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屡屡欺骗世子后掉马了(26)

作者: 苏子故山 阅读记录

“那是什么?”李怀远也坐了起来,借着透进来的一点月光打量着榻上的人。旋即又揶揄道:“放心吧,不让你侍寝,就你这点肉,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砰”一声,沈今禾的脑袋撞在了绑帷幔的柱子上。按理说她在原世界听到过的荤话比这句话荤不知多少倍,都从来没脸红过,谁知道今日这是怎么了,“唰”一下子,就被李怀远三言两语点个正着。

好在周遭黑漆漆一片,他什么都看不见。沈今禾故作镇定道:

“明面上您是找人来侍寝的,可这半天房里都没传出什么声响,难免要遭人猜忌。”

不等他说话,随即又道:

“要不然这样吧,您一会儿摔两样不值钱的瓷器,大声叫奴婢滚出去,然后再换个姿色好的来,这样既显得真实,又……”

李怀远打断她,语气略带不虞,“你不是十分仰慕本世子吗?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要?”

“我向往柏拉图式的爱情。”

“什么东西?”

“就是……奴婢的意思是,世子于我来说,犹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李怀远彻底无语了,扶了扶额,“你玩吧,恕你无罪。我只是不想大半夜的,闹得全府上下都以为我欲求不满,到处找女人。”

“……”

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再推脱李怀远就该怀疑她的情意不坚了。

“那、需要我叫唤几声吗?”

“你会吗?”

“不会,但我可以学。”当惯了牛马,即使过了十八年,给领导画饼的话也是张口就来。

李怀远简直目瞪口呆,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沈今禾感觉他快疯了,“你要跟谁学?我吗?你觉得我会叫?”

“不是,您冷静点。”她抓了抓头发,思忖片刻。

然后抿着嘴拿起玉枕,有规律地撞了几下榻柱,又把手伸到幔帐外面,够到边几上的一壶热茶,咬着牙泼洒了一些在脚面上。

紧接着,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屋子。

“啊啊啊,世子饶命。”说完又觉得这个“啊”字的发音有点不太对,少了一股柔媚的韵味儿,于是清了清嗓子,又朝着屋外“啊啊”了几声。

紧接着又拿起玉枕胡乱撞了几下,帷幔被摇得飘飘荡荡,在空中互相滑过,倒真像榻中在进行着一场缠绵悱恻的情事。

做完这一切,沈今禾面无表情地盘着腿坐回锦被上,在黑夜里伸出一只手来,“好了,钥匙给我吧。”

对面之人鸦雀无声,夜空中好像听到了一块巨石裂出无数道痕,然后轰然倒塌的声音。

“世子?”她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良久,久得天都快要亮了,黑暗中才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你这个女人也太、太……”直到天色大亮,沈今禾利落地拿了钥匙跳下床,掩上院门,李怀远也没说出来她太怎么了。

第14章 太子之死

系统侯在门口,意味深长地看了沈今禾一眼:“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当然是李怀远啊。”

它还真是霸总文里待久了,看什么都有颜色,沈今禾敲了敲它的脑袋:“想什么呢?我们俩秉烛夜谈,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系统一脸“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于是她只能摊摊手,告诉了它实情。

闻言系统目瞪口呆,对李怀远的言辞感到不可思议:“不是吧,他、他……李怀远是不是要篡位啊?”

白了它一眼,李怀远哪有那个本事。

“那是谁,皇后?”系统猜道:“如果是皇后所为,别说太子他的头衔不保,就怕连他的命都要玩没了。”

……

三日后,一众文武大臣跟着天家的轿辇,浩浩荡荡地向东而行。

谁不知陛下明面上是打着去泰山祭天的幌子,祈求四海升平,实则寻仙问药,妄图长生不老。

人就是这样,做官做到了最顶层,活也活的挺久了,便开始没事找事,非搅得一潭浑水才罢休,有那个空还不如管管太子和皇后。

这些日子,世子府闭门谢客,关了中门,只有每日的食蔬采买从后门进出。

府上倒也怡然自得,近日韩先生不曾来讲学,沈今禾便自己拾了些李怀远不要的书来看,荷华每日巳时闲来练沈云期的字,渐渐地竟有颜筋柳骨、行云流水之风。

亭台楼阁积了一层又一层的黄叶,霜降一过,晨起时便能见着庭院里的菊花皆染上一层白霜。

就这样恍恍惚惚地过去了一个月,月余之后,竟一语成谶。

直到满都城都将消息传了个遍,世子府的人才后知后觉——太子死了。

“什么!”

“太子死了?!”

“这怎么可能?谁传的消息,不想要脑袋了么?”

“不信你出去打听,真真切切的事,连街乞小儿都知晓了。”

那是陛下出巡回朝的前一个晚上,禁军率先回城开路。经历了一场腥风血,街上变得安静寂寥,只听得到哒哒的马蹄声,一声一声扣人心头。

叶绥见禁军长驱直入,毫无阻碍地进了城门,又在宫门口照例换防,兴许是觉得没什么大事了,便急不可耐地跑到世子府来,与众人分说此事。

他是从后院翻墙进来的,来时一群人正围坐在一起烤火拉家常,叶绥也一屁股坐了下来,分食了旁边人的半个烤地瓜。

锦衣玉饰的贵公子和仆役们排排坐在一起,竟出奇地毫无违和感。

说实在的,沈今禾想不通叶绥大晚上跑别人家和一群下人烤火是什么心态,难道他家里还缺这几个仆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