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驸马是渣男(123)
他平静道:“其实我知道你来建康是为什么,只是我不愿相信,我想求另一个答案,可你……却不肯给我。”
“我原以为你来建康是为了来寻我的,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
“玉兰,傻的人不是你,是我。”
“明明你伤我如此之深,我还久久忘不了你。”
“我真的太傻了。”
“傻到以为只要放出成婚生子的消息,你就会坐不住,巴巴地跑来见我。”
“傻到以为只要对你好一些,只要像从前那样对你嘘寒问暖,照顾你生病喝药,你便会忘记那些不愉快,对我留下些许好感。”
“哪怕是一丝也好,若一丝不行,一丁点也好。”
“只要有那么一丁点,我便知足了。”
“可是玉兰,为什么就连这么一丁点的念想,你都不愿给我?”
我深深地望着他,望着他的眸中泛起浓雾,望着他的眼角溢出流光。
“玉兰,千里迢迢,不畏生死赶来建康,难不成就只是为了利用我吗?”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我心痛得几乎立即就要死去。
我不敢看他的脸,更不看再和他对视。
我慌里慌张地垂下头,逼迫自己不去听也不去看。
我来这里是为了借兵,不是为了儿女私情。
晃儿在等着我。
我不能再被三言两语蒙骗,若这又是他的计谋,那我岂不是深陷万劫不复的深渊。
“别把自己说得像受害者一样,难道你就没有利用过我?”
我语气森然,“你当初指婚于我之时,不也是想利用我在大魏活下去,想利用我回到建康吗?”
“如今你都做到了,你是这大宋的庐陵王,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什么还要来指责我!”
“我利用的不是你!”
他大吼,“我利用的人是元霜,不是你!”
是元霜,不是我。
原来,他一直都记得。
记得我是谁。
原来,我还是他的玉兰。
原来,我真的不是元霜。
我在顷刻间泪流满面,决堤的泪水犹如屋外的倾盆大雨般嘈杂。
雨打屋檐,发出凄惨的叫声。
我的心如即将折断的蒲草,在茫然漂泊的大雨中找不到方向。
“我也恨过你,恨你为何要抛下我,为何要说出‘死生不复相见’的那句话。”
“可我最后总会为你寻个由头,若寻不到,便只能编一个。”
“这五年来,我一刻不停地对自己说,你定是有苦衷的,你定是也不愿这样的。”
“可现在,我换来了什么?”
他无法忍受我始终躲避他的目光,强行掰过我的脸颊,强迫我凝视他。
我被扼得喘不过气来,下一瞬,感到一股强烈的因摩擦而产生的痛感从唇边传来。
“唔——”
我呜咽着半扬起头,却因为和他的身高悬殊,而不得不踮起脚尖。
我被他握在手心里,脆弱得宛如一朵随时都会凋谢的玉兰花。
“刘……”
我断断续续说不上话,刚挣脱他不到一毫米,就又被他敛声夺了回去。
我的后背抵着坚硬的门板,身前是他如铜墙铁壁般的胸膛。
我被夹在其中,进退两难,像是一直囚笼中的困兽在垂死挣扎。
他放肆地掠夺着我口中为数不多的空气,身躯紧贴着我,几乎不留一丝空隙。
他咬住我的双唇,坚硬的牙齿撕磨着我的柔软,炽热、刺痛。
而他的双手正小心翼翼地逐渐将我拢入怀里,动作轻柔而缓慢,好像一个不经意,我就会彻底溜走。
如此反差,让我仿佛置身于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我本想推开他,想赶他出去。
管他屋外是下雨还是下雪,纵是下刀子都和我没有关系。
可当我意识到抱着我、吻着我的人是他,是我朝朝暮暮都思念着的他后,却又不争气地再次湿润了眼眶。
我再也不做任何挣扎,伸出手,轻轻地环住他的腰身,轻轻地回应起他。
唇齿间,淡淡的血腥味逐渐消弭,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幽淡雅的玉兰花香。
我想,我是始终渴望着他的,亦如冬日的微霜始终渴望着春日的柔情。
第71章 更捻余香 爱而不得,这世上……
我被刘起带出了驿馆, 我本以为他会命人将我也关进大牢,可当我反应过来时,却发现自己正处在庐陵王府的一处院落内。
这处院子僻静清幽, 位于府内的西北角, 院子不大, 仅有一间较为宽敞的厢房。
院前有半截矮篱笆, 上头爬满了蛛网状的络石藤,只是冬季还未结出花苞, 藤蔓枝条也干枯枯的。
想来到了明年三四月份, 春风一动, 定会长出无数如风车般旋转的小白花,美不胜收。
院子后头也有假山和池塘, 只是比我原先公主府里的小上许多, 池中亦有锦鲤数条, 个个养得满身肥膘,却因天冷不大爱动弹。
我在屋内干坐着, 紧闭门窗, 不让寒风溜进来半点。
暖炉中的炭火越烧越熄,阴郁的寒气逐渐布满整个房间。
我手持一卷书歪在桌前, 半晌也看不进去几个字,翻来覆去,脑子里愈发混沌一片。
俄顷,门前传来轻声响动,我放下手中的书, 起身来到门边,刚一打开门,便见一道纤细的身影直直杵在门前。
来人穿着府内颜色一致的婢子服, 领口处多缝了一层兔毛领,单薄的肩膀立在风里,有些轻轻发颤。
“姝婉?”
我轻声唤了唤她。
她抬眸看了我一眼,鼻尖被冻得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