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驸马是渣男(5)
我倒显得无所谓,对于元霜的过去我没什么好奇的,毕竟人死债消,现在活着的人是姜玉,比起以前我更在意的是今后。
想到这里,我又记起自己的使命来,在我二十六岁死在驸马手上之前,驸马可千万不能死。
他要是死了,那我怎么办?
“识春,驸马可曾出狱?”
识春含泪摇摇头,“未曾。”
“还没出来?我都睡这么几天了,皇上那有什么动静没有?”
识春哭哭啼啼地吸了吸鼻子,“听闻驸马还在大牢关着,皇上还未下旨。”
“还没下旨?”我摩挲着下巴低声自语,“该不会真在等我过去求情?”
“长公主殿下,驸马害得您如此,您怎么还惦记着他?
”识春有些愤愤不平。
我抬头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既嫁给他,他便是我的夫君,我不惦记他,还能惦记谁?”
“可是殿下,您从前不是不愿嫁给驸马的吗?”
“不愿嫁?”我拧眉困惑。
“是啊。”
识春年纪不大,显然还是孩子心性,率真坦言。
她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都倒了出来,“殿下为了不和驸马成婚,在皇上的太极殿前跪了一夜,奴婢当时就陪在您身边,直到朝日初上,皇上也不曾收回成命。”
如此看来,这桩婚事并不顺从元霜的心意,既然她不情愿,这婚又为什么非成不可?
成了不愿成的婚,嫁了不愿嫁的人,一眼望到头的人生,无法反抗又无法改变的命运,难怪她会在大婚之夜了却残生。
不过在我看来,这个元霜未免活得太矫情了些。
她贵为长公主,打小有人伺候,命也忒好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无父无母,从小过惯了苦日子,蛇皮袋当外套,自来水填肚子,挨饿受冻那是家常便饭,人生在世,什么苦我没吃过。
只要能活得下去,爱不爱的有什么所谓。
爱又不能当饭吃,唯有锦衣玉食,温床暖塌,才是实实在在的幸福。
话已至此,我还是漫不经心地搭了一句,“那我为何非得嫁给驸马不可?”
“这,这是因为……”
识春环顾左右,磨磨唧唧地刚开口,门口便传来一阵响动。
一道扬声掐调的尖细嗓音从门缝里溜了进来。
“皇上驾到——”
第3章 月落华庭 凡帝王者,为成就千……
我被这道突如其来的叫唤惊得连声咳嗽,识春忙拿来件外袍给我披上,搀扶着我下床往前堂走去。
堂中上位的左侧坐着个身影,头上是嵌着金博山的通天冠,上身着皂袍,袍肩左右绣着日月各一,后领下有描金纹的星辰,下身着火纹绛色下裳,腰间革带上坠着白玉玄绶。
除了电视剧外,活着的皇帝我还是头一次见,我半垂着头走过去,不大敢睁眼瞧他。
我学着电视里演的那样,跪在地上行了个礼,完事抹了把冷汗,和识春一块儿缩着脖子等堂上坐着的人发话。
许久,我都没有听见他出声,只听见白瓷茶碗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明亮的声音。
我偷偷抬眼去望,只见年轻皇帝的身姿挺拔,意气风发。
他就是大魏的皇帝?
一个模样清秀的年轻人?
看上去约摸二十来岁的年纪,面上没什么表情,举手投足之间,贵不可言。
我刚到这边,并不习惯这些繁文缛节的规矩,跪了没多久,双膝就有些发麻,身体便忍不住抖了起来。
再一侧头看向识春,她倒是跪得稳如泰山。
直到一盏茶快要见底,皇帝才慢悠悠地发了话,“近来,身子可好些?”
“臣妹多谢皇兄关心,睡了几天,已经好多了。”
“听张太医来报,说你应是极度惊惧下气血逆乱,以致晕厥,又因气息过于微弱,才被错认成薨了,若非你及时醒来,险些酿成大祸。”
我乖巧地点点头,也不答话,总不能说我是起死回生的吧。
“朕已狠狠惩治了太医署的那几个,此番也是委屈你了。”
我摇摇头,俯着身子问:“臣妹不觉委屈,臣妹只求问皇兄打算如何处置驸马?”
端起白瓷茶碗的手在空中蓦地顿住,若不是碗内早已见底,恐怕还得泼出不少茶水来。
皇帝的表情掩在茶碗边缘,我看不真切,只恍然觉得他连眉头都没动一下,仅有漆黑的瞳仁环顾了一圈,跟在他身后进来的那波人,连带着识春全都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等众人走了个干净,堂内犹如死一般的寂静。
我摒着气,心里燥得如同火烧火燎般,想起以前在书上看过的一句话,常言道:“伴君如伴虎”,眼下我也体会到这是种什么滋味。
皇帝放下茶碗,掸了掸袍袖走到我跟前,把我从地上搀起来。
“朕知你咽不下这口气,朕也知是驸马有错在先,但你既身为大魏长公主,于情,你当知一日夫妻百日恩的道理,于理,你也该明白,刘起此人对大魏有何用处。”
我晃晃脑袋,听得云里雾里的,前半句话我还能明白,皇帝这是在劝我要念旧情,可我毕竟只和刘起见过一面。
我扇了他一巴掌,他甩了我一肩膀,顶多算是两头扯平,实在谈不上什么情分。
至于这后半句,我压根听不懂,我虽初来乍到,还搞不清大魏的版图,可大魏好歹是个国,难道还要仰仗区区一个驸马?
我提起驸马,本意是想探听一下皇帝的主意,顺便找机会替他求个情,好让皇帝放他一码,以求他能活到我二十六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