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走女主的夫郎(女尊)(57)
他哪还敢否认说没有,叶昕不管说什么他都得有。
不敢再忤逆,盖着盖头的小脑袋只能用力地点头,他努力地挤出一点声音:“嗯嗯。”
叶昕欺负人很是得心应手,继续说:“知罪,就要受罚,知不知道?”
南羽白小脑袋胡乱地点:“嗯嗯。”
“那就......罚你一个星期不准吃饭。”
“嗯嗯。”
“一个星期不许喝水。”
“……嗯嗯。”
“一个星期不许睡觉。”
“……嗯嗯。”
“一个星期不许跟任何人说话。”
“……嗯嗯。”
“一个星期不许……”叶昕顿了顿,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别的惩罚来,“一个星期不许吃糖人儿。”
坐在床边的人安静了一瞬。
叶昕望着他,好奇地问:“怎么不”嗯嗯”了?”
南羽白嘴一瘪:“……呜。”
叶昕惊得登时就站了起来,
她抬脚想走过去,怔了怔,又强忍着硬生生停住脚步,坐了回去。
叶昕知道南羽白现在看不到自己,对方视线都被盖头阻隔,所以她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直勾勾地落在南羽白身上,像一条逡巡的蛇,紧紧绞住属于自己的所有物,“怎么,最后这个惩罚不喜欢?”
南羽白正在想办法憋住泪意,根本没听清叶昕在说什么,他延续刚才的本能,小脑袋继续胡乱地点:“嗯嗯。”
叶昕的声音依旧装得冷冰冰,却又明晃晃的松了口,“那就不要了。”
南羽白:“嗯嗯。”
刚从太女扔了他所有糖人儿的悲伤里走出来,南羽白怔住了:“啊?”
“啊什么啊?”
叶昕继续恐吓南羽白,以此转移他的注意力,免得他起疑心,“你忤逆我这件事,我可以暂时不计较,但你我之间还有一个问题没解决。”
南羽白心有戚戚,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叶昕金口一开,说她和他之间有问题,那就必须有问题,没有也得有。
“殿下请说。”
“是这样的,”叶昕思忖了一会儿,“本殿有个幕僚,与本殿异姓同名,发音相同。她胆大包天,偷偷找人调换了本殿和太女的夫郎,设计让本殿娶了你。然后她求本殿将你赐给她,让你跟她远走高飞。”
叶昕勾唇一笑,“南公子,你说,如此胆大包天、犯上作乱之人,本殿该不该取了她的性命?”
第29章 尽君今日欢(三)……
暂且不论这是圣皇亲自赐的婚,结婚当天把自家正君送给下属,但凡是个正常人都做不出这等事来;且区区一个秀才娘子,无权无势,竟能将五皇女和太女耍的团团转,只要细心一点,就会发现这番话实在于理不合。
然而在南羽白眼里,五皇女不算正常人。
尤其是现在,五皇女不仅不同意放他跟女君走,还想取了女君的性命。
“不、不该!”南羽白几乎是立刻出声,
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语气不敬,又软下声音,他声线微微发抖,像轻颤残翼的濒死的蝶。
一如他倾颓的身子,透着无助的破碎感,“殿下……求殿下饶了女君性命。”
叶昕意有所指地说:“这是你第二次忤逆本殿。”
第一次是他犯了“嫌弃”之罪,然后被罚了一个星期不许吃饭、喝水、睡觉、跟别人说话……
这些是玩笑话,叶昕提了一嘴也就没再提了。但南羽白却只觉得这些惩罚异常怪异和可怕,觉得自己接下来还会受到这样的惩罚。
他这回认罪也认得很快,“忤逆殿下之事,我认罪,”但他执拗道,“……也还请殿下饶恕女君。”
叶昕莫名笑了:“南公子,你自身都难保,还有心思去保旁人?”
南羽白双手紧紧按在身下柔软的床褥,只有这样才能勉强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垂着脑袋,软着声,语气却异常认真:“不是旁人。”
叶昕把玩酒杯的手一顿,听见对方执拗而颤抖的声音:“……女君于我,是心上人。”
叶昕心里不受控制地软了一片。
她恨不得立刻上前把少年抱个满怀,然后好声好气地安抚他、亲吻他,向他道歉。
但有的事不解决不行。
他们的相遇始于谎言,感情始于欺骗。
就连他们当下的妻夫关系,也是她强夺来的。
——若是不给少年吃那颗糖丸,少年半道儿就能跑路,哪还会上她的花轿,跟她拜堂成亲?
叶昕强忍着挪开眼,克制地开口:“既然如此,本殿给你两个选择。”
“一,始作俑者是你的女君,本殿只杀她,不杀你,明日就放你离开,”叶昕顿了顿,说,“二,你留下当主君,本殿将错就错,放她一条生路。你选哪个?”
房间里一片死寂,安静得落针可闻。
但仅仅是一瞬间的死寂。
叶昕听见少年毫不犹豫的声音:“我选二。”
叶昕放下酒杯,从红菱手上接过用来挑开红盖头的玉如意。
她愉悦地轻笑了一声,起身往床边走去。
可这样的笑声在南羽白听来却像是五皇女这个疯子发现了好玩的事情,热衷于看他和女君互相挣扎求生,觉得愉悦才笑了起来。
他浑身都在可怜地哆嗦,单薄的身形仅靠细瘦的双臂勉强撑起,在叶昕眼中像只淋了雨的、毛发变得湿湿嗒嗒的可怜兔子,正冷的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