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雪时晴(155)
男人顿感心累,瞳孔微凝,思考要不要直白和她说清楚那点事。
晏知愉看对方疑似走神,抬眼瞧瞧他哪个地方容易咬到。
她想咬完就跑,谢宴洲那么爱面子,铁定不会在大庭广众下抓她回来。
瞅着男人微露的锁骨,往上瞟去,正好有块空出来的斜方肌。
定好目标,她徐缓贴身向前,手臂攀上他的后颈。
柔软的饱满慢慢挤压胸膛,男人瞬息眸光滞停,两眉微微弯曲。
女孩的粉唇和巧鼻越靠越近,鼻尖亲昵蹭过他的侧脸,沿着下颌线落到侧颈。
皮肤降落层层温热吐息,他喉角滑动,呼吸渐渐收止。
猝然,斜方肌被咬破。
他急促皱了下眉,环在女孩腰间的手臂条件反射放下。
晏知愉趁机往后撤,抱着纱裙跑到门前,拉开门往外逃。
她疾步跑回女仆帮她准备的房屋,也许昨天就该道谢完回家,就不会节外生枝。
她收拾行李,准备躲回家,麻溜地致电让老何过来接。
老何没接电话,倒是谢母打回来,“小宝怎么啦?打给老何是想回家吗?我正要到老宅找你呢。”
“我要回家,哥哥欺负我,他说我迷信,还说什么走火……”
她一个劲告状,当然,只挑对自己有利的部分。
谢母听完两眉缩紧,想不明白儿子对什么都很冷淡,怎么到小宝面前就变样?
小宝和谁都处得很好,怎么和她哥在一起就鸡飞狗跳?
明明拿过两人八字给道士算过,他们是天造地设的良缘。
现在良没见着,倒是越来越凉。
谢母简单安抚几句,晏知愉就暂且不回去了。
挂完电话,她却看见地面上倒映一道高大的黑影。
黑影快速拢近,彻底将她覆盖。
后背贴上生硬肌肉,心有所感,她后背生凉,完全不敢回头。
男人伸手攥住她双臂,俯身往下,贴近她的脸侧耳语:“咬完就跑,跑不成就先告状,对吗?晏知愉。”
*
谢母赶到时,发觉老宅气氛异常诡异,小宝不在屋内,倒是坐在儿子房间的书桌上埋头写作业。
宴洲站在她身后
,握住她的手教她写字。
书桌旁的香炉点燃青麒髓香,清新淡雅的幽香环绕满室,乍看起来,两人兄友妹恭,半点都吵架过的痕迹。
她不打扰,转身到古藏间找合适的礼物送小宝。
谢宴洲留意到母亲来过又走,他罔若无睹,单手拢住小兔子的手,罚她今天内写好自己的名字。
斜方肌上的牙印片刻难消,初夏又不适合穿高领,只能拿两条创可贴掩盖。
今日教兔崽子写字,才发现她连拿笔的姿势都错得离谱。
家里原先请的老师估计怕得罪人,也未曾提及这个致命缺点,因此,他只能从握笔姿势开始矫正。
晏知愉生无可恋地书写,男人将她禁锢在椅子上,这回还真难逃。
刚才被逮回去后,男人确实没有当众发作。
只是,他换了种方式折腾。
也不知道他怎么清楚书包内有作业,让她吃完早饭背上书包跟他到房内写。
男人设计出两个“晏知愉”签名版本,一个竖版,一个横版,打印在本子上让她描摹。
本来找个地方给她坐就行,他却偏偏说她拿笔姿势错误,亲自手把手教。
他还从书桌抽屉内取出一把戒尺放在桌上,吓唬她要是再跑就用尺子打屁屁。
这招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她没办法,只能乖乖受教。
半小时后,谢母拿了个檀木盒慢步走近。
这次动静大点,两个孩子都朝她看来看。
看到救星,晏知愉两眼放光,嘴巴瘪了瘪:“姨姨。”
怎么来那么晚?她想扑上去撒娇,男人却按住她大腿,阻止她上前施法。
“妈,您怎么来了?”谢宴洲也没起身,只是上身微倾,略表意外。
“小宝第一次来家里时,我就想拿点传承的物品给她戴,本来想送玉镯,却又觉得不太适合,就去找条金镯给她。”
谢母发觉两个孩子的表情都很奇怪,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特别是小宝,脸瓜子扭曲得像便秘。
她凑近书桌,将木盒摆在小宝的鸟拉屎作业旁,反手打开。
晏知愉垂眸往下望,盒内放置一条古董金镯,镯面镶嵌两颗对称的红宝石和蓝宝石。
她好似在科普栏目中看过类款,就放在台北故宫博物院。
“这串是金累丝花卉响镯,中空内置12颗半珠,小宝无聊时可以摇手,镯子会有声响。”
谢母一手环握金镯,一手拉起她的左手,轻轻一推,金镯滑进她手腕。
“和我们小宝真配!”谢母满意得唇角上扬,举起手机拍摄她的手,又慢慢放回去。
晏知愉愣了将近一分钟,才接受清代古董戴手的感觉。
“谢谢姨姨,这,不会太贵重吗?万一我砸坏了怎么办?”她深知自己的秉性,这金镯十有八九得跟着受苦受难。
“坏了就坏了,家里有的是,本来这是一对的,但你右手还得写字,就只给你戴左手。”
谢母见她满脸惶恐,好笑又心酸,小宝怎就这点出息?
谢宴洲瞄了眼小兔子的手腕,抬眼看向母亲,“妈,上次我去法国看到有合适的翡翠镯,也给您买了,要送去家里还是到我那拿?”
“去你那边吧,上次叫你给你妹买衣服,买了吗?”谢母绕到桌后面,揉戳小宝两腮。
“买了条裙子,剩余的和Nolan说好拿到尺寸再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