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种(13)CP
在平层的那晚,和我们在一起的其他无数个夜晚没什么大的不同。
我说了很多次爱,他也听了、已读不回了很多次。
区别当然也有。
在于燕鸣山买给我的蛋糕,和卡点送给我的礼物。
他的手撑在我脑袋两侧,直起身来,我因此如临大敌。
“干什么?”我眯着眼去看身上的人。
燕鸣山轻笑了声,坐直身子低头看我。
“今天快到头了。想不想要礼物?”
我想,我当然想。
但我燕鸣山显然弄不清楚他在我这里的优先级。
我更想贴着他,就这么抱在一起,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我不情不愿开口。
“再说吧。礼物又没长腿,会自己溜了吗?”
“不好说。”燕鸣山意味不明,“我听见它叫了。”
我噎了下,深吸口气。
“什么东西啊,还会叫唤……”
漫漫长夜,我懒得管那什么礼物叫不叫的,我自己还没叫过瘾呢。
我看向燕鸣山,眼里带了点讨要和撒娇的意味,抓着他的手往我脸边送。
燕鸣山的手心温热,拇指擦过我的耳畔,又到唇角。
我像只猫一样餍足地眯起眼,还没喊出声呢,就被他的手盖住了眼。
“媚眼收收。”他彻底坐起了身,翻身下床,“等着。”
我自顾自翻了个白眼,摆了个大字躺尸在床上。
脑子里索性翻来覆去想燕鸣山可能送我的礼物,左不过还是和从前一样,送些漂亮又昂贵到我根本不敢轻易去戴的珠宝。
但不知道是不是我躺久了压倒颈椎出现神经问题了,我竟然真听见几声叫,小而清亮。
门开了,燕鸣山走进来。
我看见他手里掂着的东西,眼睛都亮了。
我一下子翻身坐起,掀开被子猛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让燕鸣山快点坐进来。等他真坐进来了,我却又不管他了,抱着他递给我的东西看了又看。
“喜欢么?”他问我道。
我轻轻摸着手里的东西,触感冰冷的钢铁里,鲜活的生命正不安地跳动。
“比你那些金珠子银珠子有意思太多了。”
我爱不释手。
燕鸣山笑着骂我:“没良心的。”
我没搭,只顾着看笼子里来回乱蹦的鸟。
是的。
燕鸣山送了我只鸟儿。通体金黄,羽毛华丽而色泽鲜亮。
笼子或许是他定做的,黄金还是镀金,我摸不准。
“真漂亮。”我凑近了鸟笼,问燕鸣山,“它会飞吗?”
“会。”他答道。
“所以要关紧了,栓住了。”
关紧了栓住了,哪怕能飞的再高,也只能做只漂漂亮亮的观赏鸟。
真是挺燕鸣山的做法。
我笑了,指了指活物。
“这是我。”
我又指了指笼子,满足道:“这是你。”
燕鸣山不懂我的比喻。也不懂我为什么这么高兴。
“我没明白。我关着你了么?”
我笑嘻嘻凑过去,亲他的唇角,什么也没说。
我说了,燕鸣山也难懂。
他不知道我对他的执着,能我心甘情愿地,甚至渴望做他笼里的鸟,哪怕大门敞开,我也永远不会飞走。
我与他的关系不正常,但这种不正常不令我心慌,反而令我心安。
我喜欢做他的漂亮所属物,他关起来我也好,带我在身边也罢,只要亲近我,喜欢我,每天都想听我唱歌就好。
所以我巴不得。
巴不得他是我的笼,我是他的雀。
“把它摆客厅中央行么?我还想在它底下刻几个字儿。”
燕鸣山眼神里有不解,但我干过的让他迷惑的事情有太多,对于这些事,他统一的态度便是不解,但尊重。
他躺在我身边,沉沉吐出口气。
“你自己的东西,你决定就行。”
我撇撇嘴,小声道:“不是我的东西。”
是你的。
永远永远,只属于你。
第二天燕鸣山起的很早。
他穿戴整齐准备走,但没想到我会跟他差不多时间起。
“你回公司吗?”
我揉着眼睛看他,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肩上。
“不是。”他回我,“回燕家。”
我的困意被驱散了一半。
燕鸣山轻易不回燕家。
我知道他不喜欢那儿的氛围,也不喜欢家里的人。
这会儿燕远道和郑荭从美国回来,双双呆在本家,燕鸣山不会无缘无故回去,只会是为了什么大事。
而对如今的燕鸣山来说,还有什么能算得上大事?
我不愿想下去。
我抬眼看向燕鸣山,一字一顿。
“你换一天再回去。”
燕鸣山抬眼,与我对视。
我再一次重复:“至少别是今天,也别是明天。”
昨晚他完完全全属于我,今天要我撒开他,我受不了,也不打算受着。
燕鸣山皱了眉。
我语气里带了点央求。
“你才陪我睡了一晚。”
他久久没说话,我站着和他对峙。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纪念日我陪你过了,该送的我都送了,你想闹我也纵着你闹了。”
话里话外,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在提醒我又没忍住开始作了,温柔又不容拒绝的要我停手。
这也是我熟悉的那个燕鸣山,那个会适时推开我,惩罚我,命令我的上位者。
可他面前的我,也是他最熟悉的我。
他该知道的,我总会用各种属于我的办法,变着花样从他身上讨到许多本不该属于我的甜头。
“我该染头发了,我自己一个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