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哥哥太能忍了怎么办(148)
她神情默然平静道:“你这样说,我会误会。”
余明远怔了怔,茫然地问:“误会什么?”
她在笑,眼里却无痕。
她说:“误会你现在想亲我。”
说完,不等余明远有所反应,林知睿率先往后退开,丢下句“我去个洗手间”就拉开车门下了车。
林知睿站在洗手池前洗手。
她洗得很慢,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搓洗,像是要把他留在她指尖的温度和触感全都洗去。
水很冷,简直冰凉刺骨,她的手很快就冻到发麻僵住,通红一片。
她其实早就察觉到了余明远的不对劲,特别是他来到格尔木之后。
愿意陪她自驾游不对劲,看她的眼神,对她说的那些话不对劲。
他其实一点也没藏着掖着,恐怕就等着她先开口问。
但她不会问。
她承认她害怕知道答案,潜意识里只想逃避。
“林知睿,”她关上水,抬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清醒一点,他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骗你留在他身边,别上当,好吗?”
林知睿回到车里,余明远已经发动车,车里空调打得很暖,没有任何异味,只有车载香薰的清香,是她喜欢的味道。
余明远没再提刚才的话题。
仿佛那句解释只是就事论事,没有其他深层次的含义。
车开上高速后,林知睿放下座椅,盖着毯子蒙住头。
余明远关了音乐,将空调再打高一点。
刚下过雪,路面湿滑,余明远的车速不快。
颠簸中,林知睿睡了几个浅浅的觉。
途中停过一次车,余明远把车停在国道旁的临时停车区,没熄火。
他下车开车门,风灌进来的瞬间她就醒了,等到车门被轻轻关上,她才在毯子下睁开眼睛。
等了片刻,她拉下毯子,只露出眼睛,透过车窗,看着不远处那抹身影。
余明远背对着车,站在车外几步远,单手插袋,垂落的另一只手上,燃着一支烟,指尖的星火随着风明灭。
他的面前是一片戈壁,穹宇苍苍,大漠茫茫。
显得他愈加落寞寂寥,茕茕孑立。
不知道此时的他在想什么。
林知睿的眼眶倏然湿润。
十分钟后,车门再次打开关上。
及时缩回毯子里的林知睿闻到一股很淡的烟草味。
他没什么烟瘾,偶尔加班累了,工作烦心,抽一根提神解乏。
她第一次看见他抽烟是自己十八岁生日那天,他站在阳台上,黑夜中指尖的那点星火,明明暗暗,将熄未熄。
如同她当时的心跳,一时狂跳,一时又停滞。
回忆里全是薄荷和尼古丁的味道,还有他说的那句话——
林知睿,你是我妹妹,我永远不会亲你。
后来她也学会了抽烟。
才知道他说“我不喜欢抽烟”是真话。
如果不是实在太痛,又怎会贪恋那一时半刻的麻痹?
途中余明远只停了一次,后面没再停,直达目的地。
林知睿醒来时,他们已经到敦煌市。
车开进酒店停车位,下车后,两人先去办了入住。
临时订房,大部分酒店要不没房,要不套房定完了,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在不降低酒店标准的前提下,定了两个大床房。
林知睿先上去,余明远去车里拿行李。
余明远进门时,林知睿听到他在打电话。
一只手推着行李箱,另只上挂了大包小包,吃得穿的戴的,全是她的东西。
他戴着蓝牙耳机,边打电话,边把手上东西一样样放下。
听口气,应该是在和邹诚打电话,脸 不红心不跳地说事情有些棘手,不能回海南了,让他和林韵不用等他,两个人好好度假。
他还提醒邹诚,旅行跟拍明天上午九点到,让他搭配着林韵的装造穿衣服,穿得帅一点。
父子俩七扯八扯地聊了会儿,不知邹诚提到什么,他往她身上看了眼,在她望过来前又移开。
在余明远开口前,林知睿的手机突然掉在地上,她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惊呼。
那边余明远手机里的邹诚听到了,问是不是睿睿。
余明远怨念地看她一眼,无奈地用口型示意她别乱说话,然后才点开了免提。
邹诚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关心地问她这两天和朋友玩得怎么样,如果她朋友愿意,可以请他们到海南住两天。
在来大西北前,她已想好对策,邹诚问什么,她都能答得滴水不漏,却没料到他最后会问她,怎么没陪朋友,而是和哥哥在一起。
她原本是故意给余明远制造“麻烦”,没想到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需要圆谎的人变成她自己。
林知睿瞪了眼余明远,后者把手机给她后,斜倚在桌边,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卫衣和工装裤勾勒出他修长洒脱的轮廓,高强度开了一天的车,几缕碎发垂在额前。
和她见惯了他严谨自律的精英做派不同,此时的余明远有那么点随性颓废的味道。
“睿睿?”她半天不应声,邹诚叫她。
在余明远审视的目光中,她不大自在地移开视线,开口前嗓子突然发痒,咳了两声,没想到这一咳就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