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不具有监护能力的成年人,扣上监护人的责任,对被监护对象就是天降灾难。
说到禾一欣都有点渴,拿起面前印着大红花的水杯准备喝一口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有点僵硬,“等等,现在是2028年?据说连影视作品,都要求强行大团圆结局。”
文学鉴赏和影视赏析,在新历的课堂也是选修,比较好拿分的兴趣培养类课程。
禾一欣这个学渣就学过,她除了对动物世界的纪录片感兴趣之外,对什么小说、短剧或者电影之类的,都不怎么感兴趣。
但是,她记得授课老师提过,旧历华夏有段时间,文学创作风向也折射出现实,强行大团圆。
有纠纷?不解决,先调解。
要离婚?不给判,先冷静。
一把圈住阿年,禾一欣紧张起来,“你、你们不会已经联系到那对垃圾,准备批评教育一遍,强行大团圆,然后把阿年送过去吧?”
她的动作很紧张,连带着阿年也熟练上爬,小袋鼠一样反抱在禾一欣胸腹位置,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
仿佛女兵只要敢点头或犹豫,她俩就毫不犹豫,立刻翻窗逃跑。
成年人的社会,还这么可笑和天真吗?难道觉得批评教育一番,就能变得真善美?
禾一欣历史成绩学的再差,也记得父母和子女之间私权被多方监管的公权压制,是在新历社会才形成的。
她觉得试图教育改变一个成年人,显得很蠢,但也摸不准这时候的旧历,是不是依然在摸索蒙昧阶段,真的觉得批评教育一遍骨子就是歪的成年人,就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了?
那阿年是什么?是献祭给那对垃圾父母,学会真善美的课堂教具吗?
一提这件事情,一大一小都快夺门而逃了,两个女兵忙摇头否认,不会的,不可能,她们也绝不会让任何试图搅混水的人,来掺和这件事情。
哪怕她们不是专业的法律人士,也知道那对垃圾父母,应该接受审判和制裁,而不是再拿着小孩子的性命,去试试他们有没有改正。
成年人要真的那么好教育,建议这样的人天天去监狱播撒爱心,毕竟那里适合的学生最多。
嘴硬强行大团圆结局的,要么蠢,要么坏,要么又蠢又坏。
禾一欣课上学的那段创作方向,也的确存在过一段时间,甚至还误导过很多人,觉得这是审核甚至社会问题。
直到正儿八经,敢写敢拍的优秀作品踊跃出现,观众才意识到,这哪里是审核的问题,这明明就是文学创作者歪屁股,混入别有用心人士的结果。
再加上自2028年开始试行的诚信积分制度,严查多国籍、隐瞒身份或者转移财产的危害社会安全分子,这种不良风气已经得到了很大的遏制。
所以,禾一欣她俩一提强行大团圆,不怎么关注影视作品动态的女兵也很快反应过来,忙解释清楚。
再次勉强坐下,禾一欣的表情还好,但阿年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放松了,她还是牢牢坐在禾一欣旁边,哪怕被女兵亲切指引,前去做个身体检查,也摇头拒绝,不愿意离开禾一欣。
从刚才交谈的时候,就可以发现,阿年的心防要比禾一欣难开得多,哪怕她态度软下来,愿意说话,也基本是问答式,三句话里挑着回答一句,然后措词也非常简短。
有种符合年纪小,所以表述没那么清晰的特点。
可现在,看阿年拉开距离之后的眼神,就知道刚才并不是真的表述问题,纯粹是阿年本来就不太喜欢表达自己,不愿意掏自己的信息给别人看。
如果说,初次接触后,禾一欣的信任度是100分,那么阿年的信任度就只有80分。
有过信任危机波折之后,哪怕很快解决,禾一欣的信任度能重新到90分左右,阿年的信任度则会迅速跌到30分左右。
但这并不是阿年的问题,只是这个小朋友,受过太多波折和委屈,只能变成这样来保护自己。
禾一欣本来聊得挺高兴,她觉得眼前这俩简直是自己素未谋面、错位时空的姐,但阿年抗拒的态度很快传递给她之后,两个人要站在同一战线,那赶紧把咧开的嘴拢上,严肃起来,不能嬉皮笑脸。
放松也好,警惕也罢,禾一欣和阿年两个人的态度变化,都在女兵的接受范围内,她们已经初步核实了阿年的身份,那么接下来,就要问问禾一欣了。
比起小朋友,禾一欣这个看起来很有大学生气质的成年人,可以更详细的沟通一下。
在问话之前,女兵找来一些宣讲册子,这是她们会定期发给护边员看的,主要是普法栏目和一些政策动态的讲解,给普通民众看也没有问题。
之所以拿这些,也是要铺垫一下,今年开始收紧的出入境政策管,是要求她们对禾一欣以及蛋壳车详查的。
尤其是禾一欣没有华夏国籍,更是关注重点,能坐在暖和的室内态度亲切的询问,已经是托了两个人救助邮递员夫妻,以及阿年的确是华夏孩子的福。
否则,非法入境的第一时间,禾一欣就会被带走。
“她叫禾一欣,其实也是华夏人,出生在境内,小时候也在境内,后来被父母带出来打工,就自己生活,我们是在第五交易点遇到的,她是我选的监护人,我是她捡的监护对象。”
有点出乎意料,是阿年来回答这些问题的,她在旧历的社会生活常识,的确要比禾一欣的多。
连边境生活的一些民众,没有及时更新户籍信息,会全家跟着同乡出境务工,然后失踪都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