一路上都在想此事怎么办。
昨日高盛的确半夜才回房,她没问,他也没说,她以为……反正是别的什么事,与她无关,却没想到他竟是去找昌乐了。
听宫女的描述,高盛此举似乎就是为了弄清王小桃落水的原由,此事明明已经过去了,她当初都揽下了,谁知高盛竟又翻了出来。
但,能怎么办呢?
这是私事,她不想弄到朝堂上,那就无法用宫规律法来惩治高盛;但要用其他方式报复,却又难办,毕竟高盛只是吓了吓昌乐,没做别的,难不成她也把小桃的头发割了?
这不干小桃的事,本就是昌乐的错……
忍着一肚子怒火,司妤回公主府,却见高盛像没事人一样,坐在她书桌旁,翻着上面几本书。
见她回来,他还问:“你看书这样认真,还做了笔记。”
司妤过去将书从他手上夺下,看着他道:“高盛,我想此处不是你该坐的地方吧?”
高盛抬眼看她,脸上原本的玩笑闲适之意消失了,略有不悦道:“怎么?有什么机要公文怕我看见么?”说着,有意拔了拔另一旁放着的一沓书信。
那原本没什么好隐藏的,但司妤气得想拍桌子,厉声道:“高盛,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以为我们约定好了,暂且合作。”
“是啊,这不是还联姻了么,我遵照公主的意思做了驸马,搬进公主府,却连坐什么桌子凳子都要限制我?过分的是公主吧?”他问。
司妤怒道:“你竟然倒打一耙,说得出口!你为臣子,却设计骗昌乐公主出宫,对其不敬,大胆削去她发头,让她受惊吓病倒在床,这岂只是过分,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这与那屈继先之流有什么区别!”
高盛笑了:“我做了什么,你要拿我和屈继先比?别恶心我,就你妹妹那样的,我还看不上呢!”
“你……”
司妤气得急促呼吸,胸口都起伏起来,高盛见她如此,又担心她影响到胎儿,却也生怒,回道:“你还要我怎么放过她?要不是怕你生气,我削的就不是她的头发,而是她的人头!”
司妤想回话,却又不知怎么回。
照理来说,高盛的确会直接杀了昌乐,当初她替昌乐揽下这事,就是知道如此,如今他却还是知道了。
只是削了头发吓了吓,如此大费周张,对他来说还是头一次。
“这么来说,我还要感谢你?”司妤道:“县君落水一事,你早已发过火,县君也没事,事情已经过了,你竟又重新挑起来,还对公主不敬!”
她恨恨盯着他,高盛道:“她一次下手,你替她把罪顶了,她便觉得没事,那第二次呢?若有一天她再朝小桃下手,你愿意把她的命给我么?就这么个蠢货,你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辈子,倒不如让她老实点。”
他竟骂昌乐是蠢货……
司妤动了动唇,却完全不知该怎么回,最后不想理他,转身去前院书房了。
第52章
晚饭司妤也没回来吃, 就留高盛一人在房中,一副不想见他的样子。
他便在天色将黑时去了前院书房。
司妤正在书桌旁写什么,他推门而入, 她在书桌后瞥他一眼, 又低下头去做自己的。
高盛问:“还没消气?”
司妤面无表情回道:“太尉若有事便说,无事还请先退下, 我没空。”
“那你去房里忙吧,要不然等会儿天黑了,你还要走那么远。”他竟然一副关心的样子。
司妤不为所动,回道:“说起来, 马上元宵了,到时候就会忙起来, 我与太尉的时间一定有冲突的时候, 为免互相打扰, 我以后就在这儿休息了,去议事厅也方便, 太尉不用等我。”
高盛走到她面前来看向她:“怎么,想和我分房?冷落我?”
司妤不太能习惯他用的这些词, 再次努力去掰正两的关系,正色道:“我说了,怕互相打扰。”
“第一, 我不怕你打扰;第二,我也不会打扰你;第三, 你不让我碰也就罢了, 现在连睡也不和我睡, 那我这驸马不是白做了?你当我死人吗,我不干。”
高盛说得义正辞严、斩钉截铁, 一副她欺人太甚,他丝毫不会让步的样子。
“你……”司妤抬起头,脸色涨红,半晌才道:“你不要脸!”
“你就很要脸了?说话不算数。”
“我怎么说话不算数?”司妤问。
高盛道:“我们拜过天地,做了夫妻,你知道什么叫夫妻么?现在做夫妻才几天,你就要单独过,这难道不叫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
司妤无言。
他继续道:“实话告诉你,我同意做什么驸马,一是为了儿子,二是为了女人,到现在你还一天也没让我碰过,我都忍了,你还想让我再退一步?”
司妤很不习惯把这种事放到台面上讲,但此刻不得不争辩:“那是因为怀孕,又不是我……”
说了一半她才意识到,为什么他们就在扯这个了呢?
为什么她要和他扯这种事?
她恼怒地闭了嘴,低头道:“你走,我不想和你说话,我稍后回去就是了。”
高盛语气温和下来:“和我一起回去吧,天黑了路不好走,还冷,摔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