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种(20)CP
头发水湿糊在脸上,浴袍散开,手腕上是被捏出的红痕,脑子也在嗡嗡作响。
我也知道这样的我,应该做的就是装装可怜扮扮无辜,讨好地道歉承诺下次不再犯,随后燕鸣山就会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拿我没办法,在我一声声“燕总”里消气,再顺势答应我赖在这里不走的请求。
可我看着面前燕鸣山的样子——愤怒、不解、失控。
嫉妒沾染了他总是寡淡的脸,而我爱惨了他这幅可怖的样子。
我好喜欢,我好快乐。
看到了吗?他因我而如此鲜活。
所以我没有低头,没有道歉,没有撒娇一样的喊他的名字。
我笑了,盯着他,那样发自内心,像是在赤裸裸地嘲弄燕鸣山的失态。亦是像在挑衅。
下一瞬,我的咽喉被他扼于掌心,唇齿被人撬开。
空气被掠夺,呼吸被禁止,窒息感袭来,我却在痛苦中感受到了快意。
我好像真他妈的是个疯子。
连挣扎都没有,所有的力气,我用于抬手,去摸燕鸣山的后颈,一下,一下,再一下。
这是我无声的默许。
默许他的暴行,默许他的强取豪夺,默许他在我身上犯下一切的罪行,我什么都能饶恕。
因为我是他的,从来只是他的。
或许是这样的动作使他满意,燕鸣山放开了我。
我机械地大口大口吸气,庆祝着我的劫后余生,而他把我抱在怀里,亲吻我颈间的伤痕。
像是终于夺回自己猎物的狼,将我按压在爪间,重新宣誓着主权。
意识回笼,我将额头抵在他肩头。
开口时,我嗓音沙哑。
“我错了。”
燕鸣山没顾我头发还湿着,又捏了一缕在手里。
“你哪儿是错了。”他很低地笑了声。
“你他妈是爽了。”
我撇了撇嘴,没否认他这句话。
燕鸣山站起身,我忽然失去了支撑,向前扑了扑。
“干什么去?”我两只手撑着床,有些懵神。
“来的时候不是穿成这样的吧?衣服丢哪儿了,我去拿。”
“顺便打电话给你助,让他把东西给你拿过来。”
这话一出,我几乎藏不住得逞的得意样子,但依旧坚持不懈,矫揉造作地拿乔。
“顶楼厕所洗手台上堆着呢,不知道有没有被保洁收走。不过听你这意思,我不走了?”
燕鸣山扯开领带,闻言淡淡瞥了我一眼。
“打的不是这个主意吗?装什么。”
我可不管他话里有没有阴阳怪气的意思,根本藏不住诡计得逞后我摇来摇去的狐狸尾巴。
“怕我回去找那个老外?怕我回去泡酒吧?燕总,你员工们知道你这么小气吗?”
“我的确小气。”
燕鸣山说着,意味不明地我脖子上的红痕,薄唇轻吐。
“我拿到手里了的,就只能是我的东西,死都只能死在我身边。”
我故作夸张的抖了抖:“变态吧你,吓死人了。”
“害怕了?”
他重新套上外套,冲我伸手,要我的手机。
我从浴袍里掏出来,解了锁递给他。
“害怕就少作。”
他一边翻着通讯录界面找小梦的名字,一边冲我道。
“你其实门清,今天你就算不整这么一出戏,来敲我房门偏赖着不走,我也不会赶你。”
我呈大字倒在床上,捂上自己的耳朵。
“嗯嗯嗯……知道知道,是因为你宠着我惯着我,乐意陪我玩儿游戏,跟吃不吃醋没什么关系。”
燕鸣山将手机放在耳边,拨打着小梦的电话。
“这不挺聪明么,怎么老有人说你笨?”
往常情况下,我会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打两句哈哈开几句玩笑,让话题能继续下去,可不知怎么的,今夜我就是很想刨个根问个底。
“所以呢?”
“嗯?”燕鸣山不解。
“这游戏我要是想玩儿一辈子,你一辈子都陪我玩儿么?”
“嘟”的一声,电话接通了。小梦的声音传来,我能听见她小声喊了好几个“燕总”。
可燕鸣山许久也没回话。
等他人都走到门口,要转身把门带上时,我才听到他冲我说了这么一句。
“只要这游戏对我来说,一辈子都有意思。”
门被燕鸣山关上。
我翻身下床,走向酒店的窗。
浴袍已经散开,我懒得系,就这么光着脚,衣冠不整的站在仍亮着的,纸醉金迷的巴黎夜的面前。
房间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于是思绪又开始跑火车。我想着今天晚上机缘巧合的闹剧,那个外国设计师和与威胁无异放了狠话的燕鸣山,脑子自己不合时宜地发出怪叫。
“追我的人从A城排到了巴黎,我却满脑子只想着跟你玩游戏。”
我没忍住笑了出声,拉上了窗帘,重新跳回床上,盖着被子抱着膝盖,等燕鸣山回来。
燕鸣山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对他来说无非是“有趣”或“无趣”的游戏,却是我孤注一掷的赌局。
我已抵我全部的筹码,作为与他对局的代价。
第16章 捂不热,打不开
那天晚上我们什么也没做,于是第二天我久违地早起了些。
睁开了眼,我下意识地去摸身边的位置,不出意料地摸到了一手冰凉。
燕鸣山晚睡早起的习惯走哪儿带哪儿,不愿意受巴黎的松弛和慢节奏哪怕一丁点干扰。
我用手机发了消息,许久没收到回复,电话打过去也占线。我于是环视房间,看见燕鸣山的公文包和大衣外套还都呆在原位,由此判断他人应该没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