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哥哥太能忍了怎么办(147)
她抿了抿唇,移开视线,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高反来得快,去的也快,症状消失后,除了感冒,她身体没什么异常。
因为昨晚睡得不错,脸上恢复了点神采,日头透过挡风玻璃,洒在身上,暖意融融。
车里环绕着李书漾清透空灵的嗓音——
“大笑是她,伤感是她,山川是她啊,江河亦是她。”
这首歌她循环了很久。
听多了,也能跟着哼两句。
大西北的美景全在路上。
前方的路好似没有尽头,他们从喧嚣一路开至荒芜。
天地苍茫,旷野无垠。
如果不是余明远不允许,她真想打开车窗,让风声灌入车中,听猎猎作响的五彩经幡。
连续开了三个多小时,他们在服务区停下休息。
这里的服务区和江浙沪的不太一样,除了基础的加油、厕所设施外,没什么吃饭的地方,再加上现在过年,服务区里就只开了家超市。
“想吃什么?”余明远问。
林知睿看着一眼望到头的超市货架,惊讶地问:“还能做选择?”
“可以选——”他笑着说,“红烧牛肉或者老坛酸菜?”
最后两人都吃了经典的红烧牛肉。
休息区没人打扫,桌上是前面游客留下的面碗和垃圾,余明远让林知睿回车上,他泡好面后拿到车里吃。
海拔高,热水不易烧开,面泡得不够软,林知睿挑着吃了几根就没再吃,探身从后座的零食堆里拿了包黄油曲奇拆开吃。
余明远收拾了一下,下车去丢垃圾。
林知睿手里捏着半块曲奇,在车上找垃圾袋,看到他回来便问:“刚才那个垃圾袋呢?这个好甜,有点腻……”
她话没说话,手腕突然被一道力道禁锢住,没等她反应,他已经拉过她的手,低下头,将她手里那半块曲奇吃进嘴里。
曲奇松软,不用咬,轻轻一抿,淡淡的黄油香弥漫在唇齿间。
余明远好似没看见她的表情,抽出一张湿巾纸,细致地替她擦干净手指,连指缝间都不放过。
手指间的痒意让她忍不住蜷了下手。
“怎么了?”他掀起眼皮,故意撩她一眼,“湿巾纸有点凉,忍忍。”
林知睿避开他视线,看着车外,抿着唇说:“要不要我开一段?”
到敦煌还有四个多小时的车程。
“有一句话,”余明远轻声说,“你十八岁那年我就应该告诉你。”
林知睿转回头,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十八岁?”她听见自己紧张到微哑的声音,“告诉我什么?”
“你生日那天,我没有和陆芷接吻。”
第48章 误会你
回忆起来, 她的十八岁几乎在混乱中度过。
从确定对余明远的心意,接受爱上自己的继兄,到告白被拒绝, 心意被否定, 然后在生日当天看到喜欢的人和女同学在家门口接吻。
十八岁那年,她和他争吵,动手, 歇斯底里, 用一切能威胁他的手段逼迫他也爱自己。
因为她爱他,她不惜放下尊严、家人和未来。
因为他不爱她,她否定自己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十八岁, 是一场热烈汹涌、悲壮至极的梦。
她曾一度被深深困在梦魇中走不出来。
难说现在也还在这场梦里。
但她已经决定醒过来了。
彻彻底底地醒过来。
二十二岁的林知睿, 目标清晰而明确——
不沉溺于任何人和感情,只做自己的山川河流。
“那后来呢?”
“什么后来?”
“后来你亲过她吗?”
“当然没有。”
他攥紧她的手,缓缓靠近她,呼吸有几分急切地低声说:“除了你, 我没亲过任何人。”
林知睿没有再追问,因为她毫不怀疑他说的话。
她相信他没有亲过陆芷,也信他没有吻过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对于余明远的解释,林知睿只淡漠回应:“……哦。”
余明远垂落的视线中, 是她嘴角沾上的一点曲奇屑。
他伸手用指腹轻捻, 替她擦去,犹豫一瞬才抽出张纸巾,几分不舍地抹去指尖残留的温度。
他抬眸, 期待般看进她眼睛里:“没有其他要说的了?”
如果在几天之前, 她听见他这些话,会因为他们彼此都是初吻而欢喜雀跃, 热泪盈眶,会抱住他狠狠地亲,把他们错过的这几年全亲回来。
然而现在,她只想回到十八岁生日那天,和站在家门口的林知睿说——
他现在有没有亲陆芷不重要,四年后他向你澄清也不重要,林知睿啊林知睿,你才是最重要的,请你一定、一定要永远坚定地爱你自己。
林知睿曾撞见江奕的事无法和异性接触,这是种心理疾病,而余明远的洁癖或许也是他年少时的经历导致,在不断被抛弃中自我筑起密不透风的墙,阻止任何人的靠近和潜在的伤害。
趋利避害是天性。
林知睿能理解,也觉得他可怜,但她没有义务成为他的那根救命稻草。
他慢慢靠近,四目相对,他克制的呼吸如薄雾拂过她鼻尖。
车内昏暗,男人缀在阴影里的眉眼更加英俊深邃。
林知睿抬手,手掌贴在余明远胸口,在他灼热的注视和隐隐的期待中,一点、一点加大力道,直到将他推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