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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低调生活小记(128)

作者: 塔隐 阅读记录

“我可以请教一个问题么?”她故作正经地说。

他偏头瞥她一眼,“......什么?”

“别人家的夫君也都像你这样好,这样优秀么?我觉得一定不可能的。”

笑意在他嘴角一闪,又憋回去了。

他表示不吃这一套。“嗯,知道你嘴甜。差不多可以了。”

“你对我这样好,等你过生日的时候我要一百倍地宠你。”

说到这里,她的眼神忽然一恍惚......

老天爷,说起来她好像并不知道四哥的生日?这真是太大的纰漏了。“噢呀,今天的天好蓝哦。四哥你看,那河堤上的柳树好绿哦,芽儿嫩得像茸毛!”

周魁打量忽然活泼得可疑的爱妻,“是吗,府里的柳芽不够嫩?”

“也嫩。哇,真美啊,你要不要赋诗一首?”

周魁微微一笑,“王雪砚,你该不会连我生辰都不知道吧?”

“瞎说......我有那么不像话?”

“是哪一天?”

雪砚疯狂眨眼。一年三百多天猜哪一天好呢?这是她做过最难的术数了......憋了半天,不得不陪了个低人一等的笑脸,乖得要融化了。

这就叫乐极生悲,急转直下吧?

好好的忽然挖一个坑把自己埋在了里头。

丈夫板着债主般的高傲嘴脸,瞪她半天后,冷冷地总结了一个人生的大道理:

“看明白了吧?嘴越甜的人越无情。口中天花乱坠,心里根本没到那份上。而有一些人虽然脸是冷的,心里什么都为你想到了。”

雪砚又矮了一截子。亦步亦趋地跟在旁边,欠了他几百万两似的,“所以,好四哥,你到底是哪一天下凡的呢?”

“婚书你都没看?”

“哪有心思看?那时一想到要嫁给四哥,就只顾着傻乐呵了。做梦都要格格地笑醒。”

周魁眼皮一跳,充满嘲讽地说:“是整天以泪洗面,梦里也在哭吧?”

“好吧,那时的我没见过世面嘛。现在是真笑醒了。谁要把你抢走我绝对不依。”

他停了步,以一种酷酷的嘴脸注视着她:“......说吧。”

“什么?”

“说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雪砚一乐,眉花眼笑,“你怎么好人不学,学我呀!”

他环顾四周无人,把她牵到了河堤柳树下。双眸灼灼的,像个霸道的债主:“你给我快说。”

雪砚的脸红得晶莹了,眼里有了千尺深的桃花流水。

说就说,有啥了不得的?

她含笑凝视他,轻轻道:“咳......我生是周魁的人,死是周魁的鬼。”

丈夫的眼睛泛起了璀璨的星光。喉结在脖子上打了好几个滑。还没张嘴,脸上已涨得发紫了。过了一会也轻声说:“生生世世,我周魁非卿不娶,只认你一人。”

这话让雪砚一箭穿心,听得傻了。

他低头在她腮边亲了一口,小声说:“宝贝儿,这才叫谈情说爱呢......生辰快乐。”

雪砚浑身滚烫,被一反常态的丈夫撩得裂开了。体内汩汩涌出了滚烫的岩浆。“啊,四哥,你太会骗小姑娘了。能......能不能再说一遍?”

“不说了。”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威严嘴脸,“这种话,我一辈子只说一次。”

“......可我一听就上瘾了。”

“哼,没有了。下辈子再说。”他傲骄地瞥她一眼,“我生辰是九月二十五,记住了?”

“......”

两人离开河堤时,各自一张酡红的脸。像偷了一次情,像醉了一次酒。新婚爱悦所散发的浓烈芬芳,赋予了柳堤无限诗意。

一切都有了美不胜收的模样。

**

一路谈情说爱,两人齁了一肚子糖。

兜来兜去,转到了西大街上......这里人多,各自端起了极端庄的仪态。

雪砚也把面纱系好了。

相较于冬日,繁华热闹更盛一层。只能用“鼎沸”一词来形容了。红红火火,铺天盖地。卖艺、打擂的,斗鸡、角砥的,杂货、手艺人......各路能人在大显神通。

走上三步就能瞅个新鲜。世界的精彩无穷无尽,叫她来不及看。周魁见她举着清亮的眼睛,到处骨碌碌地打量,忍俊不禁,又无比怜惜。

“四哥,你在笑什么?”雪砚问他,“笑我没见过世面。”

“我没笑。岂敢?”

“还抵赖呢。”她四处睃一眼,“诶,今天好像没有演幻戏的?”

打架时,她最恨那些把戏了;逛街时瞧不着又缺了什么。毕竟她认知里的市井与江湖,都是诡谲的,奇妙的。没有幻戏好像不成样子。

四哥说:“朝廷近日已颁了法令,禁止一切幻戏表演。”

“哦?”她悄声问,“是因秘教的事么?”

“嗯。”

那岂不是砸了一大帮人的饭碗?不过禁了也好,这些把戏玩得过火,一定会滋长出罪恶的。雪砚轻轻叹息一声。

周魁望她一眼,“累不累,要不现在去天香楼吃饭?”

“嗯,好啊。”雪砚乖巧地说。

因为那句动人的话,她现在是百依百顺,柔情万种。都不舍得跟他调皮了。周魁把脸转向一旁,偷偷抿住了笑。

西大街是京城最富庶的街。

天香楼,是西大街最响的招牌。庭前镶金嵌玉,富丽堂皇。连门柱都是珍贵的黄杨木,那一流富丽的气派,让九成的过客都没底气进去。

进去的一成非富即贵,全是油水丰足的肥羊。好宰得很。

雪砚头一次踏足这种地方。里头的铺陈一点不逊于公府人家。琉璃灯,明珠盏,紫檀的镂花屏。细节处极尽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