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通房丫鬟身份后,她沉迷搞钱(352)
后来,陈十一稍微清醒一些,捂着右眼回了落樱苑。
她打湿了布巾,敷了受伤的右眼。
嘶,真疼,下手真重。
景然一回来,发现陈十一坐在外头的院子的石凳上,一块布条捂了她的双眼。
心想,东家这是怎么了?
不过,她经常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倒见怪不怪了。
“东家,今日怎回得这样早?”
陈十一取了布巾,她的右眼眶,青得一片乌黑,像一只狗眼睛。
这…
一直不苟言笑的景然笑得前俯后仰。
“你,你怎么弄成这样?”
陈十一心里闷得慌。
“你还笑,我被人揍了。”
景然还是止不住的笑着。
“我估摸着,你应该还是以女子自居,与别的女子稍微亲近一些,定然是要被挨揍的。”
陈十一定定地看着景然。
“有这么好笑吗?”
景然顿时收回笑意,松了松笑得发酸的腮帮子。
“其实也没有很好笑。”
第296章 揭穿
陈十一觉得自已的样子没办法见人,这几日,都安心地歇在自已的屋内。
谁料,自已没去找司徒钰,司徒钰竟然来找了自已。
真是稀客。
他看着陈十一右眼还未消下去的阴影,脸色说不出的幻化多变。
“云沧公子,抱歉,我当时以为你轻薄我家夫人,谁料竟是相助我家夫人,心急伤了你,我向你郑重道歉。”
陈十一勉强地笑了一下。
“哦,都已经没事了。”
司徒钰双手呈上一幅画轴。
“这是我的谢礼,还请笑纳。”
陈十一有点受宠若惊,双手接了过来。
司徒钰拱手朝陈十一行了一礼,随即转身走出了落樱苑。
陈十一缓缓打开卷轴,随之呈现的是一幅画,画上,是身穿蓝衣的女子,女子眉眼舒展,温和嫣然,站在伸出院墙的金桂树枝桠下,抬手托举着树叶,远处,河水汤汤,雾气蒙蒙。
画中的女子,正是陈十一本人。
景然被这画给惊着了。
“司徒先生识得你是女子了?”
陈十一沉思了一会,卷起手中的画道。
“许是知道了,又或是试探。”
“可是,这明明是你以前的模样,现在的你与之天差地别。”
陈十一心里有一丝轻微的惧意。
大家都是聪明人。
这次相帮司徒夫人,靠得太近,定是让她察觉到了自已是女子,司徒钰又从这些蛛丝马迹中,得出自已的身份,所以才画了这幅画送给自已。
那他亲自送画,究竟是什么意思?
还有,他什么时候见过自已?
读书人大多有点固执迂腐,他知道自已是女子,拒绝了出山教书,那她之前做的事,都白费了。
陈十一想着自已瞒不住了,决定开诚布公,与司徒钰好生谈一次。
司徒钰似乎知道陈十一会来找自已。
他今日穿得很是郑重,莲花暗纹圆领广袖长袍,金饰宽腰带,坠了双流苏白玉佩,头上是缠丝镂金冠。
昔日不屑的眉眼,如今却带了一丝柔和。
如若不是见过他以前那疏离清冷的模样,陈十一以为他都要被别人夺舍了。
“司徒先生,你没事吧?”
司徒钰笑了。
他竟然笑了?
他平时对自已没一个好脸色。
“看来我猜的没错了。”
“司徒先生是如何猜出来的?”
陈十一喝着司徒钰晾好的清茶,香甜无比。
她记得之前,吃过一罐苦菜,吃过拳头,还吃过一大堆的亏。
这样的待遇,想都不用想。
“司徒先生忽然这般客气,云沧有点不适应,其实我并未做什么了不得的事,说起来都是举手之劳而已。”
司徒钰说道。
“举手之劳?驱逐敌寇也是举手之劳?勇毅县主,或者,皇后娘娘?”
陈十一笑道。
“我是云沧,你说的那些人,我都不认识。”
司徒钰点头。
“云沧公子,你几次三番接近我,是想让我做什么事呢?”
陈十一顺势说道。
“我建了一座学院,想请先生出山做院长。”
司徒钰怔愣了一番。
“就这个?”
“嗯,就这个?”
“为什么?”
陈十一思虑了一番,轻声说道。
“我只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读书识字,知荣辱,树风骨,笔墨为刀,口舌为剑,为万民谋福,为社稷顺昌。”
司徒钰思虑片刻。
“云沧为了陛下而来?”
陈十一不置可否。
“是,但也不全是。”
“愿闻其详。”
陈十一深吸了口气。
“司徒先生,如今世家旧族把持着朝堂上的诸多官职,不仅是文臣,武将也多得数不胜数,当一个朝廷,被只顾繁衍家族,不顾百姓死活的世家把控,那么圈地会越来越严重,上交给大邺的税会越来越少,一旦税收减少,那么各个州府就会把繁重的税加诸在百姓身上,使得百姓生活越加艰难,哀鸿遍野,民不聊生,一旦百姓连生存都出了问题,那么必然会揭竿起义,推翻朝政,到了最后,死伤最多的还是百姓。”
司徒钰司空见惯,似乎听多了这样的言论。
“云沧忧国忧民,这是好事,但这同我有什么关系?”
陈十一没有说话。
“你是想说,我是大邺的子民,理应为大邺的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司徒钰冷笑一声。
“你可曾知道,我当初就是怀着这样的信念,求学,考学,入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