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他,这些日子若没有他,她不知怎么撑过来。
“到时候……一切小心,我等着你早日归来。”她叮嘱,眉眼中是真正的关心。
高盛知道她近来忧愁,安慰道:“屈继先之流,我还不放在眼里。”
“轻敌乃兵家大忌。”司妤道。
他笑:“好,公主说得对。”
“我离开后,那些散布流言的人抓到了该杀就杀,不要心软,多杀几个人,这朝廷就安静了。”
“严淮可信,临汾王虽然说话难听,大致也是可信的,我让卢慈留在京城,我交待过他要守好京师,他这人善战,但鲁莽,你要让李风华劝着他。”
“皇上嘛,也还小,再好好教导就是,不行的话给他找几个妃子也行,你也不用太着急,所有男人都不喜欢受管束。”这话说得亏心,其实就她弟弟,高盛是真看不上,但知道她此时伤心,就想了些话来劝她。
司妤果然听进去了,点点头,眉头也舒展了许多。
高盛看着她,觉得她此时对他态度很好,氛围也很好,最后忍不住提了个要求:“还有那个梅棠,你能不能让他少在你眼前晃,我看见他就头疼。”
司妤先是一愣,随后却笑了,回道:“怎么,你还吃醋了?”
她竟然对他笑,还和他说这种话,一时间,高盛觉得自己好像做梦了。
大概是,见他要去替她卖命了?她这人向来就是无情的。
他老实回答:“算是吧,我就是不想看见他。”
司妤又笑,随后起身在他唇上亲了两下。
高盛莫名其妙看向她:“你做什么呢?”
“不做什么。”她端正坐着。
高盛便一动不动看着她,似乎要看出答案来。
他这样看,她又重新扭过头,与他对视一会儿,竟又倾身亲吻他。
高盛一把将她掰开,恼道:“你要不想做那事,就别撩拨我,我可一点都禁不起撩,回头你又说我不敬重你。”
司妤不由就笑了起来,也不回话,好像挑衅似的又朝他唇上吻去。
等她持续到他颈间,他觉得自己已经忍到极致,一把将她抱住,捞起她被子里光裸的身体,狠狠吻住她,几乎要将她揉进胸膛。
她仍没推开他,竟好像是真的答应。
很快他便除尽衣物,与她肌肤相贴,她近乎贪婪地往他身上靠,汲取他身上的暖意。
不只温暖,还有那喷涌的力量,她抱住他宽阔紧实的肩膀,不禁湿了眼眶,几乎哭出来。
其实,他才是她心中男人的样子,那么强大,那么顶天立地,她甚至一度很羡慕小桃,能被他如此呵护。
而她,什么也没有,父亲只是个昏君,舅舅胆小怕事,弟弟已经十四岁,却依然不立志,什么安朝烈,什么屈继先,还有突厥十五万大军,全都要她一个人来面对……她觉得好累,好怕,好想有人能依靠、有人能帮帮自己。
但是,没有,他们给她的只有失望……
或许她是疯了,她被这繁重又煎熬的国事压疯了,也被自己的亲弟弟刺激疯了,竟想从这个夺走她贞操、玩弄她身体、又想夺走她天下的男人身上寻找安尉,可是他真的好强大,像山一样无坚不摧,他将她包裹,渡她温暖与力量,与她融为一体。
她无法抵抗,在这一刻放任自己沉沦,放任自己去体会那无上的快感,掳获他,也将自己悉数奉上。
后来,夜幕降临,屋中一片昏暗,风雨已停,两人躺在那张矮榻上,她静静贴靠在他怀中。
他问:“这算什么,犒赏三军吗?”
司妤不回话,只是抱住他,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们今晚就在这儿睡吧。”
他问:“冷不冷?”
“不冷,你身上暖。”她说。
“你睡吧,好几天眼圈都是黑的,人也瘦了。”
“嗯……”
司妤实在困乏了,躺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她在清晨黎明时醒来。
算下来已睡了近五个时辰,竟是一夜未醒,她一直失眠,好久好久没这么睡过。
高盛还在她身旁,她叫醒他:“我们该起来了。”
趁天没亮起来最好,还能避人耳目。
高盛“嗯”了一声,在她脸上唇上亲了几下。
如此好的时光,他竟然要走了,他是真喜欢和她做这事,这一次比前面还要快慰,要他死了都愿意。
唤人来掌灯,然后两人起身,打理一番,天已将明,两人便匆匆离去,司妤要回寝宫,高盛要去太尉府,然后去宫门前集结,誓师开拔。
高盛其实还在很多话想说,他就想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呢,她是不是其实不喜欢那姓梅的,喜欢他,以后两人怎么安排等等,但出征在即,早上匆忙,实在没时间。
大军出征后,太后让人叫司妤去太后寝宫,皇上也在。
皇上低着头,朝司妤道:“姐姐,我知错了。”
司妤没看他,声音微冷地问:“既然知错了,为何不去替将士送行?”
皇上沉默不语。
太后解释道:“他昨夜半宿没睡,又哭又闹,今早也是神情恍惚,哀家就同意了他没去。”
司妤道:“母亲,皇上已经十四了,高盛在履历上,十四岁从军,十五岁就杀敌五人,做上队长,统领五十兵卒。十四并不小了。”
太后叹一声气,随即朝皇上道:“你姐姐都是为你好,你怎能说她,你看看那平州王,坟上的草都不知长多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