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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没想当反派啊!(85)

作者: 姜时茫 阅读记录

阮棠反复多扫了几遍,才琢磨出来其间联系。

淮阳坡乃向阳南坡,水草丰沃,一江之隔的对岸也是坡,却背阴少日照,植被稀疏,两者分属于漠原与洛京。最重要的一点,沈娘埋尸未焚之地便是那里,妖灵炽盛。

漠原小帝姬还是心智未开的孩童,纯良真善。

妖物若要寄于其身,轻而易举,只是恐怕对小帝姬身体大有损害。

想到这,阮棠一刻也坐不住了,“那还等什么!我们马上进宫。”

谢泠燃拦了拦,缓道:“小九,你不必与我同去。”

任何险境,他心里总归是不愿带上她的。

阮棠明白,却也坚持,“我得去,宫中多有权有势的贵人,如果你独自前往,有人又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怎么办?”

两件全然不同的事,就这么被混为一谈。

想她昨日余气还未消,谢泠燃只得无奈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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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原自安一隅,百姓丰衣足食,对钱财并不盲目热衷。

加上小帝姬安危系关国事,少有人敢胡乱应告示入宫,否则败露,训诫不轻。

于是阮棠和谢泠燃不必大费周折,便被引进宫中。

既是首先来的,也是唯一来的。

领着他们的宫人透话:“待会儿先领二位去拜见宗姬大人,小帝姬的事,陛下全交由她负责。”

“宗姬大人?”漠原与洛京的称呼有所不同,阮棠不太理解。

“宗姬大人乃陛下胞妹。”宫人说

着,忽打量了两人一眼,将头垂低,“大人行事不拘一格,还请二位莫见怪。”

阮棠正想问问怪在哪里,谢泠然截了她话:“不敢。”

了然亭依建在一小山坡上,石阶通于亭中,可观湖景。

亭四角翘伸,托举亭檐,每角都挂上帷幔,似是而非地掩映着,又被风轻轻吹掠飘起。

亭中,一人负手而立,以背影相对。

宫人退下,阮棠和谢泠然对视一眼,拾阶入亭。

阮棠撩开帷幔,试探喊:“宗姬大人?”

话音落下,面前之人转了身,四目相对,皆现同样诧异。

正是昨日刚见过的金铃箩。

金铃箩脸色怪异:“怎么是你们?”

阮棠没应声,心里也和她在想一个问题。

“我皇姐政务繁忙,此事交由我来办。”金铃箩拿出宗姬的派头来,坐下给自己酌了杯茶,问,“你俩谁会治病?”

阮棠嘻嘻一笑,亲昵地挽上谢泠然,“我夫君!”

金铃箩呛了口茶水,心说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虽贼心难死,但面上功夫该做还是会做,至少一切心思也得他给小帝姬治好了病再盘算。

金铃箩搁下杯子,心无旁骛般清嗓问道:“两位怎么称呼?”

阮棠在洛京骄纵惯了,也不觉她与金铃箩身份有悬殊,直接不卑不亢地回:“我们俩的名字不重要,宗姬大人爱怎么叫都行。”

说白了,她并不想让谢泠然的名字被知晓。

“小九。”谢泠然在这对峙中启唇,给阮棠顺毛。

“哦,你叫小九,他叫——”金铃箩勾唇,露出恶趣味的笑,突然冒出一个先前听到的称呼,“燃哥哥?”

旁人叫起来总归是有几分怪异。

谢泠然几不可察地蹙眉。

阮棠一听,也着急了,凑上前纠正:“谢、炤,他叫谢炤。”

来漠原是低调行事,总不能将谢泠燃的名号说出,否则又该平白掀起波澜。

“早说嘛。”金铃箩计谋得逞地一笑,目光停在谢泠然身上,熟稔地介绍起自己,”我叫金铃箩。“

谁问你了。

阮棠偷偷撇了撇嘴角。

小帝姬住在水云宫,金铃箩亲自给两人带路。

宫殿格局一主两侧,宫人正齐刷刷在主殿前候着,殿内静得针落可闻。

榻上,躺着个年纪约莫七八岁的小丫头,安安静静睡着,呼吸平稳。

金铃箩爱怜地摸了摸小丫头的脸,又替她掖掖被角,道:“婉儿那日踏青回来,精神就总不太好,现在愈发严重,睡过去就叫不醒。宫里的太医个个是饭桶,瞧不出什么毛病。”

小帝姬看上去确实就像只是睡着而已,毫无病色。

阮棠凑近瞧了瞧,问:“一直睡着,都没有清醒吗?”

金铃箩回忆道:“昨日……也就傍晚时候精神了一小会儿,能吃能笑,跟平时没什么差别。”

黄昏转入黑夜的刹那,时辰阴阳未定,便于妖魅出没。

但正是借助那一小会儿的时机,小帝姬才能神魂归位,清醒过来。

金铃箩:“听说洛京江南疫病正起,也不知婉儿是不是不小心染上了。”

阮棠旁敲侧击:“宗姬大人有没有想过,小帝姬这可能不是染病呢?”

金铃箩目光转向谢泠燃:“你不是会治病?过来看一眼呗,站这么远做什么?”

小帝姬身份尊贵,外人不可近,何况男子。

谢泠燃只远远瞥了一眼,便敛眼道:“帝姬之病,三日之内可解。”

金铃箩宁可信其有,但也留了个心眼,“那你先写张药方,我让太医院过目,若无大碍,再给婉儿服下。”

谢泠燃摇头,“无需药方,静候佳音便可。”

也算是歪打正着,金铃箩并没有对此话提出质疑,只觉有意思。

她问:“你说这话,若耽误了婉儿的病情如何?”

阮棠琢磨这话不太对。

却听谢泠燃镇定自若答了:“任凭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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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小帝姬,金铃箩给两人安排了住处。

她有私心,特意给两人分成两间房,棒打“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