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被动的,被想象力和未知感加以润色,便成了翻倍的快乐。
……
九点,太阳热起来了,照得床上床下一片狼藉。
陈礼长发散乱,自然转醒,她一如既往侧躺着,胳膊无意识往回折时,搂住的却不是自己的肩膀,而是一具背对她睡得正沉的身体。
陈礼一愣,意识迅速回笼,想起最后开灯看到的谢安青已经虚脱的样子,忽然就不想醒了。
反正今天周六,不如尽情……
“咚。”
近在咫尺一声重响传来,两人同时抖了一下,瞬间清醒过来。
“怎么了?”谢安青问。
陈礼把她要起来的身体按回被子里,看着在床边不知道蹲了多久,腿麻得实在受不了,才在刚刚一屁股坐到地板上的谢槐夏,说:“你怎么进来的?”
谢槐夏扭身一指:“门开着。”
她今天难得走楼梯上来,本来要去喊她小姨做早饭的,结果经过阿姨门口的时候,发现小姨在阿姨床上躺着,阿姨抱着她。
她妈说了,大人要是谈了恋爱的才可以抱在一起睡觉。
那,“小姨,你是不是和阿姨谈恋爱了?”
谢槐夏炯炯有神地盯着眼底已经彻底没了睡意的谢安青说。
谢安青不能确定谢槐夏对自己谈恋爱,还是和同性谈恋爱的态度,神情一时有些紧绷。
陈礼同样。
只有谢槐夏呲着牙“嘿嘿”两声,说tຊ:“我已经吃过阿姨的醋了,就是去妍丽老师家吃席那天,阿姨不是把你拉走嘛,我心情很不好,后来被我妈知道了,她跟我说,你和阿姨在一起会变开心,那我肯定也要开心啊,所以我现在宣布——”
谢槐夏话到一半卡住,同时也把谢安青和陈礼七上八下的心脏卡在半空。
谢安青目光不错地盯了谢槐夏片刻,问:“宣布什么?”
谢槐夏挠挠脸,不太好意思地说:“我应该管小姨的女朋友叫什么?”
第45章 婚书。
陈礼觉得自己快得心脏病了, 怎么有小孩儿这么……
陈礼顿了顿,想到个已经耳熟能详的词:可爱。
明明是没有太多思考能力的年纪,最应该东边日出西边雨, 一切以自己的喜怒哀乐为主,别的什么都不考虑——谢槐夏好像是这样的,毕竟哭得快,笑得也快,可又好像不是这样,要不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把自己挂在嘴边, 张口就是“我爱你”的小姨拱手让人?
毫无疑问这里面有谢筠的功劳。
而那些日积月累的性格基础, 应该和谢安青脱不开关系。
陈礼紧缩悬停的心脏慢慢恢复跳动,想夸某人前些年的准备工作做得好,地上这只拦路小虎才能快快缴械。
谢槐夏屁股着地往前蹭了点,满脸期待地趴在床头盯谢安青。
谢安青的心路历程不比陈礼简单,她虽然一直知道谢槐夏好说话, 但没想到这么好说话。在露台招待“三下乡”大学生那次,只是谢槐夏自己的一句“我小姨是驻村书记,县里派的, 以后会走很远”,就吓得掉了眼泪珠子, 生怕她走, 现在她明明白白跟别人“走了”, 她反而笑嘻嘻的,瞳孔深处都在发光。
谢安青不由地心尖发颤,抓住了陈礼搭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还叫阿姨。”
谢槐夏立马坐起来,头一抬,脆生生地喊:“阿姨!”
陈礼心都要被叫软了, 捂在谢安青脖子里遮吻痕的手伸过去,被谢槐夏用脑袋亲昵地蹭着。
“有没有什么想要的课外书?阿姨……”
陈礼话到一半,手悬在半空,谢槐夏已经跑得没了人影。
谢安青动了动,双腿往上蜷,下巴往下缩,被子里传来一道短促的笑。
陈礼:“?”
笑声很快扩大,延长,声音变响。
陈礼低头看了格外嚣张的某人两秒,起身锁门,关窗,拉窗帘,等到房间里只剩一点可视物的微光后,掀開被子壓住謝安青還在抖的左肩,把她壓得趴在床上,從背後貼住她。
“陈礼。”
“继续笑,我爱听。”
陈礼疊起謝安青的雙手拉高到頭頂攥著,膝蓋分開她的膝蓋,另一只手將她的腰撈起來,順著她突然緊繃的腰腹快速往下。
松弛的笑声转眼变成克制的口耑息。
陈礼把第二片扌旨套抵在謝安青唇邊,已經濕透的中指抹著她緊閉的唇縫:“今天我想要两木艮,可以的话,帮我咬开它,不可以——”
陈礼惡劣地用那根手指擠開了謝安青的嘴唇。
一瞬間,血氣漫過耳尖。
謝安青在極端濃烈的,屬於自己的味道裏低口今出聲。
陈礼看似好心,實則更為挑釁地低頭吻她泛紅的後頸,攥緊她的手腕說:“不可以的话,我自己咬开。”
所以,可以和不可以这两个选项有什么区别?
谢安青渾身抖索,後頸被吮吻著的地方像是要燒起來。她頭抵著枕頭,眼睫顫動了幾次,用舌頭把陈礼的手指推出去,咬住了包装袋。
陈礼往下扯,悉悉索索的声音在昏暗的早晨响起,麻雀开始张口啼叫,鱼开始浮游摆尾,谢安青忍不住叫了声:“陈礼……”
陈礼從禁錮她的手腕改為和她十指相扣,溫柔地吻著她的肩膀,說:“好了,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