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晚上蒸两条尝尝?”姜红玉提议。
“还是炖吧,这鱼我们没腌,炖的入味些,蒸的话估计鱼肉是淡的。”陶椿说,“我娘送来的鱼可以蒸两条。”
“行,我们人多,多做点菜也吃的完,我来给你搭个手。”陶母高兴,由陶椿引起的麻烦算是解决了,她觉得有必要庆祝一下。
“婶子你歇着,你跟弟妹说说话,我来做饭。”姜红玉不肯,哪有亲家头一次登门就洗手做饭的。
“对,让老三领你们出去转转,婶子还是头一次来我们这儿,看看跟你们那儿有没有啥不同。”邬常顺拎着滴血的鸡进来,说:“我帮忙做饭,你们都出去转转。”
陶椿哪敢让陶母出去溜达,就怕遇到李山那样大谈特谈的人。她打个哈欠,疲倦地说:“我吃饱了瞌睡就来了,我想睡一会儿,饭好了再喊我。”
“去睡,你俩都去睡。”陶母赶人,“我们在你家附近转转就行。”
“小核桃,带奶奶去捡鸡蛋。”陶椿给陶母安排个活儿,免得她走几步就回来了。
小核桃应一声,她去提篮子。
陶椿又打个哈欠,她招呼一声推门进屋了。
“老三,你也回屋睡一会儿,饭好了我喊你。”邬常顺催,紧跟着,他眼睁睁看着这个憨子当着他丈母娘的面开门进了自己的屋。
陶母见两扇门一前一后关上了,她面上有点难为情,女儿嫁过来一个月了还不跟女婿同房,她多少有点理亏。恰好小核桃过来,她顺势跟着小丫头出去了。
陶椿躺在床上闭着眼琢磨今天发生的事,突然听到敲墙的声音,她睁了下眼,没有理。
邬常安又朝木墙上敲两下,听对面有了回应,他趴墙上问:“你娘跟你说啥了?”
陶椿听不清,她觉得隔着墙说话是没事找事,狠敲一下做警告,随后就不搭理了。
邬常安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声,他也回床上睡觉,闭眼前还琢磨着要把床移个位置,靠到另一面墙上去。
屋里的人睡着了,屋外随之安静下来。
邬常顺跟姜红玉抬着盆出去拔鸡毛,六只鸡分两只喂狗,剩下的直接在外面剁好,拿进屋了就下锅炖。
太阳一点点西移,待晚霞浮起,灶房里冒出肉香。
“椿丫头,吃饭了,饭好了。”陶母拍门,又去隔壁敲了敲,“姑爷,起来吃饭,吃了饭再回屋睡。”
“好,娘,我起了。”邬常安含糊地应一声,然而人压根没动,眼一眯又睡过去了。过了片刻听到隔壁的开门声,他猛地惊醒,赶忙爬起来,扯到肩上的伤口,他疼得“哎呦”一声。
陶椿没走两步又拐回去,她靠在门上问:“没事吧?”
“扯到伤口了,应该没出血。”邬常安开门,他拉开衣裳背过身,“你看看,出没出血?”
陶椿垫脚去看,“没有。对了,睡前你敲什么墙?有话不能当面说?”
“噢。”邬常安挠挠头,他总不能说自己一时兴起。
邬常顺跟姜红玉前后脚端菜出来,夫妻俩停脚看了一会儿,转过身嘀咕说:“小两口出门一趟可算像对夫妻了。”
“大
哥,大嫂,还有什么没端?我来帮忙。”陶椿大步过来问,“好香啊,我感觉半个月没吃过饭一样。”
“在外面不比在家方便,铁锅做的饭比铜壶炖出来的好吃多了。”姜红玉说,“你去陪你娘坐,我盛几碗饭就出来了。”
陶椿跟进灶房帮忙端两碗番薯粥出来,晚上有大鱼大肉,配碗稀粥,夜里才不口渴。
老老少少七人落座吃饭,陶椿跟邬常安埋头吃饭,另外五人彼此不熟,客套几句也不多话,一心吃菜吃饭。
四只鸡和板栗一起炖了一大盆,从山谷里带回来的鱼炖了一大钵,陶母带来的鱼蒸了一条,除此之外,姜红玉还蒸了一碗南瓜和一碗蛋羹。
陶椿吃个肚饱,不得不说用松针熏出来的鱼就是好吃,蒸出来的汤汁都是金黄的,鱼块吃着油润油润的,肉质紧实不发柴,一缕一缕的鱼肉,越嚼越香。
“娘,这个鱼熏了之后是不是在太阳底下晒过?”陶椿问。
“对,熏两天,瞅个没雾的天取出来搁太阳底下晒一晌午,不等太阳落山就要收进屋,这叫晒油。”陶母很有兴致地教她,“晒了之后挂屋里晾一天,这叫回油。要想鱼肉紧实点,再用石头压两天,之后取出来用松木烧小火慢慢熏一天。”
“好费功夫。”姜红玉感叹,“难怪这鱼肉香,鱼尾巴都是香的。”
“对,主要是熏,熏之前用盐腌一下就行了,不用花椒老姜之类的东西,这样熏出来的鱼就是鱼香,越吃越香。”陶母继续说,“以前我做坛子鱼,花椒老姜辣椒盐用的多,吃的时候不是鱼肉香,要不是辣要不是咸。”
“噢?这是婶子自己琢磨出来的吃法?哎呦,你们一家都长了一双巧手,会吃也会做,我弟妹也是,做菜好吃,骚臭的野猪肉她都能做出香味。”邬常顺夸张地说。
陶椿有点尴尬,陶母却对他的话很受用,“我娘会做菜,她很会琢磨菜的吃法,我跟我姐都随我老娘,椿丫头这点随了我们。”
“我大舅兄呢?他做菜好不好吃?”邬常安把话头从陶椿身上移开。
“也还行,就是懒得做。”陶母摇头,“我们家三个孩子在做菜上都有点天分,做菜不用尝咸淡,只加一次盐,菜起锅了保证不咸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