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死对头的非稳定关系ABO(49)
过了好几分钟,宿念才鼓起勇气,眺望景霖如一根丝线的身影,捂着空落落的心脏,低声骂:“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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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霖绕了个弯,化作一位商旅,带了一大堆星河的特产,去拜访了清洁工大婶。
清洁工大婶好多年没回家了,见特产跟她幻想中的儿子似的,挨个亲亲抱抱又吻吻。
景霖得到了那份被宿念扔的文件。
翻着一看,他乐了,抱着文件纵声大笑,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文件是宿念伪造的,专门为了他伪造的。
真正的那一份,他做了标记,在关键词上涂黑了。
这一份也被涂黑了,但涂的都是宿念认为的关键词,一些细节点与他的不一致。
他还在中间页画了只立体的小王八呢,这份文件上可没有。
宿念没有坑他,宿念救了他。
宿念是最好的宝贝蛋!
景霖一路上挂着笑,在心内放了亿万束烟花——反正不碍着别的人,他想放多少放多少。
他返回了星河。
从此,他恩将仇报,多了个失踪的白月光,开始了他长期虐宿念的《情深深》栏目。
五年过去了。
如今,宿念27岁,景霖31岁,他俩的关系,好像有点糟糕了。
第22章 宿念专用
宿念被关了一周了。
赵小贵子给了点医学治疗,他被景霖暴打一顿的伤,已恢复了七七八八。
他瘦了,精神气不太好,苍白无血,下巴尖,眼睛大而无神,像一具漂白过的尸体。
他做了一个梦,他在塞满虫子的泥坑里,挖着[冲锋]散落的部件,他挖出来一个零件,虫子就从泥土里掘出来,把零件吃了。
他不知道是为自己挖,还是为虫子挖。
噩梦没头没尾结束了,他醒来了,手背疼痛刺挠,他一抓,血痂裂开,流出温热鲜红的血。
手背的伤跟景霖无关,这是他自己捶墙捶出来的。
鬼屋的囚室袭来一股透心凉的寒气,一会又转为燥热的干风。
人是环境动物,忽冷忽热的变化,影响着他身体的状况。
他觉得景霖在催化他的发情期。
最起码比之前两天要好点,没有假蜘蛛网被风吹来,糊住他的眼睫毛了。
昨个儿,他为了暖暖身子,把鬼屋打扫了一番,现在它是干净的鬼屋了。
宿念坐了起来,想喝一口水暖暖身。
一开灯,听到衣服的摩挲声,转头看到景霖像座黑塔,瘫坐在囚室门前,也不知道坐多久了,感觉他比他更冰冷。
宿念没被吓住,这一周以来,景霖天天这么神出鬼没的。
他打着哈欠,赤着脚翻下床铺,东倒西歪的走到水池边,接了一杯热水喝。
宿念撑开了透白带青的眼皮,又接了一杯热水,这才招呼道:“希望你是来给我送被子的。”
景霖坐着没动,手臂张开,笑着说:“给你热的怀抱。”
“你像是一坨热烘烘的屎。”宿念挪了回去,坐在床板子,耷拉着眼,尽情的嫌弃着景霖,“虽然我想要热,但我更嫌弃你的恶心。”
这话太难听,景霖摆了脸色,常挂的笑容都带点黑气。
宿念弓着腰背,慢吞吞的缩进被子里。
他瞧出来景霖是有点生气,但他根本不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张口讥讽:“这么容易生气了?老baby,你易感期了?”
景霖说:“你这么关心我的身体,会让我误会的。”
宿念哈着白汽,倦怠的说:“的确,我们的关系早断了。”
“爱没有断,依靠爱,倒是能把关系续上。”景霖是把爱当成两人间的粘合剂了。
也不知道景霖去哪里滚了,休闲西装皱成了抹布,灰棕色的皮鞋磨掉了一块皮,满身带着混乱的酒气。桃花眼快醉成了一锅沸水,潋滟的光隐约要溅出来。
宿念把唇角挑的漂亮,往前探了探黑脑袋,沐着温和的光,问:“傻蛋,你以为爱是永恒?”
景霖睁大眼,眼里的红血丝像晕在水里的油漆似的,反问:“不是吗?”
“错的离谱。”
“没你想的那么离谱,对了一半的,我的爱是永恒,我对你的爱是永恒。”
说出这句话好似比开了一座山还累,景霖双手交握,中指的戒指微光明明。他把锋锐的下巴昂着,疲倦的靠在了门上。
狗嘴里吐出来的象牙式的表白了!
“我早甩了你了。”
“记得,我恨着你呢。渣O。”
“记得就好。”宿念想赶人了,大晚上的不让他睡觉,陪个醉鬼耍酒疯算怎么回事。
“我也能忘了,看你怎么对我了。”景霖的顶级恋爱脑,从来都不会让宿念失望。
宿念有点喘不上气来,侧了侧身,抗拒着说:“你该走了。”
景霖有点急了,胡说八道了,“念念,王庭只要会你的脑子,会把你这样那样,那样这样。我不会,我还馋你的身子和你的心,我会爱护你,呵护你,保护你,洗护你——我四护合一,全能王者。”
宿念扯了扯肥大的袍子,好笑的问:“你这么能,咋不能把你的油腻劲儿洗了?”
景霖甜蜜的说:“因为我是宿念专用啊。”
宿念失了神,心酸酸的。
景霖晃晃荡荡的站了起来,打了个酒嗝,手指隔空一点宿念。
唰!他突然用了精神力攻击宿念。
砰砰砰!!!
分不清是心在跳,还是胃在收缩,或者是血液在燃烧,宿念的右手掐住脖子乱晃,热意激人,他的瞳孔放大,脸色煞白又激红。
他垂下头,抵靠在墙壁上,嘴巴张开,在被子上咳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