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驸马是渣男(130)
的蛛网。
这些伤疤,是当年一道道皮鞭挥出后遗留下的痕迹。
这些疤痕打碎了他的自尊,打碎了他的梦想,也打碎了他沉溺已久的过往,那如梦似幻的过往。
他沉声道:“不疼了,伤好了,早就不疼了。”
他这话不说倒还好,一说我便哭得更加喘不上气来。
一定是很疼的,洛京那么冷,他又冷又疼,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不能原谅自己,更不愿承认是自己把他害成了这个样子。
见我突然间泣不成声,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动作太过野蛮才会把我弄哭。
于是他停下身下的动作,也不敢乱动,满脸无辜道:“这、这以前也不会这样,难不成还长大了?”
“噗啊哈——”
我本来还沉浸在过去的悲伤氛围中,猛地听见他这么不着调的一句话,再也忍不住,破功笑了出来。
这个厚脸皮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拿这个同我说笑。
我板着脸不去理他,却愈发觉着哪里怪怪的。
在身体未知的某处,断断续续地传来某种奇怪的触感,连带着心里都酥酥麻麻的。
我不自在地扭了扭腰,蓦然感到一阵舒爽,犹如排山倒海。
“你、能不能……”
我越说声音越小,“动一动?”
“啊?”
刘起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似是完全没听清我说了什么。
“你……不是疼吗?”
我憋不住,又扭了几下,浑身发麻。
“启明,动一动。”
刘起面颊绯红,一双星眸早没了先前的冰冷,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欲望和渴求。
“你说的,明日下不来床可不赖我。”
他装作冷酷无情地撂下一句话,接着心花怒放地放肆了起来,仿佛一头只知埋头苦作的耕地老牛。
红纱帐,卧鸳鸯。
只是我与他,再也不似当年那样。
刘起终于还是知道了我来建康的真实目的,不为其他,只是为了借兵。
他说这事儿用不着面见宋主,单在他这就应不下来。
他说他不想掺和北朝的纷争,更不想以宋人的牺牲去挽救魏人的将来。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个将军,于情于理都要为他大宋的子民着想。
我也知道,这事儿更由不得他做主。
一个将军,出不出兵,如何出兵,都得听从圣命,这事儿若见不到宋主,还当真不大好办。
因此,我只好退而求其次,恳求他放了梅兰竹菊,让他们几个先回洛京去复命。
刘起仰面躺在我身边,说我鬼心眼子多,刚办完事就要向他讨条件,吃不得半点闷亏。
我支棱起上半身,扯过被角遮住胸口,没好气道:“这不是你亲口应允的吗?如果我肯服侍你,你便放过梅兰竹菊,如此说来,庐陵王殿下是想赖账?”
刘起余光瞥我一眼,漫不经心道:“我也说了是你服侍我,可方才到底是你服侍我,还是我服侍你?”
第75章 更捻余香 “白日才说过要服……
“我!”
我面上一热, 脑袋腾一下冒起火来。
这个死渣男,竟然还跟我玩起了文字游戏。
我刚想提声理论,却被腰上突如其来的一阵酸软涨得说不出话。
刘起慢悠悠起了身, 慢悠悠地捡起落了一地的衣物, 又慢悠悠地自顾自穿了起来。
等到穿戴整齐, 他立在床边最后看了我一眼, 坦然道:“我既说了,自然作数, 是不是要放了梅兰竹菊, 就看你往后如何待我。”
他说罢, 摔门而出,半点没了方才床上的温情。
臭男人, 死渣男。
下了床就变样, 提上裤子就不认人。
我呸!
我本以为某人吃干抹净后会再不见了踪影, 没成想还没捱到明日,天一擦黑, 他又来了。
我白日的酒都没来得及醒, 就听见门被人敲得砰砰作响。
我还当是在外晃荡了一天的姝婉总算知道回来了,便强撑起身去开门。
这门才将一打开, 南水便一溜烟地钻了进来,拎着两件漆木食盒走到桌忙活起来。
我懒得抬眼,倚在门边一脚踏住门框,质问道:“深夜亲临,不知王爷有何贵干?”
刘起仰头, 看了眼明暗交替的天空,道:“还未全黑,不算深夜。”
我道:“不算深夜也不行, 孤男寡女不合礼数,还请王爷自重,请回吧。”
南人最尊礼数,也最奉行规规矩矩的那一套,我如此说,为的就是让刘起识趣点。
不料,他却好像不大领情。
抬起长腿跨过我横在门框上的那条腿,不动声色地进了屋子。
我被无视了,我居然被无视了,我从没被人无视过,更没人敢无视我。
我气不打一处来,气势汹汹地跟在他身后,“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明知自己不受欢迎,还要一意孤行,我这逐客令即便下了,只怕也不管用。”
刘起走到桌前,顿住脚步,“别忘了,这里是庐陵王府,没有什么地方是本王进不得的。”
“你!”
我气结,半晌接不出一句话,干瞪着他的一双眼直冒火星。
他似是全然没把我的话放心上,自在地落了座,督着南水把食盒里装着的菜品按顺序一一摆在桌上。
我寻着食物的香味,伸长脖子凑过去看。
嚯!
风干的牛肉、鲜嫩的羊肉,刚出炉的烤饼子,冒着热气的面皮汤,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松软酥脆的小点,皆是洛京酒楼里最常见的样式。
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竟都是些深受北人钟爱的吃食,没有一样会是刘起这个南人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