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驸马是渣男(58)
他泼墨似的长发散在我的肩头,而我乱七八糟的发梢也全都盖在他的胸口,长发与长发交融,像是从两处汇聚而来的河流。
我们挥汗如雨,我们尽情相拥。
像是末日即将来临一般,我疯了似的和他缠绵。
我紧紧攀上他的后背,用指尖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赤红的印记。
我多想向全世界宣誓我的主权。
刘起他是我的。
我一定不会失去他。
一定不会。
事后,刘起趴在我的肩头,侧耳聆听我的心跳。
他轻盈的呼吸落在我的皮肤上,一下一下,像是羽毛般轻柔,令我内心一阵翻涌。
我恋恋不舍地推开他的脑袋,起身找到自己的衣袍,从里面翻出一个不起眼的小玩意儿,闷头塞进刘起的手里。
“这是什么?”
“你看看就知道了。”
刘起摊开手掌,拎起那小玩意儿上的细绳放在烛光下打量。
纯白上的荷包面料柔软细腻,质地丝滑,可上面的针脚却极为粗糙,一看就是出自不擅女红之人的手。
荷包正反两面皆有纹绣,正面绣的是一朵摇摇欲坠的玉兰花,只是绣工委实太差,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
背后绣的是几个字——“赠启明玉兰”
粗一看还像个字,细一看,狗啃似的。
刘起出神地看着那丑不拉几的玉兰荷包,难以置信道:“这是殿下亲手做的?”
我闷声点点头,“第一次做这种东西,没什么经验,在春夏秋冬的指点下,做了七八日才做好这一个。”
我摩挲着胸前的玉,道:“上回你把这瑜玉送了我,至此腰间便空了,可男子哪有腰间不挂饰物的,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做一个荷包送给你。”
刘起欣喜地把荷包收进手里,细细抚摸,“殿下可知,在南朝,女子送男子荷包是何寓意?”
我红着脸道:“怎会不知?自然是知晓才这么做的。”
我是知道南水同他从建康一起来洛京的,于是便偷摸找了个机会向南水打听了许多南朝的习俗。
我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深情道:“定情,启明,我也想同你定情。”
刘起恍然一笑,在我眉间亲吻几下,有些嗔怪道:“我同玉兰不是早就定过情了吗?只是你这定情之物,送得也太迟了些。”
我嬉笑道:“都怪我思虑不周。”
刘起慌张将我拥住,赤身裸体与我相贴。
他道:“既是定情,你定要说话算数,今后无论如何也不得将我抛下。”
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这话我多想同他说出口。
刘起,为了你,我甘愿放弃转世投胎,放弃世代富贵,今后无论如何你也定不要将我抛弃。
自刘起成为了晃儿的师傅,入宫的时日自然也多了起来。
白日里他既要盯晃儿的功课,还要督促晃儿习武。
累了一日回到府中,我也不让他好过,夜夜将他吃干抹净,恨不得走到哪儿都把他别在裤腰带上。
在我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感,无从说出口,却如同会将一切吞噬殆尽的黑暗般,愈演愈烈。
梅兰竹菊算是彻底被我打入就“冷宫”,自从宫中守丧回来,我便再也没见过他们。
我一心都挂在刘起的身上,每日他不在府中,我便望着他竹居的方向长吁短叹,活像个守了寡的新妇。
就连识春都憋不住吐槽道:“殿下为何这般磋磨自己,天下又不是仅有驸马一个男子。”
我挑眉哂笑,“不错啊,识春,原先还当你不开窍,如今却是想得这般通透了?”
识春羞红了脸,“殿下净会拿奴婢取笑,奴婢所言都是为了殿下着想。”
我长叹一声,差点唱了出来,“你还年轻,不知有些男人的好,任谁都替代不了。”
第33章 芝兰玉树 “驸马可想当爹……
入了秋, 便是小皇帝的生辰。
今年初夏,先帝驾崩,本不应大操大办, 但太史令那个老家伙却说, 他夜观星象, 掐指一算, 流年顺应小皇帝命盘,应当大办特办, 借势而为。
我听了这话, 止不住白眼一翻。
实在想不明白, 一个刚死了爹的小娃娃,怎么就顺了?
但到底抵不住朝中悠悠众口, 魏人大多迷信, 信神信佛自是不必说, 谈起天文异象,那更是一个比一个深信不疑。
初秋, 皇帝陛下的生辰宴依旧在中宫的显阳殿举办。
沉寂许久的洛京宫, 终于迎来了一次久违的热闹与欢腾。
酒过三巡,已是亥时三刻。
平日里功课繁忙, 好不容易得了空闲的小皇帝,在疯玩一整天后,经不住疲劳窝在母后的怀里酣睡。
刘起喝得有些微醺,手肘撑着桌角,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转身教华灵划酒拳, 打赌我若是赢了她,她便扇冯昭一巴掌,她若是赢了我, 我便扇刘起一巴掌。
刘起眉开眼笑地应承了下来,直言我不会叫他难堪。
冯昭可没那么好说话了,差点没忍住指着我鼻子嚷嚷,又或是想起我曾罚他髡发,叫他现在还顶着个没有头发的光脑瓜,走到哪里都得把帽子盖得严严实实,一时又缩着脖子坐回了华灵身后。
“霞儿,青出于蓝胜于蓝,你定要一击制胜,替为夫出口恶气。”
我听闻,冯昭自那回尝到苦楚后,便对华灵愈发体贴起来,虽谈不上百依百顺,但到底也是有些悔改,想到这里,我不禁也能对他忍耐上几分。
我得意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我可是有所保留的,想要赢我,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