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娘子爱我(149)
陆青檐十分高兴,给看诊的大夫重金奖赏。
这一日,陆青檐醉醺醺地回来。
脸上泛着红意,周身有浓重的酒气。
他鲜少喝得这么多,而闫尚书在朝中越发得势,陆青檐作为他最宠信的义子,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即使在酒宴不得不饮,应也无人敢灌他。
紫珠不在,双双得意地在姜昙跟前炫耀:“长公子近日为皇上办事办得好,被升为顺天府治中大人了。”
首辅许道成一党拿祖宗礼制说事,终究没抵过当今皇帝对生父母荣安王和荣安王妃的深厚孝心。皇帝不顾内阁反对,罢了许党几个叫嚣的官员,接着去掉了加在两人尊号前面的“本生”二字,将之追封为皇帝、皇太后,昭示自己的皇位并非继嗣,而是来自正统顺位。
生为帝统,死为庙统。
明有闫尚书助力,暗有陆青檐筹谋,荣安王与荣安妃的神位也顺利祭入太庙,实现了大昭礼法上的称宗祔庙。
如今许道成渐显颓势,而闫尚书深得帝心。一日之内总要被召见两三次,不论日夜,商议礼乐,陆青檐随时跟着,频繁被夸赞。
如今他志得意满,当然该好好地喝几杯。
“这是什么?”
背后忽然抱上来一个人,严丝合缝地从腰间钻过去,交叠在姜昙的腰腹间,脸侧传来滚烫的呼吸。
姜昙身子不由一颤,手上的荷包也掉了下去。
她慌忙要捡起来,陆青檐的动作却更快,一手将荷包捡起来。荷包尚未封口,里面泄出一股香味。
陆青檐面露疑惑,两指探进去就要撑开看一看。
姜昙将荷包夺过来:“还没做好,别弄坏了。”
他重新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上:“里面放的什么?”
“一些花。”姜昙顿了顿:“园子采的。”
陆青檐没有说话,姜昙犹豫着问:“不可以采吗?”
“你是家里的女主人,当然可以采。只要你喜欢,哪怕将整个园子薅秃都没有问题。只是……”陆青檐将她转过身,笑问:“我这也有一朵花,你采不采?”
他回来只洗了把脸,还未来得及换官服,官帽摘下来,鬓边有一朵粉白的牡丹。看着尚未开尽,应是花房里催开的,端到酒宴上去赏。
见姜昙看着自己沉默,陆青檐只当她害羞,她向来不主动做这些亲昵之举。
这么想着,他正要将鬓边的花取下来送她,却见姜昙朝他伸出手,陆青檐情不自禁低头。
待那花到了姜昙手中,他呼吸不稳地贴上来:“紫珠回来了吧,她都亲眼看过,你总该信了。”
姜昙急着推他:“你该回去了……我还未好全……”
陆青檐越扣越紧:“我问过孙太医,他说可以行夫妻之事。”
因为顾忌姜昙的病,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亲近过了。
“可是你还未洗过……”
陆青檐带她一起去浴房:“我们一起洗!”
浴房水汽蒸腾,热得人浑身冒汗。
姜昙呼吸艰难,向开了一条缝隙的窗口去,那处有清新的空气。
陆青檐从后掬住她:“你心跳好快……”
他又将她翻过身来,细细啃噬她的颈侧。姜昙看见他迷乱的双眼,再也忍不住,向一边干呕。
什么都没有呕出来,而是控制不住的反应,身体如瑟瑟秋风中的枯叶,一阵一阵地颤动。
空寂的浴房中,只有一声又一声抑制不住的干呕声。
湿漉漉的水雾在眉间凝成水珠,啪嗒一下滴入水面。
陆青檐酒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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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都好了吗!”
这祸害虽然向来脾气不好,可总算还维持着世家公子的体面。这一次竟是连体面都不要了,像个野蛮的武夫一样揪住自己的衣领。
孙太医擦了擦汗:“病有反复,也合常理。更何况、何况……”
要说吗?
若是隐瞒,这祸害说不定要用百种手段折磨他。
还是说吧。
“若真如长公子所说,先前惊梦,眼下呕吐,并非两种病症,而应合二为一。病因是——”
孙太医揣着袖子,偷偷瞥他。
病因是他。
或者说,根本没病。
先前那段时日症状减轻,正好是两人分房而睡。
如今两人重新在一起,她就重新有了这样的症状。
姜昙在他身边,大多时候都是乖顺的。原来她一直在忍,如今忍不下去了。
她的身体排斥他,她的内心厌恶他。
姜昙隐约能听见陆青檐的争吵声,却听不到他与孙太医具体在说什么。
不多时,声音消失了。
外间沉寂了一会儿,紫珠慌慌张张地叫了一声:“姑娘……”
忽地一停。
纱帐猛地被掀开,隔间的珠链撞出一阵激烈的动静。
陆青檐进来了。
“阿昙。”
陆青檐虽然是笑着,脸上的神情却很用力,像是刻意摆出来的一样。
说话也像是在咬牙:“不要担心,孙太医说你只是小病,许是吃错了东西,我方才已让人料理了那群手艺不佳的厨子,都是他们的错。”
两人同饮同食,连带一个每日三餐都要试菜的孙太医,三人吃一样的食物,竟只有她吃错了东西。
姜昙还未应声。
陆青檐紧接着向双双招手:“去,把药端上来。”
先前说药无用,府里送上来的都是调养身体的药膳,她已很久不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