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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了清冷书生后(37)+番外

作者: 书中兔 阅读记录

萧羿的手中摩挲着一枚玉佩,隐约可见是个镂空的兔子形状,似是有另一对与之相配的。

何炳闻言,低低地叹了声气。

自家公子说的是谁,他如何不知,他是家生奴才,从小跟着萧羿,后又跟着萧羿打仗,领了些军功,才得了副官当。

青梅竹马的两人,本是今年春天就该成婚了,谢太后却突然让秦知夷去青州,于是再无音讯。

何炳思虑再三,还是劝道,“公子,陛下也派了人来寻,殿下她可能……”

何炳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羿一个狠厉的眼光扫过来,何炳立时住了嘴。

萧羿再次看向山下,言语中尽是烦躁和不满,“找这么久连个影都不见,一帮没用的废物。”

何炳小心地揣摩着萧羿的心思,说道,“那公子这是打算亲自去找么?”

萧羿静了半晌,继而冷声道,“现在朝堂上多少双眼睛盯着越平侯府,就指着抓萧家的错处,如今谢太后急召回京,如何能在此处多待?”

何炳干笑两声,应道,“公子说得是,朝堂上的事公子也不必忧心,好歹萧太后还在呢,她又是您的姑姑,陛下还是相信咱们侯府的。”

萧羿闻言未语,面色不虞地看着山下。

快至日暮,嘉平县城门口的那条道,三五成群地走着出城的人,赶车的、走路的都有。

城里,天将夜,夜里炊记食肆的生意不比白天,连零星食客都没有。

待食客散绝,食肆也预备着打烊了。

蔺九均看不见,食肆没有请账房,秦知夷便代劳了算账的活。

外间已落了门,秦知夷与蔺九均在桌边对完账,她实在有些不大看好食肆的生意。

虽然说这铺子没有租金,但请人做事发的工钱都是一笔支出,店里生意不好,仍是有亏损的。

蔺九均却不着急,继续每日照常开店做生意,还匀出大量时间酿酒。

秦知夷是真纳闷,蔺九均这瘦弱的身板,除了不能干重活,好像没有什么是他不会做的。

秦知夷虽然不会做饭酿酒,但是她这舌头什么琼浆玉露、山珍海味没尝过?

是不是好酒,她闻也能闻出来了。

蔺九均酿的那酒真的奇了,秦知夷尝过后,料想这大抵又是他预备着的一个卖头。

再过半个月就是中秋,南下来了好多条停靠的船,码头周边的食肆、饭庄都有些供应不起。

有零星脚夫、船夫寻到了炊记食肆。

蔺九均借着这个机会,将先前酿的酒拿出来卖。

做苦力的人,不要求食物精致可口,只要求吃饱,做的菜都需重油、重盐。

味道只要不差,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

吃一口肉,就有一口酒,常年在外跑生活的汉子,总要来上那么一两口酒。

是以,酒的好坏,对他们来说,从初闻便可品出来。

蔺九均酿的酒,颜色澄净、香味扑鼻。

入口不刮喉,爽滑不粘口,饮后有余甜。

虽只是刚酿出不久的酒,却能喝出陈年香酒之感。

等来吃饭的人多了些,蔺九均便让小二放出话,炊记食肆的酒,六人同行来吃饭,便可免一壶水酒的钱。

这消息在爱喝酒吃肉的小工之间传了个遍,许多本地人见着店里生意好,也上门来尝鲜。

偶尔过往的船夫听了旁人的荐言,也会前来。

再至月末算银钱的时候,秦知夷看着不再赤字的账目,觉得蔺九均果然是出身商贾之家,做起生意来极具头脑。

第20章 听戏

炊记食肆生意好,蔺九均就又请了个账房先生和后厨帮闲。

月末再算账时,他都会将余下银两系数交给秦知夷保管。

秦知夷看着那些数目的银子,有些发笑,说道,“你给我保管?就这几吊子钱,我可是不出半刻就能花销干净。”

蔺九均颇有些郑重其事的意味,言道,“这点银钱不算什么,在下既给了姑娘,便是给姑娘用的。”

得了蔺九均这话,秦知夷便不再在食肆里待着,拎着个荷包就街头巷尾地逛吃去了。

县里的茶楼要属煮雨阁最妙。

这几日还专请了几个戏伶,唱得极好,有些比得上京里的御云居,秦知夷每日午后都来这听戏。

煮雨阁的一楼搭着好大一个戏台子,厅里摆放着几张桌子、条凳以作茶客们歇脚看戏。

二楼雅间可凭窗观戏,视野开阔,台上伶人做戏尽纳眼中。

煮雨阁的小二见了秦知夷来,忙引进了,就带往二楼雅间去。

他已招待秦知夷好几日了,这位姑娘出手阔绰不说,通身的贵气作派,不知是哪家大人家的小姐。

秦知夷入了一贯坐的厢间,熟捻地听起了戏。

楼下先唱了一出优孟衣冠记,唱得虽好,词改得却不妙。

而后换了几个武生上来,翻跳扑打、吞刀吐火的,场子也就热了起来。

蔺从坤也来煮雨阁看了好几天的戏,伶人貌美倒也倦怠。

西窗雅间却有一妙人,他注意多时了,这会多饮了几杯,捏着折扇就前去搭话了。

他是蔺家三郎,从小风流韵事不断,最是喜欢美人。

蔺从坤摇着折扇,靠在秦知夷雅间的窗子边。

他本想摆出一副君子作态,却因言语间的放诞无礼,显得油腻猥琐,“小娘子孤身一人,好不寂寞,何不与本少爷一同赏戏,倒也是野趣。”

秦知夷充耳不闻,未搭理半分,目光直直落在那戏台子上。

大锣一响,又上来个有拿手好活的武生。

蔺从坤往前站了站,又喊了声,“这位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