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好不好?”她哑声问。
“还行。”
“还行?不是特别好吗?”陶椿觉得奇怪。
“你不是感觉也不是很好?”邬常安瞥她,“好像还不如之前尽兴。”
陶椿咬唇,她小声跟他嘀咕几句,里面的确没外面有感觉,应该说感觉不是很密集,弄外面她很快就那啥了。
她坦诚相告,邬常安也老实交代,这种不如她给他弄刺激。
陶椿捶他一拳,两人闷头一起笑了。
“你咋想开了?”陶椿问。
也不能说想开了吧,只是冲动之下逼了自己一把,他发现她另一个样子,跟白天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他为她情动而心动,也就能接受了。
“说不好。”邬常安不想解释。
陶椿没再问,她心里有所猜测。
惦记着还要做粉条,夫妻俩没再多聊,也懒得再去吹灯,就这样相拥着睡过一晚。
*
次日醒来,姜红玉和邬常顺已经做好早饭了,夫妻俩急着要去看孩子,二人迫不及待地抓紧时间做事,晾粉条的架子已经从空屋里搬出来了,竹片也都洗干净了。
“嫂子,我哥呢?”邬常安问。
“之前不是有一部分竹架子在存公粮的仓房里放着,他过去拉回来。”姜红玉揭开后锅锅盖,说:“我俩没等你们,已经吃过早饭了,剩下的都是你们的。”
早饭就是粉条汤,汤里还有荷包蛋,陶椿给她跟邬常安各盛一碗,剩下的倒了喂狗。
二人刚丢碗,邬常顺赶着三头牛用雪橇拉竹架子回来了,邬常安去帮忙卸架子,陶椿脱了棉袄,撸起袖子把手和胳膊都洗干净,舀一盆热水搁炉子上烧开,她开始拌熟浆。
做粉条就是拌浆累人,两盆熟浆要拌一缸浆团,生粉跟熟浆搅一起,四个人都围在大陶缸旁边撸高袖子搅浆,直至生粉跟熟浆完全融合成扯不断揉不烂的黏糊浆团,这才舀瓢里漏粉。
漏粉是个费胳膊的活儿,右手要一直端着,左手还要拍浆团,两个胳膊要一直架着,就是邬家兄弟俩这种老猎手也受不了,所以两对夫妻轮班做。
浆团漏粉过热水煮成透明色,粉条再过凉水,一一搭竹片上再端出去卡在竹架子上,粉条就做成了。
四个人脚不着地地走进走出,灶房里啪啪啪的击打声从日出持续到日暮,一百八十多斤番薯淀粉全做成粉条了,又有新的番薯淀粉送过来。
白天累成牛,夜里再无绮念遐思,一到入夜,邬家这个小院就安静如水。
连做七天,前两天的粉条晾晒干了,近两万斤番薯也磨完了,陵长和年婶子腾出空,带人过来收粉条。
“你们还要忙半个月啊,辛苦了。”陵长说。
“还成,等这批粉条做完了,我们一家的胳膊都能拉断弓,也不是没收获。”陶椿玩笑着说,“等晒干的粉条凑够一千三百二十斤,你们安排人先给我娘家送过去。”
陵长也有这个打算,“再过四五天,这七天晾晒的粉条都晒干了就凑够了,我这几天就先把送粉条的人选好,牛车也备好,一天去,第二天就回。对了,还要邬老三带路。”
“我三哥走了,家里做粉条的人就不够了,我来帮忙吧。”一直竖耳探听的阿胜激动开口,“我一家都是陵里的,以后我也不会娶外陵的媳妇,你们不用担心我泄露方子。更何况我三嫂还救过我的命,就是有人拿刀抹我的脖子,我也不会漏口风。”
邬常安冷下脸,他这次是真生恼了,做粉条的这几天,除了头一天,之后的六天没见阿胜借送淀粉的事再上门,他还以为他肯听劝。
陶椿见陵长还真考虑了阿胜的话,她冷言拒绝:“不需要,邬常安只是离家两天,又不是死外面不回来了。”
说着,她毫不客气地瞥阿胜一眼,见他脸上的神色
落了下来,她鄙夷地刮他一眼,又不屑地挪开目光。
阿胜面色惨白,他以为邬常安跟她说了他的心思,所以她才用那种眼神看他。他不敢再看她,魂不守舍地垂着头,回想起那个鄙夷又不屑的眼神,他难受得如断了骨头,之后其他人再说什么他也无心再听。
来的人把晒干的粉条搬走了,院子里也空荡下来,邬常安看阿胜像个无魂的人一样独自一人往另一个方向走,他心里的恼怒又散了。
“咋了?又心疼你好兄弟了?”陶椿抱臂问。
“不是。你晓得了?”邬常安讪讪地笑。
“一个兔子一夜之间长出獠牙敢咬人了,要是没古怪才奇怪。”陶椿瞥他一眼,说:“我救了他,他可能下意识想依赖我,爱慕里崇拜的成分更多,所以我一个眼神他就受不了了。不用管他,他还小,能及时清醒过来就不影响他后半生。”
第86章 送上门的帮手 卖火锅料有进账了
老天赏脸,晴好五天,风又大,粉条晾晒三四天就干了,送粉条的队伍出发的前夜,晾干的粉条有一千七百多斤。陈青云找到陵长,想要拿多出来的四百斤粉条送到帝陵交给他小舅子代卖。
陵长同意了,故而前往定远侯陵送粉条的人从离家两天变成离家四天。
邬常安不愿意了,他借口家里的活儿不能长久缺人,反正陈青云晓得陶家人住在哪儿,干脆让陈青云跟着去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