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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竹马骗婚后(51)

作者: 古蕊 阅读记录

但她不敢多问,只是依言照做,加好炭便关了车门出去了。

炉鼎加了炭,这下连祝云时都觉得有些热了。

她偷偷抬眼去看谢星照,正巧撞上他狐疑的目光。

“是觉得冷了?”

说这话时还在无意识地揉搓着方才碰到她嘴唇的指尖。

祝云时见他脸颊都染上一丝绯红,料想他定然热得厉害,这般一想她的那点子燥热也都不是事了,因为谢星照肯定比她更热更难受。

她故作抱怨道:“你这马车可真不够厚实,我总觉得透着风。”

她说这话时有些心虚,因为实际上她觉得谢星照的马车比她的马车还要厚实防风。

谢星照闻言皱起了眉,剑眉耸起如巍峨山峰。

这马车是他特地吩咐人打造的,用的是最坚厚维暖的紫檀木,车壁都厚厚地铺上了一层羊毛毯,更遑论炭炉中足足的红罗炭了。

他一上车,便是不燃炭都觉得热,因此他平日出门定然不会乘这辆马车。

都这样了,还觉得冷?看来回去还得再改良。

莫非是下面的人偷工减料了?

问墨究竟是怎么办事的,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这个月的俸禄别想要了。

谢星照轻咳一声,将自己的氅衣递了过去。

看着自家太子妃瞪得浑圆的澄清双眼,他又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披着吧,你要是冻病了,被问责的第一个就是我。”

祝云时惊讶地看着他,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

谢星照误以为她冷,做的第一件事居然不是开窗让冷风直吹她的脸。

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不要给我惹事”。

看来不过是关切到自身利益罢了,祝云时回过神来,就说他怎么会这么好心。

“我才不要披你的衣服。”

话音刚落,眼前被带起一阵劲风。

谢星照的大氅厚实极了,压得她肩膀一沉。

她惊讶地转头,只见他利落地直接给她披完氅衣后,侧过头低垂着眼正给她系着领口的氅衣系带,根根分明的睫毛低低垂着,在他冷白的皮肤上覆下一片阴影。

他将系带紧紧系上,紧得她都觉得自己自己脖子有些勒了。

“祝云时,真不知道你这么硬气是和谁学的。”

系完氅衣,他嘲讽地说了一声。

祝云时这下是真的热得冒汗了。

她不禁开始怀疑,谢星照是不是看出了她的把戏,这才反将一军故意给她穿氅衣,打着一个他热她也别想逃的主意。

她有些忍不住想唤采枝进来减些炭,但余光一望,谢星照正慵懒地靠在车壁上,摩挲着指尖盯着车壁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见他时不时地扯扯领口,脖颈的皮肤都泛起了红,她又强行把唤采枝进来的欲望压了下去。

好不容易能让谢星照不舒坦,她热点就热点吧,反正她心里畅快了。

小郡主又愉悦起来,手中又摸了块糕点,慢条斯理地吃着。

好在马车脚力足,不过多久就到了大理寺。

下了马车,寒凉之气扑面而来,方才在车上的那点热意登时被寒意灭了个彻底。

她突然开始庆幸方才谢星照把他的大氅给了她。

他的大氅总是做得很是厚实,用的都是最保暖的皮料,但他分明一点儿也不怕冷,到了冬天身子还和火炉一般,他也很少披着,大多数都是让侍从拿着。

她总觉得他真是太浪费尚衣局的人力了,这么厚实的氅衣都是绣娘一针一线做出来的。本着不浪费的精神,再加上一点报复的小心思,冬日时她偶而会抢过他的氅衣,次数多了,他好似也习以为常了。

大理寺的人见太子带着太子妃来了,连忙进去通报。

祝云时跟着谢星照往里头走,正巧碰上了沈凌江带人来迎。

她方看了一眼认出来人,下一刻眼前一暗,立刻被遮了严严实实。

祝云时看着谢星照硬挺宽阔的肩背愣住了。

“你干嘛呀?你挡着我了。”

谢星照却和听不见她的声音一般,身形一分都未挪动。

祝云时对他这突兀的举动感到莫名其妙,脑中转了几回都没想明白他为何如此。

她视野被谢星照挡了个严严实实,只能听到声音。

只听沈凌江声色清凌:“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太子妃娘娘。”

谢星照声音低沉:“免礼,带路。”

沈凌江应了一声。

眼前厚实的背终于动了,祝云时瞪了他的背一眼,恨不得把他灼穿。

她正打算抬脚跟上,腕间突然一烫。

她低头望去——

谢星照骨节分明的手将她的细腕易如反掌地扣住了。

“你这是做什么?!”

她声音染上恼怒。

进了大理寺,谢星照就“入乡随俗”地把她当犯人对待了吗!

谢星照压住她挣扎的动作,黑眸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薄唇微抿透露出几分不悦。

“怕你丢了。”

他轻描淡写道。

祝云时瞠目结舌。

她都成婚了,在大理寺里走个路如何会丢?合着他不是把她当犯人,而是将她当作三岁幼童。

她不悦地甩了甩腕子,却被他扣得更紧,紧得她都有些疼了。

此处毕竟是规矩森严的大理寺,前方由沈凌江和其他几个官员带路,偶尔还有些行色匆匆的官员,她不欲在此处和谢星照闹起来。

那未免也太不好看了。

几个刚经过的官员见那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远,忍不住低语起来。

“太子殿下怎么带太子妃来大理寺了?”

“嗐,你忘了。上个月谋害太子妃的凶手不就关在大牢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