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我当定了(快穿)(132)
“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带覆面。”尉迟景时轻声说着,低喃着凑近叶榕,用脸颊蹭上她的掌心。
粗粝的茧子磨红了他脸颊,轻微的刺痛感在此时只起到了促进情感的作用。
叶榕禁不住手心痒意,拍了拍尉迟景时侧脸,无声驱赶他。
力度不大,但侮辱意味极强。
尉迟景时想说什么,刚张嘴就瞥眼看见容一出现。
“去我书房把剩下的奏折搬出来吧。”尉迟景时忽然道,“陪我一起看。”
“搬哪儿?”
“床上?”
“……”
叶榕转身就走。
看着她无语离开,尉迟景时笑得开怀。等人走远了他才招手示意容一过来。
“她去哪儿了?”
容一如实相告:“白黎之后是从一家酒楼后门出来的,属下已经派容六容九进入密道查探。”
“至于容十,她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尉迟景时摩挲着手指,他指尖还残留着叶榕的体温。“既然发现了白黎不对劲儿,她为什么不说出来?”
他语气十分平静,好似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容一却知主子心底是起疑虑。
“属下曾对容十说过白黎对您十分重要,多半是因为没有确凿证据,所以她不敢妄言。”
尉迟景时听到这一番话,视线落到了容一身上:“倒是难得,有朝一日竟然能听见你为旁人开脱。”
容一神情一凛,半跪在地:“是属下多言了。”
“容一是你捡回来的,多上点心是正常的,不过……”尉迟景时拖长音线,“别超出了正常范围。”
他不给容一再次开口的机会,继续道:“白黎回来让他去令贵妃处再拿一份药,用什么借口让他自己想。”
察觉到容十归来,容一点头迅速消失。
接下来的时间里,尉迟景时都拉着叶榕坐在廊下看日常请安奏折,便是叶榕有些烦了,他也温柔细语地哄着她再看一会儿,并让奴才们上了汉关八百里加急冰镇送入东宫的蒲桃,亲自剥皮喂她。
临到日暮时分。
奴才们备好了晚膳前来询问殿下何时用膳时,苦了什么也不能苦自己嘴的叶榕才恍然发现自己被尉迟景时用几个水果吊在这里陪了他一下午。
看到叶榕反应过来,尉迟景时赶忙收住了笑,假装无事发生:“孤陪你一起把奏折拿回书房,然后去用膳。”
“之后半个月,你想吃什么直接让膳房给你做。”
“是我陪你把奏折拿回书房……”听到尉迟景时后半句话,叶榕住口了。管他谁陪谁呢,反正就这点儿东西,拿走就算了。
尉迟景时浅笑。他是完全没想到叶榕居然是个贪嘴的,若说是旁的他或许没有,但吃食上,怕是父皇都没他吃得好。
叶榕轻轻松松就将尉迟景时霍霍了一下午的奏折收拾好,分成了两摞,大的那一摞堆给他:“你搬这些。”
然后自己径直拿着手中不足十本奏折,率先往书房走去。
正要跨过书房门槛时,她忽地听到身后一阵人仰马翻的动静。回头一看,尉迟景时跌坐在地上,周遭奏折洒了一地。
微风吹的奏折页纸发出呼啦啦响声,他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只隐隐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凄凉、脆弱。
叶榕蹙眉,只以为这又是他吸引自己的小把戏。
她并未转身回去去扶尉迟景时,而是跨步进了书房,将怀中奏折一一放好。再出书房时,见他仍保持着先前姿势未变,不由得感到烦躁。
“尉迟景时,你能不能快一点。”
她不耐的语气让尉迟景时本就摇摆不定的心改变了主意。他伸手去捡那些散落的奏折,静静道:“你先去用膳吧。”
相处小半月,叶榕不能说将尉迟景时从头到尾了解得透透彻彻,但也将他剖析了个七七八八。
从语气中就能听出这人并不是在做戏,而是真的迫切地想赶自己离开。
她迈步走近尉迟景时,将他整理好的奏折踢至一旁,伸手拉着他手腕:“有什么事儿用完膳再说,别又把你饿晕过去。”
叶榕用了力气,强行将他拽了起来,正要继续说话时,对上了一张苍白如纸的脸。就连那双锐利的黑眸此刻都好似蒙上了一层雾气的湖面,闪动着支离破碎的水光。
看着他毫无血色的唇,叶榕将人抱起快速进了屋内,放在软榻上。
“你这是怎么了?”又见他抿着唇不说话,叶榕思索再三,便决定去寻林沉巳过来。
在要离开时,被尉迟景时拉住手腕。
“孤没事。”他声音十分沙哑,“等一会儿白黎来了就好。”
“什么意思?”叶榕不喜欢打哑谜,她直截了当地问尉迟景时,“他给你下药了?你受控于他?”
随即灵光一闪:“是那副药的原因?”
尉迟景时指关节握得发白,似乎是再强忍什么痛楚,即便叶榕主动触摸他的肌肤,也没有一丝快感可言。
叶榕触及他左小腿时,尉迟景时终是压抑不住,痛呼出声。
挽起裤腿,净如白玉的腿骨上赫然显露着一道狰狞的疤痕,弯弯曲曲像蜈蚣一样环绕他小腿。
是陈年旧伤。
但旧伤怎么会让人疼到汗水浸湿衣衫呢?
叶榕不顾尉迟景时阻拦去寻林沉巳,却在临出门前头部眩晕,眼前猛地一片漆黑,手脚失去掌控力,一头栽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