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雨季节(182)
任谁也满意不来的好么!
喵呜腹诽半天,又想起李潇和陈蝉衣之间水火不容的关系。
算了,大概应神也不在乎吧。
喵呜勉强把这一页翻过去,咳了两声,吸引嘉宾们的注意力继续走流程。
“接下来,请各位拿出准备给‘心动对象’的礼物,由心动对象从0——10打分,并获得相应的积分点。”
陈蝉衣还沉浸在自己只有0分、而李潇有10分的不公且悲惨的遭遇,冷不丁就进入下一环节,还有点迷蒙。
等稀里糊涂上了楼,拿出准备好的对于她来说复杂的、精巧的小船模型时,顿然愣住。
这玩意是她认为嘉宾是叶舟才买的。
而如今她的“心动对象”,是李潇那个魔鬼。
「确实。很难不嫉妒。」
「刚刚通过数学、物理、生物等各种计算算了一下,李潇一夜能用七个套,我发誓。」
陈蝉衣正咬了一口李潇喂过来的臭豆腐,脑子里忽的跳出这么一句话,她冷不丁噎住,一口辣椒油灌进了咽喉。
可怖的辣痛像一团拥堵的棉花塞进了气管,陈蝉衣直接捂着胸口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咳咳咳——”
她咳得撕心裂肺,李潇一把摘掉蒙在眼睛上的遮挡,下意识给她顺背。
好半晌,陈蝉衣才缓过劲,软趴趴抬手摘下了眼罩。
她眼底被憋出了薄薄的雾,眼睫也湿润着,更不要提她红彤彤的眼尾和面颊。
像被欺负狠了似的。
李潇只看了一眼,就别过头。
他嗓音像打过砂:“怎么了?”
陈蝉衣还在大口喘着气,她抬眸望了李潇一眼,耳廓浮上淡粉。
这要怎么说?
我回忆起广大女性对你在某些让人害羞的话题上的无限遐想和精准判断,在难以置信和好奇心的双重加持下,成功地呛住了?
倒不如让她去死。
陈蝉衣乌黑的眼睛转了转,生硬道:“就、太辣了,呛住了。”
说着,又咳了一声。
李潇眉头皱起。
他视线落在黑乎乎的、难以忍受的臭豆腐方块上,沉声道:“算了。我来吃吧。”
我不要没有你。
我不能没有你。
绝不能没有你。
李潇站在台下。
口袋里那张烫金的请帖,硌得他掌心发疼,那时候祁连山夜色黢黑,他低头湿了眼眶。
这就够了,他想,即使今后这句话,她给别人说也不要紧。
在祁连山荒凉的夜下。
他已经听过了。
第54章 潇潇
七月,润州下起大雨。
从大环线回来,陈蝉衣开始忙碌起来,那段时间她老往南京跑,也不干别的。舒羡之自己有医馆,收了很多学徒,有时候舒羡之也会问诊,陈蝉衣自己搬个小板凳在旁边听。
舒羡之还问她:“你跟你那个相好的,最近怎么样了?”
陈蝉衣有点害羞地笑。
她傍晚坐高铁回润州,中医也有很多东西要记要背,晚上李潇照常开着电脑,她就坐对面看书。
她偶尔会望望李潇。
男人五官硬朗,工作的时候,有一种别样的沉肃专注。
刚刚听李潇和陶冶聊天时的声音,跟现在是不一样的。
或许是她直到上一秒,还处于懵圈的状态。这种机缘巧合的再遇实在太过戏剧化,让人倍感不真实。
而此时此刻,李潇在跟她说话。
不是和大家打招呼,也不是与陶冶聊天。
隔了五年,他的声音带着很强烈的陌生感,少年时的张扬褪去几分,随着时间沉淀下来的,是男人的成熟冷静。
“不信?”他尾音上扬着。
陈蝉衣摇头。
其实李潇的云宁麻将,是从她这儿学的。他对棋牌不感兴趣,私下应该没打过几次。
但她记得高二一次班级聚会,大家在轰趴玩,班上很多男生都夸李潇麻将打得好。
她收回悬在半空中的手,从蝉如流地换成六筒。
其他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朝她这边望着。
同事之间,输赢没必要太过计较。特别是陈蝉衣输得太厉害,即便李潇在场外指导,大家并未显露出埋怨的神情。
目光却是充满探究和八卦的意味。
口若悬河的陶冶,讲话也明显停顿几秒,眼神在陈蝉衣与李潇身上打探着,满脸疑惑。
陈蝉衣清了清嗓子,忽略数道视线,若无其事地继续打牌。
李潇也忽视掉陶冶八卦的眼神,神色自若地接着两人刚才的话题聊。
好似他没有主动开口。
刚才只是幻听而已。
但接下来的几局。
“三万。”
“该你碰了。”
李潇时不时地蹦出句话,偶尔还会逸出一声冷哼。
声音很低,讲话很简短,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但陈蝉衣听得出来,嘲讽的意味很浓。
她忍辱负重地按他说的打,总算是赢了几次。
其他几个人没心思打牌了。
任之婧揶揄道:“李潇你怎么回事,这么好心教人姑娘打牌,这不是你风格啊。”
陈蝉衣本能地想回辨。
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刚刚,李潇没有特意跟她打招呼。一定程度上就代表了他并不想让人知道和她是老同学。
她此刻如果说两个人认识,不就是打李潇的脸吗。
但又奇怪,他从不是和陌生人搭话的性格,此刻却又在这指点江山。
也不排除他性情大变的可能。
思前想后,陈蝉衣决定装哑巴。
任之婧问的人是李潇,轮不到她回答。
“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