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想当反派啊!(71)
谢泠燃过来拉她的手,低低喘气:“别摸。”
说完他便又吻过来
,如此从容,却不被外知晓,他内心道德和欲望的相互博弈。
津液相吞,阮棠身子脱力,双手虚抬在空中,想抓住些什么,又改为去摸他耳朵。
谢泠燃身子一僵,这回将她的手直接十指紧扣住了,惩罚似的。
良久。
他短暂地放过她。
给她一个换气的机会。
谢泠燃脂腹扫过阮棠发红的眼尾,轻声问:“你和他很要好吗?”
“谁?”阮棠有气无力地靠在他身上,发出个音节都嫌累。
她如同一尾离水的鱼,竭力喘着气,却呼吸不上来。
谢泠燃不答,似乎不愿在此时提起那个名字。
阮棠手指绕着他发尾,缓了一会儿,问:“燃哥哥,你现在还生小九气吗?”
她觉得,今夜的谢泠燃似乎很不一样。
从言行到举止都透出一股莫名的邪异,在寝卧内不管不顾般地与她接吻,无法想象是他清冷性子能做出的事。
谢泠燃侧脸冷峭,却柔情地以唇蹭她耳垂,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她耳廓附近,仿佛是以此举来作答。
不久前那种眩晕感再一次不期而至。
阮棠身子一软,差点没站稳,手忙脚乱地揪住谢泠燃衣领。
谢泠燃顾不上被扯乱的衣襟,干脆地将她腰一揽,腕力上提,安安稳稳地把她抱到了桌案上。
而阮棠那双黑眸,在夜里亮汪汪的,正一眨不眨地瞧他。
专注中带点涣散,迷离地映着月影。
他抬手,捏住她下巴,正欲再次吻上。
蓦然反应过来不对劲之处。
不,不对。
不该是这样。
他怎么能对她做这种事?
谢泠燃猛然清醒,额角带一层薄薄的汗,慌乱地松开手。
情到深处自然会迷乱,可此时此刻分明是过犹不及的局面,难于收场。
阮棠不甘心,抓过谢泠燃撤去的手,想要把脸贴过去。
她脑袋一低,那截雪白的脖颈在夜色中闪过,谢泠燃眸光微暗,终于发现不对之处在哪儿了。
只见她后颈靠近耳根的地方,赫然印有一个淡淡的赭色印记。
如花开九瓣,实则不然,那是九尾狐印。
她今日出宫,遇见了狐妖。
有他在身边,狐妖断不可能靠近。
便只有可能是阮棠和封戏卿独处的时候,被狐妖趁虚而入。
那么,这个印是否也在他们俩之间应验了。
谢泠燃闭了闭眼,不敢去设想刚才的场面。
如果对象换做是封戏卿与她……
九尾狐其中一脉,靠吸纳人气来助炼修为。
他们并非以色侍人,而是将九尾狐印往女子身上种下,既催情又噬情,依仗吸纳女子情人之阳气,转移到自身。
所以方才两人情迷意乱,此印大抵起了不少作用。
可笑的是,偏偏其名唤“钟情”。
若无灵力,肉眼凡胎根本发现不了被种下此印记。
谢泠燃灵力至纯,应该被吸纳去不少,不知那妖身可否降得住。
他抬手,指尖蕴着灵力,往阮棠后颈处轻点了点。
印记随之消失不见。
阮棠那股黏糊劲儿也缓了一下。
而谢泠燃的神色已与往常无异,克制地替阮棠整理好散乱的衣衫与发。
欲念退潮,他嗓音恢复一贯的清泠:“我还有事,你早些休息。”
阮棠声音还是软的,喊了他一声:“燃哥哥。”
然后……然后,她也不知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了。
一切想说的话,好似都被那个激烈绵长的吻给包容了。
那盏兔儿灯已快燃到微末,旁边搁着只咬了一颗的糖葫芦。
阮棠张开双臂,娇声娇气问:“你能不能抱我去床上,我腿软。”
按理,迷情咒已解。
两人都不该再这么互相贪恋对方的气息才是。
可谢泠燃却还是顺从地将她抱起,怀抱沉稳而清冽。
不仅是她贪恋,或许私心里,他也是不舍的。
阮棠想起第一回 见他时,假意在雪地里摔倒,没有换来他一个出于同情的公主抱。
此时此刻,同样是假意谎称自己腿软,还提出了如此过分的要求,谢泠燃却也默然照做了。
看来,她离攻略成功也差不了多少。
谢泠燃将阮棠抱到床上后,立马退开。
阮棠没来得及抓住他衣袖,嘴上就不依不挠,“燃哥哥,你怎么会偷偷摸摸和我做这种事的?”
室内太暗,她看不清谢泠燃红了几分的脸。
只听得他哑声道:“我该走了。”
第38章 流言四起 筹谋中的一颗棋
次日一早, 谢泠燃便被召见去了泰安宫。
宫内,阮平帝面前摆一副棋局,棋盘格上空余不多。
他手中拨弄着黑白二子, 正拆棋自弈。
听见动静,阮平帝示意谢泠燃到他对面坐下。
棋局可观心, 此局势诡, 黑白二子厮杀得激烈,正待分个你死我活。
第一眼, 白子初现败势,再一眼,黑白混淆, 白子似而反败为胜。
谢泠燃观棋不语。
阮平帝扬手,宫人将一本奏折呈上。
他问:“泠燃君回了洛京,怎么如此低调。”
谢泠燃答:“来得匆忙。”
宫人没有将奏折呈给任何一人, 只是从旁听候吩咐。
阮平帝收了棋子,意味不明地笑道:“昨日是小九笄礼, 要不是泠燃君没赶上, 朕还以为你是特地前来赴她笄礼的。”
谢泠燃神色并无波澜, 瞧不出一丝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