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硬演恶毒反派也不是不行(388)
秋南亭点点头,“是的。”
他六月份就及冠,在这个世界,只比李津小两个月。
秋鹤原继续道:“你会试榜上有名,家里近日已陆续有些人上门打听你的亲事。”
秋南亭心道果然如此。
还好他父母不是那种爱帮他决断的人,这会儿他先跟父母道:“亲事的事,我暂且不考虑,若是有人找到爹娘,婉拒便是,问起来就说是我的主意。”
“你不考虑亲事,是不是有什么自已的打算?”
秋南亭看着他爹一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模样,颇有些无奈。
“爹觉得呢?”
秋鹤原一时语塞,眉头紧锁,欲言又止,几次张口,最终还是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袁琼师在一旁注视着,又咳了一声,清清嗓子。
“这些日子我在外面走动着,听说康王府那边,因着世子及冠露了面,前去提亲的人也不少。”
秋南亭微微抬眉,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袁琼师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到些端倪。
然而,秋南亭面色如常,没有露出任何特别的神情。
袁琼师停顿了一瞬,继续道:“你与津儿关系这般好,不如选两家关系也亲些的姑娘,成婚后也能时常——”
“娘——”秋南亭哭笑不得打断她,“我说过不考虑的,世子应当也不考虑,否则他早就回康王府去了。”
袁琼师嘴角笑容一僵,“你说不愿,总须得有个缘由吧?”
秋南亭看了一眼秋鹤原。
秋鹤原正拧着眉毛听他们说话,看秋南亭目光过来,叹了口气。
“南亭,你长大了,有自已的主意。”袁琼师开口,“但娘相信你分得清好坏,分得清什么是应该的,什么是不应该的。”
此话一出,秋南亭忽觉胸口一窒,细密的麻感漫上来,淹没了他的口鼻。
“之前是因着津儿病没好,暂且待在我们府上,算康王府欠你的一份情谊。但如今他好了,却迟迟不肯回去,你让康王怎么想呢?”
“娘。”秋南亭垂下眼皮,盯着左手腕上的藤镯,“您是想说,我们让你们怎么想吧?”
他深吸一口气,抬眼认真地看着袁琼师。
袁琼师对上他忽然泛着光的视线,不由得捏住了袖口。
“娘,爹,我们是一家人,就不要再拐着弯地试探了。我知道你们想要与我说什么,或者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
临门一脚,秋鹤原却突然站起来往他面前的茶杯里倒了一杯茶。
“爹娘哪有要试探呐,只是跟你聊聊天罢了。”
秋南亭阻住秋鹤原的手,从他手里拿过茶壶,给每人添了茶,逆着光站在桌前,吐了口气。
“我与李津都不会成亲的,否则便是害了别家的姑娘。你们若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便是了。不过其他劝阻的话便不必说了,我也听不进去。”
他真正将这话扯到光天化日之下,屋内的气氛迅速就凝滞下来,夫妻俩的瞳孔微震,均说不出话来。
“怎能怎能”袁琼师叹了半天,掏出手帕来扭开了脸。
“爹娘期望儿子,成为一个有德之人、有才之人,为国、为家做些什么。这些我都会努力去做,因为这也是我自已想要做到的。但别的——”
秋南亭声音越说越大,却忍不住鼻酸,说至最后往后退了一步,忽地双膝触地跪了下去。
“别的只怕要让爹娘失望了!”
“你——!”秋鹤原拍桌而起,扶着桌子走上前扶他,“你真是糊涂啊!”
袁琼师也吸了吸鼻子走过来,抓住秋南亭另一只手。
“我儿,这又是何苦。”
“你要实现一番抱负,那必然要走入仕途,可你现在要走的路,在仕途中,比在任何地方都要难走啊!”秋鹤原把他拉起来,也是双眸通红的模样。
“我,我知晓”看见爹娘难过的模样,秋南亭也忍不住低泣,“可我真的没有办法放弃他,他,他是为了我”
“娘听说了,是因着你,他的疯病才好的,芳山上那和尚的话也传出来了,你们有因果在身,娘能理解。你们能做密友、挚友,可为什么偏偏——”
袁琼师哽咽着抹脸,一头碰在秋南亭肩膀上,闷声唤着“我的儿啊”
秋南亭顿时心如刀绞。
他的父母非但不是不爱他,反而是很爱很爱他,但正因为很爱,才更难以接受眼睁睁看着他走向“歧途”。
“娘,若你们担心那些事,我们在外便只做挚友,就像现在这般,和许阎鸿与李洮他们并无差别,又有谁能置喙呢?”
“且再待我们未来扎稳脚跟,在朝堂上有些威望,又有谁能动摇我们分毫呢?”
袁琼师低咽着摇头。
秋鹤原在官场浸淫多年,袁琼师也从他那里知之甚广,怎么不清楚秋南亭这话只是很无力的安慰。
且不谈他们是否能在外人面前只展露出友人的一面,即便能,但他俩的身份,交往频繁,未来秋南亭进入官场,也是会被说闲话的。
更何况他还在瑞王和康王间“摇摆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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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皇宫的保和殿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墨香,数十位官员聚集在一处,神色专注地翻阅着面前的答题纸。
这些官员皆是内阁、翰林院、詹事府、光禄寺、鸿胪寺和礼部的要员,个个挑灯判卷,熬得双眼通红,但仍不敢有丝毫懈怠。
殿试的卷子堆在面前,他们的首要任务便是从这两百多份卷子中筛出那些明显不足、无需呈报给皇帝的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