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通房丫鬟身份后,她沉迷搞钱(353)
“可,贪赃枉法比比皆是,卖主求荣,背信弃义乃家常便饭,当初,在圣贤书前发下的誓言,在这漫长的官场生涯中,逐渐销声匿迹。他们只会被同化,被墨染,最后,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
“当初是一块硬石头的我,敲碎了很多鸡蛋,这可是他们的食物,吃饭的人不干了,我自然而然被丢了出去。”
“云沧,我的教育,会害死人的。”
陈十一点头赞同。
“司徒先生,你进入过官场,我也接触过进入官场的人,他告诉我,为官,是在公平之称下倾斜弱者,在正义刀剑下帮扶善者,在秩序之乱下成为勇者,不分清与浊,但求成与果。”
“我知道你的顾虑,也明白你的失望,但读书人的使命,就是不断抗争,而不是妥协,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风骨,铮铮作响。”
“我见过真正的战争,尸山血海,惨不忍睹。一位将军告诉我,战争是黑暗的,但他在战争中流淌的每一滴血,都在走向光明的大道。”
司徒钰很是赞赏。
“云沧,我已经失败了,我的妻子生下平儿后身中剧毒,我们三人曾被关入暗牢三年之久,导致平儿无法正常与同龄小孩嬉笑玩乐,这就是我抗争的报应。你说得很对,但我如今是退下来的伤兵,已无能为力了。”
陈十一愣住了。
她忽然觉得自已冠冕堂皇的话,十分可笑。
司徒钰是当今大儒,如何能不知?
她费尽心思求的,是别人血淋淋的伤痕。
那曾经深信着,文人的傲气凛然,不过是他们拒绝的一种方式和护好自已的屏障。
她,或许该离开群玉院了。
第297章 联络
陈十一有点难受。
她把一切事都想得太过简单和想当然。
最难啃的骨头,现在连骨头都没有了。
不是她不想去追,那块骨头上,伤痕累累,她下不去手。
景然见她很是颓丧的模样,取了炭火上的一直温着的热茶,倒了一碗,递给了她。
“东家,别想那么多,我们是做买卖的人,你知道的,把自已该做的事做好,钱财会追着自已跑,如果自已费尽心思钻营,反而会得不偿失。”
陈十一笑了。
“景然,你在青州,似乎更是开心,这话越来越多,性子啊,也越来越谦顺。”
“嗯。”
陈十一笑问道。
“在安州,有谁让你受委屈了?不对,你性子一直冷淡,来了青州才变的,难道在青州,你看上哪家姑娘了?”
景然就,傻眼了。
“东家,我们好像在谈正事,你这七拐八拐的,把话拐到哪里去了?”
陈十一正想说什么,门外传来笑声。
“你们在谈什么,外面都听得见。”
温之柔推门进来,取了椅子,坐在炭火旁,把手上的东西放下,烤火取暖。
“这儿的天气,风都冷透了骨头,缩在被子里都是冷的。”
陈十一笑着问。
“你不是跟着你家老楚进山采药了?怎么就回来了?”
“太冷了,下次不去了。”
陈十一给温之柔倒了一碗茶,让她捧在掌心,喝茶取暖。
“哦,对了。”
温之柔把刚刚的东西递给了陈十一。
“给你的。”
陈十一把布包打开,是一封封橙黄的信。
“这是什么?”
“我哥写给你的信。”
陈十一顿时有些怔愣住了。
“他,他怎么给我写信?”
温之柔说道。
“他也给我写了,一大堆,我前段时日跟着老楚在外面,信都存放在驿站,一并取回来的。”
温之柔看着陈十一不自在的模样笑道。
“怎么,看几封信,会要你的性命不成?”
陈十一忙解释道。
“并非,只是有点惊住,他写信给我太突兀了。”
温之柔忙说道。
“会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你家那位最近给你寄信了吗?”
陈十一摇头。
“并未。”x
她随即又说道。
“他最近很忙,想必是秋闱刚过的缘故。”
温之柔点头。
“他肯定忙,日理万机,自然顾得上这头,就顾不上那头。”
陈十一肯定了这句话。
“可不是,他过生辰的时候,我去看他,都瘦了许多。”
温之柔拍了拍她的肩膀。
“晚上到我那用膳,老楚烧的兔肉可是一绝,他非得要你们过来,炫耀一下他的手艺。”
“行。”
陈十一回了书房,在书房内拆开了那一封封信。
总共有五封,每一封厚薄不一致。
她拆开了三封比较厚的。
一封是画,画的是之前从司徒钰养的十八学土,画中的花儿更为娇艳,他把它养得很好。
第二封也是画,画中的是凌霄花,现已初冬,画中的凌霄花破败凋零,只留得灰褐色的枝干,等待明年吐露新生。
第三封,是那条金鱼,它依旧肥,尾巴犹如彩翼,自在悠闲。
陈十一不由得露出笑意。
第四封,字里行间,都是裴珞疏的事。
秋闱过后,裴珞疏大肆兴办琼林宴,宣布登科进土的名次,广纳贤才。
之前陈十一给裴珞疏名单里的学子们,现已悄无声息地渗入朝堂的各个角落。
温之衡说,他做得很好,权谋手段,帝王之术,越发用地得心应手。
她笑着打开第五封,嗯?
没有字,也没有画,就一张空白的纸。
陈十一以为他有什么机密的事要与自已说,琢磨了很久,才发现,这真的只是一张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