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低调生活小记(76)
“噢.......”
“周家也一样。爹的意思是这种几百年不遇的家丑暂时不必让哥嫂几个知道。知情人越少越好。”
“嗯,我明白。我谁也不告诉。”
他的目光温存地倾注于她脸上,“只是委屈了我媳妇儿,立下这等奇功却不能大行封赏。”顿一顿,却又话锋一转道,“不过私下的好处会更多。祖母已发话了,她百年之后嫁妆和积蓄全留给你。”
“啊,这多不好呀。我图的又不是这个。”媳妇儿贤良懂事地说。话锋一转,又悄声问:“四哥,咱们老祖母有多少积蓄呀?”
丈夫一愣,爆发出了一阵难得的大笑,“哈哈哈......”
这样的笑柔和了他凌厉的五官。俊采飞扬,好看极了。雪砚瞧得迷怔,几乎起了一点色心。
周魁搂住心爱的妻子,无比喜欢地说:“你立下这等奇功,为夫也想送你一件礼物聊表心意。说,想要什么?”
雪砚眼珠子一转,抿嘴笑道:“呃,送一盒美容泥吧。”
“正经一点!说别的。”
“再出去玩一趟。”家里啥也不缺,她想来想去竟没啥可要的。
周魁一口敲定说:“初十到二十之间西大街上会放灯。四哥陪你出去玩两次。”
她假矜持道:“哎,我倒也不是非常想去。玩两次心性都玩野了。使不得。”
他故作凶恶,“这是命令,你必须去。”
媳妇儿甜滋滋地笑出来,把脑袋往他胸膛上一贴,“那好吧。我拿你真没办法。”
“哼。”
两人又笑闹嬉戏起来。俨然退化成了两只山兽,彼此又挠又拍,又揉又搓。嘻嘻哈哈的,这凌晨的温柔乡里,升起了一片可爱清欢。
渐渐的,这清欢的味儿又发酵得浓了。帐中血气升腾,几欲着火。男人用一种沉哑的声音说:“除了这些,你就没别的想要了么?”
贤妻知道这人收不住身了,快要憋坏了。便成人之美地说:“有,四哥把你自己送给我吧。”
四哥一点矜持都没了。
二话没说,抱着爱妻一起堕落到荒淫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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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这一天的雪砚不像话。
心情太放松了,耽于床笫睡了个懒觉。如今已铲除了“鬼卫”和家里隐藏的毒瘤,还碰巧把“谶语”泄漏的人也送走了,周家的危机应该解除了吧?
可是,这天她还是梦见了一场出殡。
抬的是三口棺材......
死的不是四哥,也不是祖母。一路上,孩子的哭声连成了一片。或许因为早晨睡得不深,没弄清是谁就醒了。
雪砚睁眼瞪了很久。
都有一点麻木了。
看样子,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非要把周家送进死地。她任重而道远啊。
雪砚叹息了一声,翻身起床了。
这一天,修行功课一直拖拉到午前。幸好腰子也长出息了,没对主人揭竿造反。——一千个头还是不折不扣地完成了。
两人一起用了午饭。
快乐地恩爱了一场,饭也吃得难分难舍。你瞧我是命根子,我瞧你是宝贝疙瘩。眼神的每次相遇都羞答答,情脉脉的。
家里泛滥的甜蜜泡泡让嬷嬷、丫鬟们也掉糖罐子里了。各个把嘴美美地咧着。
与成亲前相比,这个家真是翻天覆地变了调子。相当怡人了。
饭后,夫妇二人一起吃了茶。
雪砚问:“待会儿还要出去么?”
“嗯。”他望着她的脸,以谈正事儿的语气说:“四哥想过了,等天一暖和就让春琴教你一些基本的擒拿路数。我隔三岔五也会指点你一二.......”
雪砚诧然,“你改变主意准我学武了?”
周魁点了点头。昨晚的事件让他明白,护卫再训练有素也不是无隙的铜墙铁壁。本事还是长在她身上更可靠一些。
“只是练武会吃苦头,雪儿怕不怕?”
换作以前,雪砚定然会说不怕,先把机会争取下来再说。现在却说:“我怕。我磕完头一点力气都没了,练不动武了啊。”
“头就别磕了。万一遇上坏人,你磕头能好使?”丈夫的嘴角有点痉挛。
她却说:“不管好使不好使,立下的志就不能半途而废。”
现在已踏上了一条孤道儿。要矢志不渝地往下走,磕完一百万个头正式拜入玄女的奇门。反正,她就这么干了。
其他枝枝叶叶的事儿不宜贪多。贪多会嚼不烂的。
雪砚把手覆在丈夫的手上,反过来安慰他:“我就不学武了,四哥不必过于担心。反正我不是一碰就碎的宝贝,我也不会成为你的软肋的。”
“哦,那你是我的什么?”
她大言不惭地说:“我是你腾飞的翅膀,信我不信?”
周魁灼灼地端详了妻子一会。这人虽年纪小,却有一肚子的大主意。长得娇滴滴的,骨子里却并不肯对夫君言听计从。
她的心大着呢。
有朝一日风云际会,必将一飞冲天.......
忽然之间,因爱而生的一腔怖畏就淡了。他明白,自己是不该把她看成一个易碎品的。周魁微微一笑,以笃定的语气说:“嗯,四哥相信。”
天气晴冷。
季节正在一点一滴地更替。地上吹的是小北风。天上挂的,已是春的好太阳了。坐在门堂里,几乎肉眼可见一丝丝阳气在升发。
喝完茶,四哥去了军营中视察。
雪砚稍作休整,翻看了一会府里的进出账目。这时,李嬷嬷走了进来,搅扰了主子一个人的恬淡独处。她手里拿帕子捧了一些东西。“四奶奶......”
是三样配饰:腰带,扳指,手环。样式古朴而好看,好似有一丝久远时光的厚重感。雪砚好奇道:“嬷嬷,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