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走女主的夫郎(女尊)(148)
杨依淮心中一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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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沸腾慌乱的朝堂相比,太女府的乱相也不逞多让。
叶依澜神色呆滞地坐在大堂,久久缓不过神来。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抄家,看着整个太女府乱作一团。
眨眼间下人哭喊奔走,嘶声求饶,侍卫到处抓人,翻箱倒柜。
叶依澜手上的圣旨重若千钧,压的她在大太阳底下手脚发冷。
她竭力拦住侍卫,冷静地告诉她们她没有造反、她要进宫面圣,却被两个侍卫公然押在一旁动弹不得。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府中的下人被通通抓走,她的金银玉器、古董字画被摔碎撕烂,她门口的镶金匾额被拆下来敲碎了扔在后院柴房,就连她身上的金丝外袍也被强制脱下来,当着她的面一把火烧了……!
偌大一个煌煌府邸,转眼间灰败破烂得如同一个大号乞丐窝。
元玉书和南羽璃跪倒在叶依澜脚边抹眼泪,凄凄惨惨地接连唤她:“妻主这可怎么办呀妻主呜呜呜呜……”
“闭嘴,吵死了!”叶依澜怒斥一声,她看着门外整齐列队、将整个皇府团团包围的一众侍卫,恨声道,“本殿出都出不去,连父君的面都见不到,能怎么办?!”
“这……”
元玉书不甘道,“难道我们要在这里凄惨地死去吗?”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扫把星!”叶依澜一听他说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抬手扇了他一巴掌,“没进门前克死你母亲,进门后克妻!
自从你嫁过来就害得本殿家宅不宁,在后院惹是生非,天天和南羽璃斗来斗去,昨日宫宴上还当着我的面勾搭叶昕!今日又害我被母皇冤枉至此!如今看来,外头的流言非虚,你果真是个克妻的不祥之夫!”
元玉书吃痛地捂住自己很快肿起来的半边脸,大声骂道,“你不想娶我,你以为我就想嫁给你么?要不是圣上指婚,我早就嫁给五皇女了!”
“混账!”叶依澜难以置信,怒不可遏,“你这是身为夫郎该说的话吗?你比南羽璃还不是东西!”
“你以为南羽璃算什么东西?”元玉书冷笑一声,“他比我还想勾搭五皇女呢,昨天他起哄得可厉害了,比起他来,我自愧不如。”
叶依澜怒目圆睁看向南羽璃。
南羽璃却静静地跪着,半句话也不争辩。
换做从前他深爱叶依澜的时候,他肯定要激烈地争吵两句。可现在,他早就失去争辩的力气了。
王屏锦往死里磋磨他的时候,叶依澜不闻不问,叫他慢慢寒了心。
“你为什么不说话?”南羽璃死气沉沉的样子叶依澜越看越觉得碍眼,
她忽的大掌落下,死死钳住南羽璃的下颔,迫使他不得不抬头,“是他说中你的龌龊心思了吗?”
南羽璃疼得狠了,双手巴住她虎口挣扎起来,“妻主,疼……”他用尽所有力气试图掰开叶依澜的手,叶依澜的手却纹丝未动,“我疼……”
“你还知道疼?”叶依澜冷笑了一声,“我看你刚才嘴硬得很呢。”
南羽璃疼得当场飙泪,泪眼模糊间,叶依澜那张熟悉的脸正正映入眼底。
昔日仿若仙女的心上人如今阴森狠厉得像择人而噬的鬼魅。
南羽璃心口一室,骤然漫上无边悔意。
他闭紧嘴巴,挣扎得越发厉害,叶依澜见状大为恼火,手上的力道没轻没重的、越发使劲儿地折磨他。
“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她本就因为被王青诬陷谋反而憋着火气,如今南羽璃这副态度更是火上浇油,“亦或是你默认了?默认你真的对叶昕有意思?!”
南羽璃疼得脸色惨白,他用指甲狠狠抓她的虎口,奈何叶依澜有练武的习惯,虎口处生了薄茧,他抓得狠了也不见流血,反倒是自己的指甲盖硬生生被掀开了。
“啊……!”
南羽璃发出带着哭腔的凄厉叫声,如枯枝残鸦,叫人头皮发麻,惊得叶依澜反射性地松了手。
元玉书也吓坏了,呆呆地跪在一旁不敢动弹。
南羽璃看着自己如丝的血液呈条状从指尖流到手心,淋漓得异常吓人,常说十指连心,钻心的疼痛让他连嘴唇都在颤抖。
相比之下,下巴传来的阵阵钝痛感也变得好似微不足道了。
叶依澜看他一副凄惨的模样,冷哼了一声,讥讽道,“别装了。本殿要是真用了力气,能把你下巴卸了!到那时你才会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
南羽璃扶着自己的血手跪坐在地,小声地啜泣,渐渐的哭声慢慢变大,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哭嚎。
他忽然抬头直视叶依澜,恨声大骂:“我就是后悔嫁给你了,我就是后悔了怎么样,我就是想勾搭五殿下又怎么样!怪我有眼无珠,识人不清!和五殿下成婚的人本该是我,被五殿下捧在手心百般宠爱的人也该是我,汉凌王的义子也本该是我!大好的婚事我不要,偏偏要费尽心机和南羽白调换亲事,才落至今日这般田地!”
“到头来,我不仅害死了我的爹亲,还所嫁非人……”谈及邱巧灵,南羽璃哽咽了起来,“最疼爱我的爹亲死了,他还是被你亲手杀死的!”
叶依澜深知此桩婚事主要还是叶昕和叶晚鹰从中作梗,可邱巧灵和南羽璃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