亵月/死遁后,亲手养大的男主黑化了(381)+番外
不管怎么看,这可都不是阴谋,这是阳谋。
“那是不是也该告诉周崇一下?”容玉将整个江淮对她不客气的人都想了一遍,干脆办个宴会吧。
“可,只要制作此物的方子不要给出去就可。”
更何况,这样的动作也瞒不住啊。
容玉极隐晦的眼神看了一眼温知渝,其实刚才她想问一句“对五石散中毒颇深的人,还能活多少时日?”
可却怎么也问不出口,她知道,温知渝不会宣扬,更甚,萧霁已经将来龙去脉尽数告知了温知渝,可家丑啊,让她如何直言不讳。
容玉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心底对善渊未免不生怨,让她父皇染上五石散的毒瘾,倒不如直接弑君更好一些。
所以,容家的人应该最清楚,唯独这件事,不能作为他们对付陛下的手段,那对他们皇家来说,亦是耻辱。
容玉明白,四皇子明白,六皇子也明白。
“五石散啊,父皇一心求仙问道,如今,这仙丹果然是要他飞升了。”容霖说着,抬手轻轻逗弄着面前的鹦鹉。
前来禀报这件事情的人,脑袋低垂着,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风中摇曳的残枝一般,他的双腿不停地哆嗦着,几乎无法站稳。
不能怪他这么害怕,眼前的这位六皇子,虽然面庞看上去依旧青涩稚嫩,但不知为何,某些时刻里,竟会令旁人没来由地心生恐惧之意。
六皇子分明年纪尚小,可当他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凝视过来时,却好似能洞悉一切秘密;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其中的深意。
如今六皇子一派的人,偶尔也觉得意外,不管怎么看,这六皇子都不像一个会被轻易左右的天真孩童。
说起来,现在的六皇子倒真的是有些像当今阴晴不定的陛下。
“此事,又是萧子昭在做吧?”
“是。”
“父皇太过信任他了,比之我们这些儿女更甚,此人不能留了。”
平阳侯府在这波汹涌澎湃的夺嫡浪潮之中选择了急流勇退,仿佛他们早已预见到那无尽的波涛将会带来怎样麻烦,平阳侯府的人也足够狠,身居高位的,果断走人,就连萧景阳都数次上折子,要乞骸骨。
那些萧家留在朝堂上的人也显得愈发谨小慎微、如履薄冰,甚至让人觉得他们已经失了侯府的骨气,可聪明人都看得出来,萧家这是在保留自己的人,老一辈总会离开朝堂的,年轻的现在不得用,可新帝即位,会组建自己的朝堂。
如今萧家虽然还有萧景阳,但明眼人都知道,萧家如今真正能做主的是萧霁。
事实证明,如今萧霁算是平阳侯府在朝堂之上独树一帜的那个,反而更得陛下信任了,萧霁一个人,便可保平阳侯三代富贵了。
所以现在萧霁在朝堂之上的地位,可比他这个初入朝野的六皇子更加稳固,一两件事,甚至一年的时间,他或许都无法让父皇厌弃萧霁。
所以,他只能让萧霁去死了。
萧霁啊萧霁,你三世风光,我会给你一个风光的死法的。
容霖端着茶杯,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萧霁这个人的未来可是无法估量的,为了防止将来给他惹更大的麻烦,萧霁,还是早早去了吧。
“安插在萧霁身边的人,可以启用了。”
萧霁得知了炸弹的事情,是阿姐给他传来的密信,这种事,的确不能直白的告知他,毕竟萧霁的所有信件或许都会被人一观,即便萧霁再是不满,这种事也是防不胜防啊。
萧霁微微挑起唇,但阿姐给他传递密信的办法,便是被人发现了,怕也察觉不出来。
萧霁起身,从后面的书架上拿了一本书下面,信纸在烛火上轻轻烤了一下,信纸空白的地方写满了数字,这是阿姐教给他的阿拉伯数字,然后第一个字是第几页的第几行的第几个字。
萧霁一个个的查过去,才看到阿姐给他的密信。
那群人提前被善渊国师送走,竟然直接往江淮去了,陛下如果知道,怕是要大发雷霆了,曾经,陛下没有比得过的女人,如今,连那个女人的孩子都比不过。
而且炸弹这种东西,该是没有人能拒绝的敲门砖吧。
不过,容玉能保证自己不滥用, 面对这种武器还能保持镇定,倒是让他有些意外,还真是一点都不像他们这位陛下,萧霁甚至都能想到,若那东西落在宣武帝手中, 会引起什么样的“盛况”了。
萧霁几乎能感觉得出来,阿姐是满意的,雀跃的,也是,无论是什么身份,只要陷入这一场夺嫡之争中,谁不希望自己追随的是个明主呢?
眼前浮现的是阿姐写信的时候,浅浅的笑意,阿姐笑起来的时候永远都是温柔恬淡的,只是高兴的时候,眼底会闪着细碎的光,他年幼的时候,还曾说过,阿姐眼里有光。
然后温知渝便念叨了半日光的折射原理,听的他昏昏欲睡。
萧霁的指尖划过温知渝那一封密信的最后几个字,明君之姿。
他还记着,不往远处说,就是他几年前的科举入仕的时候,也有人言说当今陛下乃是明君,甚至,最开始的时候,萧景阳寻他,也是担心将来世家插手夺嫡之争,新帝纷争不断,而非担心当今圣上昏聩。
可如今,萧景阳已然年老体虚,当今陛下也不再是明君了。
没人敢说,陛下是暴君,但心中如何想,谁人知道。
温知渝离去的那几年,萧霁的确度日如年,但实际上,以当今圣上执政的时间来算,这几年并不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