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听旧时雨(118)
“大将军将一个乖巧的女儿好端端交到我手里,却被我养成一个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谎话精。”
“怎么办啊娇娇儿,我没法对他交待。”
顾砚时松开对她的钳制,手掌慢慢后移,握着她后脑,如玉指节插./进她乌黑的发里。
不算温柔地扯着她的头后仰。
她急促地喘了一声,脸上挂着泪,新雪般的身子伸展,唯颈间一条触目惊心的红痕。
束带已经松了,松松垮垮坠着。
她看向他的眼里都是乖巧与臣服,眼尾仍挂着余韵的薄红。
这模样,激得顾砚时许久未起的施虐欲又翻涌。
他的手覆上她的唇,沉沉碾过:“这样好看一张嘴,可不能只会说谎。”
“不如堵起来,别用了。”
“你说好不好?”他的嗓音低沉,像此刻窗外正撩拨着枯枝的雨。
岑听南神思仍游荡在不知何处,弥散着,找不着落点。
对他的话恍恍惚惚,做不出反应。
顾砚时见她涣散的眼神,扯出个有点狠的笑:“没反应?我给过你机会逃了,娇娇儿。”
是你自己,没抓住。
他扯着她的发,迫着她肩胛骨向内曲着,蝴蝶般脆弱地颤起来,
以这样的姿态后仰,因为吃痛,她不得不微微张开唇,小声喊痛。
散落的神思终于重新凝聚在一起,如同原野上的猎物本能地察觉天敌的靠近。
颈间缠绵的束带又重新掐着她。
呼吸不被允许,挣扎不被允许,违逆……亦不被允许。
他要她生,便生。
他要她死,便死。
他姿态从容地迫近,一手捏着她冰凉的后颈,控着她叫她不得不继续保持着屈从的姿势。
岑听南看得见他的散漫风流,更见得着这清冷皮囊后头难得显露的欲念。
直白而刻骨,不加掩饰地侵./占。
空
出的那只手,掐着她生嫩的绵软,掐得她整个人缩起来,拧着身子逃。
“这会儿可不准躲了。”
他的笑声几乎从喉间轻薄地喷出来,是游离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
岑听南意识到有什么东西要发生了,害怕、紧张使她如同雨里的枝,无助地抖起来。
“不要……”她含糊地求,带着乞怜地仰着头看他,眨眨眼,妄图得到他的心软。
顾砚时抚过她的脸,极尽温柔。
说出口的话却有着截然相反的狠戾。
“现在才说不要,太晚了。”
如同直来直去的夏季猛烈地撞进冬天。
炙热而滚烫的事物掠过她的唇,掠过她的舌,像要钻进她的心里去似的。
顾砚时喟叹一声,不容抗拒地摁住她,迫着她靠近。
她发了疯似的推,可所有的挣扎都不过是徒劳。
推拒让她如同缺了的月,肆虐着被盈满。
更似一团沸着的雪,煎熬灼尽了他。
“好好记着。”
“记着它的模样。”
“记着撒谎的后果。”
他沉着脸,不许她逃,不许她躲,更不许她忘记。
岑听南无助地仰头。
一遍又一遍、千百次地感受圆月盈缺。
这人这样坏。
慢条斯理说这样熬人的话。
午后炙热的日头沸腾。
冬日再冷冽的霜都要被沸腾化尽。
“乖,娇娇儿真乖。”
“试试看,吞下去。”
“好姑娘才会被奖励,你要不要做好姑娘?”他不疾不徐地引诱着,诱她走进更深的漩涡。
此刻山水抵着她,炙热的仲夏抵着她,
岑听南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被强硬地按着,所有的呜咽都锁住。
他的命令,他的斥责,他撩拨过原野的火,都烧得她羞怯地哼。
可燎原的烫惩罚着她,她只能像春日包容冰川般尽力包容。
却怎么也容不下,吞不完,直至难受得哭了出来。
他的指骨摩挲着她的头皮,热的,凉的,掺在一起,刮得她迷乱。
他的确在惩罚她,用她从未见过的方式。
雪松被男人炙热的鼻息喷着,清冷又炽烈地燃起来,陷落进她绵软的唇齿里。
他耐心地教着她,不厌其烦。
他告诉她每一处褶皱,告诉她每一处砰张,教她如同好奇的顽童发起天真的进攻。
他将她揪起,绵软地跪着,他站到榻边更直接地钉进来。
她不得不伏下腰肢,以柔顺地姿态去承受。
这样很辛苦。
可也实在很快乐。
他隐忍的呼吸声让岑听南觉得满足,她看到了他藏在壳下的那一点点东西。
草木复苏似的,从硬实的壳里探了出来,试图触碰她。
尽管他不愿给她看疤痕,看伤痛的过去。
但至少此时此刻,他真诚而坦白。
同她一样赤诚。
……
这样持续久了很累,岑听南呜咽着无意识倚着蹭他的腿,却换来他漠然地对待。
鲜明的痛感让她背脊都渗出薄汗。
这样的羞耻,这样的痛,快要逼近她的极限。
岑听南泛着泪花儿,雾气蒙蒙地被迫感受仲夏的绵长炙热。
要不完似的。
带给她这一切的男人犹在笑,带着狠意问:“吃饭还是吃这个?”
岑听南恨恨地扫他一眼,换来更直接地逞凶。
摧枯拉朽地碾,咽喉里余下更浓厚的气息。
她终于被他教成想要的模样。
条件反射的泪水止不住向下坠,她的心却满盈得飘起来。
他这样强烈而直白,热切地告诉她,他的渴望。
于是她也想成为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