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茶扯起唇角想笑,却牵扯起唇瓣上的裂口,疼的她嘶了一声。
“怎么了?我压到你了?”袁庭业抱人入睡缺少经验,因此风声鹤唳。
江茶哑着嗓子说:“有没有唇膏?”
“唇膏?”袁庭业皱眉想了想,没有,他没用过那玩意儿,家里也没来过其他女性,所以没有江茶说的东西。
“我叫人去买。”袁庭业摸出手机,“要什么牌子?”
江茶说了一个,袁庭业发了消息,说:“很快就能送到。”
江茶闭着眼,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药劲上来,精力耗尽,她重新陷入了昏睡中。
袁庭业低头凝望她烧红的脸颊,没有血色的唇瓣,按在她后背的手紧了紧。
唇膏送来后,袁庭业在网上查了使用教程,俯身在床边给江茶涂了唇膏——她涂口红那么漂亮,应该很在意自己的嘴巴,如今几乎要裂开渗血,应该会很疼的吧。
她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才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袁庭业握着手机,在一个浮出来的念头里挣扎,不过没用太久他就放弃了,如果可以,他希望江茶亲口告诉他。
窗帘外的天光渐明,袁庭业将落地窗的智能玻璃调成了茶色,营造出适合睡眠的环境。
再次入眠,有了他的怀抱,江茶应该比之前睡得不错,袁庭业非常确信。
因为没过多久,江茶就突然将一条腿搭在了他的腰上,过了一会儿又使劲将自己的腿塞进袁庭业的两腿之间,夹着他的腿不肯松开。
袁庭业:“......”
袁庭业想不通,平常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怎么睡着了就跟个猴儿一样。
可他不是树啊,他有肤感,有反应,因此过的分外煎熬。
要看着药水滴完提醒屋外的护士换药,又要按着江茶扎针的手,防止她动来动去造成跑针,还要保护自己的重要部位,防止被她一膝盖顶到或踢爆。
袁庭业艰难的抱着江茶,心想柳下惠真的不好当。
第057章 救援费
护士进来换了三次药, 江茶都没有苏醒,一直到中午快13点,袁庭业躺的人都麻了, 才感觉拱在他胸前的人动了动。
江茶睡得很舒服,非常舒服,很难得的好觉, 没有噩梦也没有惊厥,疼痛也好像一觉之后消失了。
她的脸贴在富有弹性的、温暖可靠的怀抱里, 世界上应该没有比这里更安全了。
江茶侧身蜷在被窝里, 忍不住用额头蹭了蹭。
“江茶, 你知道你在哪里吗?”被她蹭的肌肉微微发紧,袁庭业低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来。
江茶理所应当说:“在你家。”
袁庭业低低的嗯了一声, “还以为......”
“还以为我病胡涂了?像电视剧里演的睁开眼要问自己在哪里?”
袁庭业:“......”
看起来是真的清醒了, 不对,她好像一直都理智在线。
袁庭业一只手按着江茶扎针的手, 另一只手从她的脖子下穿过,充当枕头,将她搂在怀里, 他们离得这么近,穿相似的睡衣, 盖同一床被子, 呼吸都几乎纠缠在一起。
袁庭业仿佛一低头就能亲吻到江茶的脸,她的体温降了下去, 脸颊却仍旧红润,迷蒙的目光变得清透明亮, 涂了唇膏的嘴唇亮晶晶的,她穿着自己的睡袍, 身体和他紧紧相贴,柔软的部位让袁庭业心猿意马,心不在焉。“江茶”,他的声音越来越哑,按着她的手环到她的肩膀上,将江茶更用力的带到怀中,目光深沉,“我——”
“你能不能放开我?”江茶说。
袁庭业的心里正在酝酿某种想法,于是按着她的背,沉声说:“不。”
语气坚定的就好像既然是江茶先让他抱抱的,所以就必须要焊死的意思。
江茶淡定的说:“我要憋死了。”
袁庭业:“......”
她一句话就轻易的打破了袁庭业的坚持,他只好松开手,江茶坐起来,光脚垂在床边。
袁庭业拿来胡卓让夏江南给江茶买的拖鞋,江茶想站起来,但发现腿发软,说:“我饿的没力气了。”
袁庭业半蹲在地上,说:“厨房里有煲汤,先喝一点?”
江茶闷闷说:“但是我要上厕所。”
袁庭业:“那你先上厕所再吃饭?”
江茶可怜兮兮:“可是我好饿,走不到厕所。”
袁庭业:“......”
江茶之造作,袁庭业见识过很多次。
他直接把江茶横抱起来,送进了浴室。
踏进浴室,江茶用孱弱的声调发出感慨:“袁总,你家浴室比我的卧室还大,镜子也好大,啊!马桶也好大,为什么呢,难道比较能装吗?”
能装什么?装翔吗?
生病的江茶是一条忧郁的虫,病好的江茶是一条腾飞的龙。
看来她的病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
袁庭业忍无可忍,把她放下来,“需要我帮你上厕所吗?”
江茶笑嘻嘻:“这个就不麻烦了,你出去吧,快出去。”
袁庭业对她的贫嘴又无奈又好笑,目光忽然一闪,“我留下来吧,万一你上到一半没力气了呢?”
江茶吃惊的看着他,片刻后嘴唇微颤,“你怎么能对女孩子说这种话?”
袁庭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卫生间。
江茶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声的笑了起来。
解决生理需求,江茶洗了脸,对着镜子将头发整理好,她确实很饿,但不至于走不了路。
她故意对袁庭业胡说八道,他无言以对又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十分有趣,很不像‘袁庭业’这三个字代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