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海啸(96)
世界颠倒,纲常混乱,前所未有的荒谬感,令棠妹儿有一种尚在梦中的疑惑。
如不是梦,为什么她又梦到爷爷,棠妹儿摇了摇身体,好像又回到那个夜晚,火把、脚步、想要捉她回去的人,还有她沾满血的右手……
棠妹儿低头,视线跟着手掌不断抬高,表情充满不解。
靳佑之扶了她一下,“棠妹儿。”
棠妹儿视线移到靳佑之脸上,好像不认识他一样,麻木而陌生的注视。
靳佑之被吓到,几乎是本能让他伸手,想要将人拉进自己怀中。
可他还是慢一步。
另一个高大身影笼罩下来,靳斯年已经站在身后,他一把将棠妹儿打横抱起。
经过靳佑之身边时,他漠然吩咐手下人。
“把张祖德放了。”
第50章 打明牌项目不是你的,男人总是你的吧……
月落乌啼,夜已经深。
荒凉的黄土地上,烟头、鞋印凌乱斑驳,还有几处血迹,已经干涸发黑。
靳斯年带着棠妹儿早已离开,就连张祖德也被许冠华带走。
靳佑之仍就坐在车头抽着烟,金刚实在看不过去,“二少真可怜,活是咱们干的,人却被靳生带走了。”
这个“人”,肯定指的不是张祖德。
靳佑之手指夹着烟,狠狠吸了一口,“怎么,同情我啊?”
金刚是从小跟在靳佑之身边的人,人如其名,又直又刚。
“有点,二少你想抱一下棠小姐的心情,都写在脸上了。”
靳佑之皮笑肉不笑,拳套摘掉,放在一旁。
等他站起来,一记狠踹,正中金刚腹部。
“给我滚!”
——
城市另一边,薄扶林道的卧室里,月光充盈着空气,满室静谧,两个人沉默在夜色中,谁都没有睡。
棠妹儿侧躺着,望着落地窗外,安静良久的人忽然扬声,“我想帮爷爷立一个墓,就在红港,希望他泉下有知,可以从山那边来找我。”
靳斯年:“大屿山风景好,黄伯是那边的人,让他帮你办。”
“嗯,不要很奢华那种,就简简单单的,旁边种一颗会开花的树,这样,夏天去拜祭他的时候,我就可以带一束花回家,好像我们又相依为命在一起。”
“相依为命”这个词令人皱眉,靳斯年搭在她腰间的手臂,條然收紧,一颗强劲有力的心脏,正好贴在她肩头,似乎想纠正什么。
而棠妹儿沉浸在情绪中,“我当自己是杀人犯,内心鬼祟了五年,今天终于知道真相,好像也没多轻松……我感觉自己在做梦,有时候在家乡,有时候又在红港,脑子里的画面和声音,乱糟糟的……”
靳斯年抵住棠妹儿额角,“已经过去了……”
“可是。”
棠妹儿胸口起伏,深呼吸,“我总会想,如果当年,我没有一个人跑掉,是不是爷爷就不会死,如果我捡起那根铁钎再捅一次张祖德,是不是我们大家都会没事……”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假设。”靳斯年声音沉而缓,“事实上,你和你的哑巴爷爷加起来也打不过一个年轻男人,你跑回去,可能连铁钎都摸不到,直接就被人按住了……最后的结果就是,你把自己搭进去,还是救不到你爷爷。”
棠妹儿沉默着,他们都知道的。
“你在山上躲了三天,回去是什么命运,你自己非常清楚,他们生来就比你强大,你斗不过。”
斗不过的宿命感,让人愤怒却不想屈服,她总要做点什么。
棠妹儿转过身,再次投入靳斯年怀里,她抱着他的脖颈,细密地、一处不漏地从上而下亲吻,额头、鼻梁、耳朵、脸颊、下颌……
最后,她望着男人紧抿的嘴唇。
咫尺距离,两人的呼吸搅在一起。
“靳斯年,我睡不着,甚至连闭上眼就害怕,可不可以和我做……”
棠妹儿的声音近乎哀求,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股渴望来自哪里,她知道,靳斯年的手指修长,可以轻而易举卡住她的脖子,还有,他的手掌干燥坚实,狠狠的扇她屁|股时,声音响亮。
来到红港第六年,棠妹儿对这座城市的印象,似乎只有这些,也只有靠这些隐秘的记忆点,才能把她从回忆的泥淖中拖出来。
薄被下的身体,微微一蜷,她捧着一块黑色的小布料,双手奉到靳斯年面前。“可以吗?”
女性的幽|香,忽然弥散室内。
“你确定吗?”
靳斯年的目光很淡,那是棠妹儿最受不住的凝视,仿佛他只是看,就已经做到了比插|入更痛更爽的事。
棠妹儿率先伸腿,用膝盖去勾惹。
可下一瞬,靳斯年按住她,声音轻缓而果断,“这一关你得自己过。”
棠妹儿听不懂。
而下一刻,靳斯年起身进了衣帽间,返回时,他手里拎了一副金属拷,黑暗中,银色耀眼。
棠妹儿尚在懵懂,坐起身,细带挂在肩膀上,她问,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靳斯年上来,拉她手臂穿过膝盖弯,命令她抱住腿的同时,将她双手|拷住。
棠妹儿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暗自后悔,她脱得太早,窄而短的睡裙卷到腰,那里完全露在冰凉的空气里。
靳斯年的巴掌随便落下来,正中靶心,棠妹儿一阵瑟缩,可接下来,男人再没反应。
她诧异地望着黑暗里那道精健的轮廓,只听靳斯年的声音暗藏蓄谋。
“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可以|高|潮,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