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他又在孔雀开屏(重生)(126)
他微微俯身,修长的手覆上画扇的掌心,将她的手指一根根分开。十指相扣间,少年如画的眉眼间藏着无尽情丝,只需轻轻一眼,便能让她彻底沦陷。
画扇只觉得脸烫得不行,心中被他撩得挠挠的,想继续,又忧心他的强势,红这张脸偏过头去不敢看他,支支吾吾开口:“不行,你的伤……”
话未说完,一双修长有力的手又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将她掰正。
半干的发丝随意披散着,带着几分慵懒的意味,几缕发丝垂落在他眼前,半遮半掩着他那双如幽潭般勾人的眼眸。
刺目的阳光穿透窗纱,驱散殿中阴影。
离宫殿中,景恪在床榻上,正服着药,口中忽吐出一口污血。一侧服侍的美妾拿帕子擦去他嘴角血迹。
景恪将人一手推开,美人惊呼一声,惶惶然跌跪在地。
他靠在床柱上,大口大口喘息着,脖颈上,血又透过纱布浸了出来。
一侧幕僚急切道:“还不快去唤医工——”
“不必。”景恪开口,那犹如刀刃刮在骨头上发出的声响,令人汗毛道竖。
他眼中狠色浓郁,心中恨意浓重无比。
那个贱人还好好活着,还敢装作无事发生,在他面前晃荡,合该被他好生凌.辱一番。
“去,”景恪几乎是咬牙切齿,从喉咙中挤出那么一句话,“去将卫璋喊来——”
那晚是卫璋这个蠢货透露的消息,说画扇落了单,结果他去之后发生了什么?
手下抱拳道:“是。”
景恪目光沉暗,“铮”的一声,掌中药碗碎片被捏碎,鲜血从指缝之间流出。
他会叫画扇付出代价。就在这离宫之中,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夜色已深,画扇辗转难眠,仍在忧心景恪一事。
景恪已经转醒,必定会选择报复。
好的是,眼下她有了警惕之心。接下来的时日,只要她不落单,让侍卫寸步不离地守卫在身侧,即便景恪想要发难,也找不到可乘之机。
画扇暗中也让阿弟的侍卫多留意着。
而接下来二三天,画扇被王后召到身前,跟着嬷嬷学习礼仪,自清晨到黄昏都在王后殿中,不得离开一步。
第四日的时候,王后要与几位公主去林中狩猎,给画扇放了一日假。
然而到了午后,外头却有嬷嬷传话:“小姐,王后殿下唤您过去,让您一同作陪在侧。”
楚王后薄凉冷漠,看似对她重视有加,却实则百般苛刻,不是好相与的。
画扇心中叹了一口气,只道:“稍等,我换一件骑裙便来。”
画扇让两个护卫跟随在后,策马去了猎场。
四月末的天气,暑热已经有点冒尖了。待入了山林,清风送来,松涛阵阵,拂在身上凉爽无比。
领路的嬷嬷自称安嬷,是太子身边的人,画扇对安嬷有些印象,曾在太子东宫见过,故而并未多想。
一行人直往林间葱郁深处行去,行了有一炷香时间,两侧树木越发繁茂,路却越走越偏,离贵族们游乐的场所都有些远了。
画扇勒住缰绳:“安嬷,王后与公主当真在这片林子里?”
安嬷指一眼前头林子:“就在前面了,再走小半炷香便到了。”
树冠间筛落的阳光落在她面上。画扇抬起目,竖起耳朵仔细去听。四下一片寂静,并无多少鸟雀之声。
王后和几位公主若真在此地,以她们的仪仗,不至于这么点响动都没有。
画扇心中警觉,又问了一遍:“是王后殿下叫你来的吗?”
安嬷道:“卫大小姐,这的确是王后的旨意,仪仗就在前头,小姐莫要让王后多等。”
不是画扇多想,实在是有了前车之鉴,不能不小心。
安嬷走到马下:“前几日,王后殿下因为小姐用香妖媚一事而斥了您,此番小姐故意推脱,不肯作陪,若王后知晓,肯定也是要怪罪。”
画扇握着缰绳的手,微微握紧了。
那事的确只有王后近身的侍婢才知晓。
身后一护卫策马上来:“小姐若不放心,属下去前头看一看?”
“可以,”画扇压低声音,“不过先要去前头,你调转马头,去草场边上找到阿凌,让他带一队护卫来。”
若是她前头真有什么埋伏,他去了只会被伏击,也是无用的。
多些护卫在侧,她也安心一点。
护卫得她指令,策马扬尘而去,人刚离去前方的林子里就传来一阵响动,那安嬷道:“小姐,您看,就在前头了。”
画扇握紧缰绳,并未让胯.下马儿迈开一步。
四野苍翠,层峦如涛。
景恪立在山坡上,高树掩住了他的身姿,而从这里,却可以将前方猎林之中发生的一切一览无余。
身侧侍卫道:“卫大小姐派了一个侍卫回去。”
“不用去管。”景恪沙哑着声音道。
“殿下,要现在就动手吗?”
“再引诱她往里走一走。卫璋那边,准备好了吗?”
“野兽已经布置好,下属再去看看。”
景恪望着下方那红裙似火的少女,嘴角浮起讥嘲的弧度。
画扇的护卫一路策马奔出林子,在草场边转了小半圈,并未找到卫凌,无奈之下,只得去寻场边士兵帮助,士兵将他带至顾衍之跟前。章华宫的兵马,都由少将军掌管。
“少将军,我家小姐在猎林之中,需要一些人手,能否劳烦您借一队侍卫?”
“她在林子里?”顾衍之问。
“是,小姐催得急切。小人若回离宫带家丁护卫,离这里还有些远,与您借最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