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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有染(168)+番外

混沌荒唐的一晚,哪怕做了再多清醒后无法面对的事。

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句——我不该喝酒的。

陈疆册笑着:“以前喝醉酒过吗?”

阮雾说:“高中的谢师宴喝醉过。”

陈疆册心里隐有不好预感:“和周淮安耍过酒疯?”

阮雾一脸没心没肺:“吃醋了。”

是肯定语气。

过去真是处处都是雷区。

陈疆册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对方的过去,没想到哪怕是听说,也令他心生醋意。

他神色淡了下来:“起床。”

阮雾懒洋洋地说:“我爸来接我回家的。”

陈疆册刚准备起来的身体,又回到床榻间。

他虚阖着眼,暧昧低笑:“原来是老丈人来接的你,你那晚是不是特别闹腾?”

他变脸速度太快,阮雾都想冷笑几声了。

她脸上的讽刺意味太明显,陈疆册略微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讨好般地把她从床上抱起来:“是不是昨晚累着了,走不动路?我抱你去洗漱。”

阮雾也懒得拆穿他,享受着这份待遇。

陈疆册把牙膏挤到电动牙刷上,举至她面前:“张嘴。”

镜子里,她看着他。

他额发低垂着,眉眼低敛,显得尤为温驯。阮雾曾以为他这辈子都是放浪形骸的,却在此时在他的身上发现了良家妇男的气质。

陈疆册举着牙刷,半天没见她张嘴,于是抬眸瞥她,就看见她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陈疆册。”

“嗯?”

“你把我当小孩呢?”

“你不是我的宝宝吗?”他真的挺喜欢这么叫她的。

阮雾嘟囔着:“好肉麻。”

陈疆册懒得反驳她,毕竟她经常这么说他。

叫她宝宝,好肉麻。

叫她老婆,好油腻。

叫她绵绵,又嫌他烦。

总而言之,阮雾不是个好伺候的人。

但他脾气好,所有的一切都甘之如饴地受着。

趁她说话的时候,陈疆册把牙刷塞进她嘴里:“刷牙。”

阮雾欲言又止又愤懑地瞪了他好一会儿。

陈疆册挺无辜的,待她洗漱完后,他说:“让你刷牙还有错吗?”

“你老实说。”

“什么?”

“你是不是嫌我口臭,所以让我刷牙。”

“……”陈疆册是真挺服的,他一睁眼就逮着她亲了好一会儿,平白无故地说他嫌弃她有口臭,他眼梢挑起浮荡笑意,慢条斯理地谑她,“毕竟昨晚你嘴里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我们要注意卫生,以后少吃那玩意儿。”

“……”

兜兜转转,还是被他绕回来了。

阮雾也是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撇下他,出了洗手间。

陈疆册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拖腔带调地喊着:“绵绵——”

“老婆——”

阮雾转头,恶狠狠地剜他一眼:“别瞎叫。”

“怎么就瞎叫了?下周我就要跟你回家见家长了。”

“见家长而已,又不是领证。”

“顺便把你的户口本偷出来。”他毫无正行。

阮雾挺想骂他的,很气,更多的还是想笑,故意逗他:“要是我爸妈不喜欢你怎么办?”

陈疆册说:“他们不喜欢我,肯定是我哪儿做的不好,我努力改正不就行了吗?”

阮雾:“我让你改正的时候,你怎么不改正?”

陈疆册挑眉:“你说说,你对我有什么不满。”

阮雾默了好半晌,才憋出来一句:“你……太持久了,每天晚上都要折腾两三个小时,我很累。”

说着说着,阮雾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陈疆册对她真的是无可挑剔的。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的现在,他对她,从来都只有纵容一说。

听到这话,陈疆册眉梢的笑如春风过境般喧嚣。

他音调都有些飘飘欲仙了:“抱歉,你男人我,虽然快三十岁了,但是体力堪比十八岁的年轻小伙子。”

“……”

“所以你离你工作室那些小鲜肉,远点。”

“……”

“他们真没我好。”

“……”

“听到没?”

“……你在命令我吗?”阮雾挑眸看他。

对视了几秒。

陈疆册败下阵来:“我没有在命令你。”

阮雾:“你就是在命令我。”

他说:“我在求我的女朋友,希望她能对我多一点爱心和耐心。”

阮雾忍不住笑:“我对你还不够有耐心吗?”

陈疆册拉着她的手,喟叹了声:“是很有耐心,但是绵绵,我总觉得,不够。”

“还不够。”

还想要你,多爱一点,再爱一点,更爱一点。

人是贪心的动物,陈疆册对阮雾的贪欲,是见不到底的深渊。

他曾以为自己这一生不会有太多的渴望,直至遇见她,她身上的所有,铸就他渴望的源头。

他曾多少次以为自己爱不动了,可到头来发现,他的爱是指向她。

3.

今年过年是在二月中旬。

工作室是元旦就放假了,原因无他,南城的冬天属实太冷。南方的冷是冷的砭骨,凛冽寒风如同刀刃般入侵人的肢体,试图将人分崩离析。

拍摄条件过于艰苦,众人连日叫苦不迭,工作效率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滑。阮雾干脆提早放年假。远在短剧剧组拍摄的陈泊闻,评价她:“好老板。”

这声评价里有多少讽刺意味,阮雾都知道。

阮雾无奈:“那我也没办法,大家都喊冷,我也冷。”

陈泊闻说:“我都没放假呢,雾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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