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想当反派啊!(83)
谢泠燃蹙眉递来一杯水,将碗挪到自己面前,掌心抚在碗沿,运起灵力降温。
阮棠看得心疼,这灵力以前给她额头降温便算了,现在给一碗馄饨降温算怎么个事,多浪费呐。
馄饨被推回来时,温度正宜入口。
阮棠一口一个,刚吃小半碗,目光就被对面方桌的情形给吸引。
方桌旁坐着三男一女,女子身穿俏丽红衣,年纪大概也是十六七岁,坐姿随意,腰间又是铃铛又是玉佩,手里正漫不经心把弄一条藤鞭。
而三名男子则一人扇风,一人喂馄饨,还有一人在给她擦嘴,且张口唤的都是“夫人”,从语气到动作,都温柔宠溺。
这一幕把阮棠给看愣了,求证问:“燃哥哥,漠原是不是可以一女多夫?”
谢泠燃心底很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低低“嗯”了一声。
阮棠随口道:“那早知道让封戏卿和八哥哥也进来了。”
谢泠燃敛眼,好似不在意地提起:“你甘愿同他们作夫妻?”
“燃哥哥,你想什么呢?八哥哥可是亲人,就算昧着良心,我也不会同他演啊。”
谢泠燃无端揣测,低声:“那便是想让封戏卿来了。”
阮棠眼睛还盯着对面,没听太清。
谢泠燃搁下勺子,微微蹙眉。
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并不友善的呵斥:“你,瞧什么瞧?”
阮棠被抓包,徒劳地低下头,以降低存在感。
红衣女子却径直起身,站到两人身侧,嚣张跋扈地抱着双臂,目光压到她头顶。
余光里,谢泠燃指尖动了动。
阮棠怕他出手,赶紧打岔,她鼓起掌来,仰脸一副钦佩的模样,问:“姐姐,你的御夫之术实在太妙了!是怎么做到让他们这么听你话的?”
谢泠燃:“……”
这场面属实是无人料到。
“不听话,用鞭子打一顿便是。”红衣女子昂昂下巴,大方地倾囊相授,又反问,“怎么,你夫君不听你的?”
阮棠心虚笑笑。
若有一天,她能用鞭子打谢泠燃,除非是对方心甘情愿。
不然乘风剑就将鞭子与她一块儿砍了。
摊位不大,就这么几桌人,谈话声多多少少都能互相听去。
所以方才阮棠偷摸看她一行人时,金铃萝耳朵也顺带听了几句他们两的谈话。
于是她理解一番,自以为是地排解道:“妹妹,你夫君这般爱吃醋,可得好好管教管教。要我看啊,干脆休了算了,留着做甚?”
大抵是对这话忍无可忍,谢泠燃指尖已有微抬的趋势。
阮棠一惊,双手牢牢压过去,将还未溢散出的灵力搅乱,“不休不休,我乐意宠着他。”
因阮棠这突然起来的动作,金铃萝视线跟着移到了那交叠的双手上。
她对男子,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不用正眼瞧的,就算站在这儿也是当谢泠燃空气般不存在。
可那双被捂着的手实在漂亮,纤细如玉,骨骼的每一寸弧度都恰到好处,净白皮肤下还隐约可见淡青色纹路。
金铃萝目光停了一会儿,随即往谢泠燃脸上移。
睨到他正脸的那一刻,忽然愣住,明白了什么才真正叫作惊为天人。
谢泠燃照例是那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清冷倨傲,从始至终都未奉上一个眼神。即便淡着张脸,那美色也足够令人恍惚。
金铃萝被迎合惯了,没见过气质如此与种不同的。
“你们俩已经成婚了?”她朝阮棠发问,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游移,半晌,下定决心般厚颜无耻道,“不如,你这夫君,让给我如何?”
?
阮棠瞪大眼睛,对这惊世骇俗的话感到难以置信。
谢泠燃周身气压也骤然低了下来。
还是阮棠先骂了句难听的:“呸,做梦!”
她辛辛苦苦攻略的,怎么可能就这样让给别人。
“……”从未被这样当面骂过,金铃萝脸色也难看起来。
阮棠拉上谢泠燃就走,连碗中剩下的馄饨也不吃了,膈应得慌。
金铃箩再看了眼自己带出来的三人,瞬间觉得个个都艳俗至极。
他们一围上来,她就宛若被坏了心情地扬了扬手中长鞭,“滚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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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阮棠埋头生着闷气,手上一刻也没放松。
谢泠燃纵容地由她牵着,直至快撞上人,才把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他陈述道:“你生气了。”
阮棠不说话,她自然生气,而且此刻谢泠燃如此平静的反应,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谢泠燃盯着她发红的眼,问:“气哭了?”
若是谢泠燃没在意这情绪倒也算了,但被这么一问,情绪放大,阮棠直接撇起嘴,把脑袋转向另一侧,心里边酸涩得不行。
谢泠燃无奈地唤:“小九。”
人来人往的街上,阮棠跟个没得到想要
东西的小孩似的,不顾面子抽抽噎噎,“是我先喜欢你的,你不许、不许——”
谢泠燃:“不许什么?”
不许喜欢上别人。
阮棠不敢无理取闹说出这几个字,茫然地睁着那双水汪汪的杏眼。
对上那双眼,谢泠燃蓦地心软下来,既是安抚,又仿佛保证,淡声道:“我不会。”
语焉不详,可阮棠是个好哄的,闻言,唇畔一弯,自己擦干净哭得跟花猫似的脸。
谢泠燃失笑,也拿不准她方才有几分是真心,有几分是为让他心疼而演出来的。
然而随便哪种,反正都是对他,这便足够了。
一日奔波,半座城都快逛完了,收集到的有用消息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