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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娘子爱我(4)

作者: 软柿子就是好捏 阅读记录

姜昙声音嘶哑,仰视宋庸说:

“好大的胆子!”

宋庸冷冷打量他,却没有发怒的意思:“为什么?”

姜昙知道有机会,紧张地握紧发汗的手心。姜昙说:“做少爷的朋友,就不会被人欺负。”

宋庸似乎短暂地笑了一下。

他此刻才仔仔细细地把姜昙看在眼里,轻蔑地说:“做本少爷的朋友,得陪我玩游戏,你敢吗?”

宋庸喜欢玩的游戏,有个雅称儿,叫“凤凰涅槃”。

凤凰不是别的,而是公鸡。

将麻绳套在公鸡的脖子上,吊在树下。若能在公鸡被吊死之前射断麻绳,就算成功。

不过,这游戏要多个人一起玩才有趣。

谁能最晚射断麻绳,且射下的公鸡仍活着,就算谁赢。

宋府里请来的不知哪家少爷,嘻笑着说:“宋少爷想出来的游戏,总是这么有意思!”

一群富家子弟们握弓搭箭,对还未吊起的公鸡,跃跃欲试。

“哼!”一个少年鄙夷说:“这算什么,真是没见过世面!”

声音不小。

宋庸面色沉下来,却没有发作。

此时,宋府里的小厮凑近,把弓箭递给姜昙:“少爷说,你若是赢了张少爷,重重有赏。”

张少爷正是方才出声鄙夷之人。

“若输了呢?”

小厮笑指了指湖水:“输了就是无用之人,少爷从不与无用之人做朋友,你便从这跳下去!”

宋庸换了衣服,正被下人们簇拥着整理腰带。

察觉到姜昙的视线,宋庸扬眉看过来,一副陌上少年的明媚模样。

姜昙与他对视,心底发凉。

他握着弓箭,手指轻颤,试着搭箭,却不成样子。

他方才听到,张少爷箭术极好。

输定了。

姜昙闭了闭眼,走到宋庸跟前,挺直的脊背弯下去:“学生箭术不佳,参与比试是侮辱贵人的眼睛。但学生愿做少爷箭下的凤凰,成为对少爷有用的人。”

富家子弟们惊讶地看了过来。

许久之后,宋庸说:“我用你,输了怎么办。何况你若死了,官府可要将我投入牢狱。”

紧接着一声嗤笑:“你莫不是假意做朋友,故意来害我?”

姜昙按住颤抖的手掌,说:“在场的都是人证,学生只求与少爷做朋友的机会,生死与旁人无关。”

凤凰涅槃说的好听,实则是箭靶子,另一头拴着人命。

富家子弟们虽然纨绔,却知道分寸,这种事,有人敢提,他们也不敢应。

宋庸与他们不一样。

他的眼中有着浓厚的兴趣,脸上的兴奋藏也藏不住。

他“被迫”答应了。

姜昙被吊起来时,身边几只公鸡扑腾挣扎。

它们分明被喂了哑药,可姜昙脑中出奇地吵,好似能听到公鸡濒死的鸣叫,刺耳不已。

对面搭弓的富家子弟们,脸上流露出激动之色,刺激而新奇的游戏总是令他们热血沸腾。

有了之前的保证,此刻姜昙的命在他们眼中,和公鸡没什么两样。

姜昙闭上了眼睛。

他安静闭目,如同死去一般,听到耳边的绳索一一被射断。

姜昙蓦然睁眼,用匕首割断了绳索。

下人们欢呼:“少爷赢了,是少爷赢了!”

姜昙瘫软在地,大口喘着气。依稀觉得腿被踢了一下:“死了没有?”

姜昙无力摇头。

那人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这么久了,宋庸并不是才想起来问他的名字。而是他的所作作为引起他的兴趣,值得他问一句。

姜昙奄奄一息:“学生姜昙。”

宋庸吹了声哨子,他那匹烈马远远地跑过来,踹翻了正要进府的一个老汉,什么东西撒了一地。

宋庸翻身上马,心情愉悦地说:“走,姜昙,一起喝酒去!”

姜昙如同一摊烂泥,被宋庸一把揪起来,扔在马后。

马儿欢快地跨过门槛,踩过老汉的右腿。老汉痛苦地呻吟,被宋府的下人厉声呵斥,捂住了嘴。

姜昙才看清,那老人家原来是送豆腐的。

那豆腐比雪还白,应是出锅起就好好地保护着,被马蹄踩成烂泥时,还腾腾地冒着热气。

原来当初这四条腿的畜牲,闻到了豆饼的气味,是真的想与卢文进游戏罢了。

脖颈疼得厉害,风寒还没好。姜昙伤上加伤,嗓子无法出声。

烈酒一杯一杯被倒满,姜昙难以下咽。鲤鱼湖的舞娘们便哄着、灌着他喝,若是不喝,就要脱衣服。

姜昙喝得满面通红,双眼发直。

恍惚中,宋庸走了过来。

捏着他的下巴翻来覆去地看,嗤笑一声:“真没用,才喝这么点就醉了。”

舞娘们拿着小巧的银壶倒酒,宋庸觉得不尽兴,推开她们,反手将桌上的银壶丢进鲤鱼湖,“扑通”一声闷响。

“这是价值千金的好酒,那些酸儒们一杯一杯地喝,太小家子气,不如用坛饮酒!来,姜昙,多喝一些。”

宋庸揽着姜昙的肩,一手拿起酒坛,将美酒往姜昙口中倾倒。

酒水满溢,浇了姜昙一身。

他真的喝不下了。

.

姜昙伸手一推,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猛然睁开双眼,桌上一盏豆大的油灯,堆成小山的卷宗被她推倒了。

又是梦。

他疲惫地揉了揉眼睛。

猫儿睡了一觉醒过来,拖着肥胖的身体,慢慢地走到桌子上,挨着姜昙趴下。

邻居书生卢文进,他以前最爱喂这只猫,极有可能是他喂的。

姜昙吹熄油灯,准备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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