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出声。
他继续道:“那宋之洵之前可是你的未婚夫,结果你那妹妹却心心念念要嫁他,就这么个妹妹,你还护着?你不觉得她又蠢又自私么?”
司妤当然知道昌乐不聪明,也确实怨过她,但是……
“昌乐公主如何,轮不到你来说!”她回道。
“怎么轮不到我来说,虽然提起来就糟心,但我也算她姐夫。”
“有你这样做姐夫的吗?”她问。
高盛叹一声气:“小桃落水一事,到此为止,只要你那妹妹不再动歪心思,我就不会再动她,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说完,他温声道:“回去吧,就这一次,以后我肯定不会了。”
司妤真的被他说动了。
他在哄她。
而昌乐……虽然她生气,但他的话她无法反驳,事实她也很担心昌乐再做出什么事来弄得不可收拾,高盛虽然可恶,但经他这么一吓,以昌乐的胆,再不敢生事了。
他再拉她起身,她也就半推半就放下了笔,随他一起从书房出去了。
回房躺上床,他又挨了过来,看着她不说话。
司妤心里没那么气了,但还闷闷的,看他一眼,翻了个身,将背朝向她。
他又从身后抱过来。
其实今日他如此有耐心一遍遍哄她,也是因为,事情是昌乐公主做的,那就不是她做的,她当初承认,只是替昌乐公主顶罪。
为什么呢,因为知道他不会放过昌乐,确实,如果当初知道是昌乐公主做的,他会直接了断她。
他忍不住,生起几分怜惜和愧疚。
以及,还有几分愉悦。
他从她身后探头看着她道:“所以,你和宋之洵是什么关系?”
司妤长吸一口气,一边去掀他一边回:“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紧紧抱着她,她掀不动:“我问这个,不是理所当然么?”
司妤推不开他,只能放弃,不耐烦道:“没什么关系。”
高盛想,多半是没什么关系,因为他让宋之洵发过誓。
“那梅棠呢?你和他……睡过没?”
司妤开始恼怒了,“你总问这些做什么?”
“不做什么,你们要是睡过我就去杀了他。”
“高盛,你有病是不是?你别没事找事!”司妤转过来怒声道。
“所以是睡过还是没睡过?”
司妤被他气得都不想在这床上躺了,烦道:“没有,人家是正人君子,你别以为所有人跟和你一样!”
她在发脾气,他却笑呵呵的,又凑过来抱她:“所以,你就和我睡过是不是?我是你唯一的男人。”
司妤很想说不是,她不想看见他这得意的样子,但显然说不是,他就要追问是谁,又会扬言去杀了对方,徒生是非,她只能闭嘴。
她耐住性子道:“高盛,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我知道对你来说,我是你的战利品,我曾做过你的禁脔,这是你最耀眼的军功,但于我,却是永生铭记的耻辱,如今我们谁也不想再起兵戈,为了维持眼下的局面,我只望你能别提起来,行吗?”
高盛静静看着她,而后认真道:“禁脔是什么意思?”
司妤不想理他了,再次转过头去。
他将她掰回来,“但我也没碰过别的女人,为什么不说我也是你的禁脔呢?”
司妤不回话,一副拒绝和他说话的样子。
他终于不再强行掰她过来了,自己平躺下来,枕着胳膊看向头顶。
他想起,第一次,他确实没让她好过。
她对他来说,就是一块鲜嫩的肉,是他征战那么多年的回馈,是这糟糕的天下和朝廷欠他的,给他的奖励。
所以他一次次品尝、享用,尽管她将嘴唇咬破,她泪流满面,但他看见的,只有那美好的胴|体。
至于后来……
好吧,他承认,她就是他的战利品,那什么禁脔,应该也是对的。
过了很久,他再次转过身去,轻轻将她抱住,和她道:“是我不对,那个时候我太混蛋,以后不会了,以后你是我老婆。”
司妤很清楚他们成婚算怎么回事,也清楚终有一天他们要争个胜负,更清楚站在权力场上,绝不能心软,但是……
他竟然会向她认错。
她没出声,没做任何回应,他也没再拉着她问一些有的没的,就这样抱着她睡去。
再过两天,雪化了,天晴了,突然就暖和起来,逢元宵,宫中办元宵盛宴。
太后宴请各位大臣的夫人,司妤与皇上一同出席,宴请百官。
傍晚,高盛与司妤一同从公主府坐马车去往行宫。
高盛在车上想起一件事,问她:“你待会儿可不能喝酒。”
司妤倒是忘了这事。
她现在已然有四个月身孕了,其实有一点显怀,但冬天衣服厚,还看不太出来,所以朝中并不知道。
虽然早晚也是捂不住,但能捂一天是一天,她还没准备在成婚十来天的时候公布自己已经有四个月身孕了,所以今天也只能瞒着。
但这种日子,不可能一口酒也不沾。
“到时候,我就说身体不适,只喝一两口。”她说。
“一两口?”高盛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只是抿一两口。”司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