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清冷又黏人(97)
路过花丛时指着路边野花问:“大嫂,你看这花是不是你与大哥院里门口那株是同一种?”
午时歇息找家饭馆填饱肚子,他放下筷子忽然来一句:“也不知大嫂你不在身边,大哥他有没有好好用膳。”
孙牧远冷笑一声,损道:“几年不见,你大哥怎么这么没用了,饭都不会吃。”
姜初妤忍了他俩一个上午,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啪一下把竹筷拍在桌上,一字一顿:
“你俩都给、我、闭、嘴。”
两个男人像两只鹌鹑般老老实实不做声了,暗地里互相瞪了瞪,满眼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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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好不容易别扭地来到顾景淮所在的军营驻扎地,孙牧远先去进去拜见,顾延清才放下戒备,心累得快要虚脱。
姜初妤觉得好笑,侃道:“孙公子或许嘴贫了些,可也不是坏人,小叔怎么防他跟防贼似的。”
顾延清擦着发梢的汗,又不好点破,只好打着哈哈顾左右而言他:“今日天色真好啊。”
这时,程毅忽然一脸急匆匆的样子跑了出来,左右瞅了瞅,一见到姜初妤,忽然双眼亮了亮,直奔她面前抱拳:“少夫人,您快去劝劝将军吧!”
……
过了一会儿,顾延清偷偷掀开了帐帘的一丝缝,窥视着里面的动静。
看到这三个人剑拔弩张的氛围,他一拍大腿,在心中“哎呀”了一声。
他就知道,方才程毅过来请大嫂的时候,他就应该按直觉行事,把人拦住的。
现在他大嫂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帐内,顾景淮早就注意到了帐门口鬼鬼祟祟的弟弟,胸中气更滞了,简直想笑。
这家伙还跟小时候一样,自以为做错了事就在门外躲着,不敢进来也不逃离。
他视线从帐门移开,重新落回面前的二人身上,男人目露挑衅眈眈而视,女人则一副受伤了的样子,眸光楚楚,却看得他更恼火了。
她莫非忘了从前的纠葛?这姓孙的心怀不轨,连顾延清都看出来了,怎会有人迟钝至此?
“你还要护他到什么时候?”
这一气,他声音更冷硬了。
可姜初妤也很委屈,她奔波这一趟还不是为了他?他怎么这么不领情,还对孙公子刀枪相见……
还有,前些日子才无缘无故亲了她的人,怎么突然翻脸不讲理了起来?
什么人啊?她不要见他了!
姜初妤什么都没说,嗔怨着瞪了顾景淮一眼,起身跑出了营帐。
顾景淮一滞,刚要去追,余光却瞥见孙牧远接住她手中滑落的那枚香帕,放在鼻尖轻嗅了嗅。
他顿觉一股火气直窜百会穴,想也不想伸手去抢,却只拽到了香帕的一角。
“不想手受伤的话,劝你松开。”他眸光渗着寒意,吐出的话语似凝成霜。
孙牧远却依然大大咧咧:“你也太小气了,我是来帮你的,就连一点报酬都不给?”
“事后,你想要什么‘东西’都行。”
他特意咬重“东西”二字,孙牧远却置若罔闻,皮笑肉不笑地勾勾唇角,不要命地冷声说:“可我就是想要姜姐姐呢?”
说着手一个用力,彻底把香帕夺了过去。
顾景淮指尖擒着的那点可怜布料滑走,顿了一下,不禁按了按眉心,暗觉自己竟也被这些人带得幼稚了。
可那股燥意仍不容忽视,他定定逼视着孙牧远:“你是来帮忙的,还是找死的?”
谁知这小子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展开,按在桌上:“你以为就你有婚约,我就没有?”
顾景淮视线细细扫过,不禁眉头紧锁。
那纸上写的缔结婚约者的名字,正是孙牧远与他妻子,落款章印也确是姜明远与孙崎的印无误,与他的那份极其相像。
“当年京都谁人不知你不喜她,你们这门婚本就是你顾家先求的,你却那个态度,姜老将军还愿将他的掌上明珠嫁与你?他早存了悔婚的心,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就出了意外。”
孙牧远把宝贝的婚约重新收好,讽刺地笑笑,“你不要的,却是我苦苦求来的。”
“先不论这是真是假,就算为真,那就是姜家悔婚在先,你想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
言下之意,便是这东西不能让第三个人看见。
孙牧远无所谓地耸耸肩:“这简单,你与她和离,我再娶她。”
“呵,孙公子脑子与常人有异,耳力也不太好。我方才说了……”
“她根本没有身孕吧?”
顾景淮要说的话卡在喉中,不上不下,硌得难受。
“那帕子我闻了闻,似搀着淡淡麝香味。”
“……”
谎言被识破,顾景淮反倒不心虚,身子向后一靠,淡淡道:“那又如何?早晚会有。”
他射以“你死了这条心吧”的目光,孙牧远回以“你个捷足先登的小人”的无声咒骂,僵持了一会儿,还是孙牧远先开了口。
“不是要打徐相那个糟老头子吗?是男人就战场上比,谁先取下他首级。”
顾景淮喉中溢出嗤笑:“激将法过于老旧了。”
“承认吧,你就是不敢。”
孙牧远站起身来,双手叉腰,得意地俯视着他。
“对,我是不敢。”
他竟然就这么承认了,孙牧远不由怔住,接上他虽在低处却无端摄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