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顶级新婚(25)

作者: 穗竹 阅读记录

衬衣的前襟被她轻轻捻着,指尖都在泛白。

贺徵朝低眉虚阖双眼,不难听出她话音里的虚情假意。

看她轻撇的唇角,佯装无辜的双眼,贺徵朝唇边染着一点笑,很低缓的应声:“嗯,高抬贵手。”

温知禾没听他话音里的慢条斯理,以为他是应允了。

在脊骨放松的下瞬,贺徵朝却去捉取她那只攀附的手,半抬举高,放落到他肩边。

手臂攀高,原本松散的披肩滑落,遮不住最后的半边。

温知禾的背本就汗津津,蓦然暴露空气中,顿时凉得她背脊绷直,双腿微紧。

“这么抬?”

男人的嗓音低哑磁性,狭长虚眯的眼透着某种深意,似乎带笑,散漫的在逗她。

温知禾暂时无法探究其中,她的呼吸好似关闭了,无法为大脑供氧,只想把手抽回来,但捉她腕骨的那只大手,正有力而温热地紧紧箍着她。

以至于她弯曲的臂膀,像是在刻意抚按他的肩,将彼此的距离拉近。

明明他生得高大,如岿然不动的磐石,但他就是为她弯腰倾身,攫取最后的新鲜空气。

垂直的西装裤嵌在她腿间,掌下那处,结实的、强健的肌肉好、好……

温知禾持拿不住最后的装佯,透红的面颊也染了一丝紧意,她像深陷泥潭的幼兽,很低微的吐息:“不是……”

“哪有你这样的……”

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为什么要把她的手抬到肩膀上?

他什么时候会这样开玩笑?

贺徵朝轻笑,观她颤动的眼睫,慢条斯理地引导:“哪样?”

哪样。这样。这样又那样。

没完没了的迂回、转圜……

贺徵朝像欣赏困兽挣扎的观察员,冷静且漫不经心。

她若是再回答他,陷入无止境的自证陷阱里,指不定被怎样拆吃入腹。

温知禾吸了吸鼻子,抬眼闷闷道:“您放过我行不行。”

贺徵朝淡淡睇她,眼底漆黑,不夹杂任何仁慈,拂耳的灼意却温和:“你想我怎么放过你?”

温知禾切身体会到,自己是真的玩不过他。

老男人。

她已无处遁形,无力再咒骂更难听的话,只好竭力去恳求:“您要是不放过我,我感觉我都要呼吸困难了,手臂好酸,脚趾也酸,腰酸背痛……”

听她气若游丝地娓娓道来,听着倒真像那么回事。

贺徵朝没打断,静静的慢慢的听她说。

直至温知禾口干舌燥,说不出一丁点话,他依旧端的是慈眉善目、儒雅斯文的好好先生模样,心是冷的,不放人。

温知禾败下阵,双眼湿漉漉,抿抿唇,好似服从:“好吧,你非要这样,那我也没办法。”

“不就是让我呼吸困难、头晕眼花、胸闷气短么。”

温知禾吸了吸鼻子,又温温吞吞地说车轱辘话。

直到现在也在演戏,企图用装可怜躲过。

该说她聪明,还是傻。

贺徵朝双眼微深,无否否认,她的这副姿态是取悦到他。小火慢炖,他不急。

“不用说得这么可怜。”贺徵朝淡道,按揉她的腕骨,缓慢悠然地放行,在她收回手后,两臂撑在她身侧,将她束缚。

他额前落了碎发,整个人都有种落拓的慢条斯理,醇厚翘卷的京腔很低:“我的小太太。”

……

无声的干呕过后,温知禾挑开盥洗台扳手,掬起一捧水,漱漱口洗洗脸。

由于太过急促,她猛吸一口气,被水给呛到。

“咳咳……”

温知禾缓了好久才平复下来,面颊徒然涨红。

她今晚可能会失眠。

因为有钱老头,也因为有钱老头。

值得庆幸的是,她不用与他共处一屋同床共枕。

温知禾自我安慰地想,却又不由得发愁。

按照贺徵朝的意思,他总有一天要和她嗯那个事,毕竟她不是摆设。

虽然有可能是玩笑话,但温知禾可不敢赌运气,她这人从小就倒霉,曾因鱼刺卡喉过敏大发作进医院,也曾因天黑摸瞎左脚踩狗屎右脚踩香蕉皮而滑倒,仿佛喝口水都能塞牙。

正因如此,她才非常信奉玄学。

贺徵朝是她的财神爷,也是魔鬼、撒旦。

和撒旦做交易,需要付出代价。

她想,要真需要做点什么,她也必须……索求些。

就好比如,进大作导演组的机会。

-

别墅很大,二楼的主卧分庭抗礼地分布在南北地段,是一比一的构造呈对称式建设,不同的是,温知禾的卧室有两层衣帽间。

贺徵朝就住隔壁,秦姨在他来时稍微做过收拾,对于并未正式见家长缔姻的夫妻,分房睡也理所应当。

在临睡前,贺徵朝又向她下达噩耗——

明天,他会带她回祖宅认亲。

温知禾在床上翻来覆去,随手捞过一只陪睡的小白猫,更是合不上眼。

夜已深,贺徵朝仅向她告知,但并未与她有过多置词,就连虚伪的、假意的宽慰和提醒都没有。

一般来说,这种百年世家不得有族谱吗?他难道不怕她到场喊不出人落下不礼貌的话柄?还是他根本不在意?

温知禾一旦闭上双眼,诸如此类的问题就会像弹幕一样嗡嗡嗡地弹出、循环。她忽然意识到,贺老板真是找对员工了。

因为她这该死的好员工,居然会因为明天的认亲工作焦虑得睡不着觉,真是好鞠躬尽瘁。

温知禾忘记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当她再度睁眼时,是被秦姨的敲门声唤醒。

8点47分,早于她平时自然醒的时间。昨夜胡思乱想到凌晨两三点,这个时候起简直要她老命。

上一篇: 雨后初霁 下一篇: 降临他心上/小狗抓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