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清冷又黏人(136)
这要怎么解释,难道要直说因为您儿子不打算与我行房?
姜初妤红了脸,抿着唇不肯言语,周华宁眼风扫到离她站得最近的侍女身上:“你来答。”
侍女被主母的气场吓得膝盖一软,一点都不给主子留面子地全说了。
周华宁听到原来这破木头从成婚伊始就放在榻中央时,双眼微微睁大,不可置信的样子;又听到成婚以来他们从未在夜间叫过水,更是气得火冒三丈。ԜϜ
这些气落在姜初妤头上,通通成了她不肯尽妻子之责的罪名。
“这么不情不愿的,不如干脆分房睡算了。”周华宁吩咐侍女把她的东西都收拾好,房间恢复成婚前的样貌,连后添置的贵妃椅都要扔出去。
姜初妤不想被众人簇拥着扫地出门,先一步自己走来了偏房,春蕊的房间,什么话也没说。
房门关闭落锁前,她透过窄窄的门缝,看见周华宁失望无比的眼神,扎得她心口疼。
春蕊手脚并用爬上窄床,眼角挂着泪珠,喊着:“小姐,小姐……”
“春蕊。”姜初妤仿佛被冻了一整个冬天那么长,脸上麻木得没知觉,把头倚在春蕊颈窝里,感觉疲乏至极,“现在又剩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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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数年来大大小小的战役折了朝廷不少兵,如今正该是养精蓄锐之时,可周承泽担心前阵子腥风血雨的动静传出国界,惹边陲数国蠢蠢欲动,趁虚而入,于是马不停蹄地开始招兵买马、练兵强国。
可朝廷哪有那么多武将可用。
临时被命令复职的顾景淮心里不爽得很,也无可奈何。
得闲了一段日子,重新进军营演兵,他又变回了那个威风凛凛的将军,一不注意时辰,就练到了日薄西山时。
军营里已开了炉灶,飘香的肉味钻到了每一个大汗淋漓饥肠辘辘的士兵鼻腔里,白日的演练方停。
顾景淮在自己的大帐外拴好马,掀开帘帐,先在有些掉漆的兵器架上置好剑,在只吃过晚膳便走和宿在这里思考片刻,叫了浴水。
随后对候在帐中等着伺候的竹楦说:
“你回去跟少夫人知会一声,我今夜宿在军营,不用等。”
夫人又将长横木放回来了,他看得到却摸不着人,心痒痒,干脆静一夜。
竹楦领命离开了。
他一回府,就察觉到府上气氛不对。
“少夫人呢?”
东厢房的人七嘴八舌地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他,竹楦惊诧不已。
“那夫人现在是什么意思?”
“先禁了少夫人的足,说是等世子回来了再亲自发落。”
竹楦急得胡子都要冒出来了:“这都是些什么事。”
他又听闻少夫人晚上几乎没吃东西,去了伙房叫人快速煮了碗热面,端来偏房。
竹楦好歹也是跟在顾景淮身边伺候的,门前看守的仆役互相看了看,到底没人敢拦。
他轻轻敲敲门:“少夫人,是我竹楦。”
春蕊将门拉开个小缝,感激地道谢,把面端进屋里劝道:“小姐多少吃点吧?别饿坏身子了。”
“当然吃,我怎么不吃?”
姜初妤晚膳没动是胃胀得吃不下,不是她不想吃,现在她气消得差不多,又有送上来的热食,她才不做为了赌气而委屈自己的事。
没有旁人在,她大口吸溜着面,喝了小半碗汤,满足地叹了一声。
“您心情好些了?”春蕊紧张了一整天的脸上也终于有了笑意,心里给竹楦记上一笔恩。
“我又没做错,怕什么?”虽然挨了一巴掌是挺疼的,但她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婆婆。
作为当家主母,事事必得先考虑整个家族的面子,无论真相如何,只这封信的存在,就够闲人们费些口水了。
世家大族最怕百姓的唾沫星子。
“只要等他回来,他回来了就好了。”
她喃喃自语,不知是在对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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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兴业坊内的一间药铺里,两个女人边抓药边嚼着舌根。
年纪稍大的冲稍小的挤眉弄眼:“我刚听说最新消息,定远侯昨夜没回府,不知道是不是被气得去找哪位红颜知已’谈心’了。”
“这小娘子也真是,刚过门才不到半年就露了马脚。”
“能嫁进去就是烧高香的大运了,谁让她自己不珍惜,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你说,定远侯会休妻么?”
“我怎么知道。”
“哎呀,他先前不是告假了么,最近复职头几天还日日回府,就昨夜,头一回没回去,你细细想。”
“你怎么知道他日日回府,只有昨夜未回的?”
“我有一亲戚就在镇国公府做事,都是他告诉我的,绝对真实。”
稍矮的女子听得入神,差点抓错了药的两数,心思全被勾走,全然没注意到身后有人接近。
啪——
“哎呀!”她被吓了一跳,不悦地皱眉转身,看到柜上算了药钱的纸被一只手压着。
“你要作甚?”
“这是刚才那副的钱,你对一下,看看差不差。”
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把纸拍在柜上,单手拄着拐慢慢挪回了自己的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