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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独宠灾星小夫郎(14)+番外

作者: 菇菇弗斯 阅读记录

但有句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只上进了可怜巴巴的几日,能看出什么来,说不准过阵子嫌累了,又得打回原形。

钟春霞装作无意,探了几回有年岁差不多的姐儿、哥儿的人家,都教人不动声色地挡了去。

来回几次后,她心里也有了数,不再提起,同时替钟洺深深地犯起愁。

一晃到了第五天的晚上,钟洺兴起,在自家船上抱着钱罐子数钱。

发现除却第一日卖江珧得了五两多,其后都是一日卖上两三钱,最好的时候有四钱。

撇去花在吃用上的,钱罐子里竟破天荒余了六两多的存银。

罐子是爹娘留下的,以前他爹最喜欢说,什么时候罐子填满,家里就能买得起一艘新船,给钟洺娶亲用。

儿子一艘船,要老子攒上半辈子。

按照钟洺赚银子的速度,若是有了新船才能娶亲,怕是钟虎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他抬起手指搓了搓眉毛,想说家里没船的,也不至于就说不上亲,最多大家都条件差点。

你穷我也穷,谁也别挑谁的理,但求成亲后两口子拧成一股绳,日子总会越过越红火。

确定想法后,他心思稍定,预备过了捕蛰季,就掂量着兜里存银,去让二姑给自己寻门合适的亲事。

若是没个有姐儿的人家看上自己,就娶哥儿,不求模样好不好,是个周正的足够,要紧的是能与小弟相处得来,一家子踏实过日子。

虽然八竿子还没一撇,但钟洺光是想一想,就已觉得心热。

按部就班的安稳日子刚过习惯,一个寻常的傍晚,里正召齐村澳里的人集会,说是恐怕两日之内,飓风将至。

同样挤在人堆里的钟洺,只觉心中大石落定。

不枉他成天在船上跟六叔公添油加醋,一时说海下水急,一时说海底有漩,把里正和族老们念叨地愁眉不展,总算被他引着给正确的判断。

这一回,村澳里所有的船都会赶在飓风到来前上岸,不至于如前世一般被猝然来临的狂风暴雨打个措手不及,而他会护好小弟,寸步不离。

考虑到接下来的大雨会连下许久,钟洺和二姑打了声招呼,赶着天还没黑上山砍柴。

毕竟哪怕人和船上了岸,暂居坡上的石头屋躲雨躲风,水要烧,饭也要吃。

届时一下雨,山上的干柴都成了湿柴,点都点不着,可不就得提前囤好,囤得越多,心里越踏实。

钟洺把唐家的那份也揽了过来,盘算着一趟肯定砍不够,来回两趟应当差不多了。

离白水澳最近的小山头叫冠子山,此间依山滨海,是九越县常见的地势,水上人再靠海吃海,同样需要进山砍柴、伐竹,遇见山货,也多少会带回一些。

时隔一世,故地重走。

附近人们常行的山路早就被踩成一条不长草的小道,他肩扛纤担,手拿柴刀,大步行进。

连续的出海、下海、打桩、张网,像极了在军营里起早贪黑的操练,在最短时间里锻造出他的体格。

相较刚重生时,他明显觉得自己手臂和腹部绷紧时,摸起来更结实了。

为此他想着,是时候给自己弄一把趁手的武器,最好是在海里也能用的。

——譬如效仿打鸟的弹弓,做一把在水里用的,能打鱼的“弓”。

故而这趟上山,除了砍柴,他还打算挑两根合适的竹子。

正好趁没法出海,在闲着的几天里好好琢磨。

进山后没多久就遇见了村澳里的人,刚从山上下来,肩头横着一根扦担,左右各一大捆柴。

“阿洺,上山去啊?”

钟洺颔首打招呼,“弘叔。”

他掂了掂手里的柴刀,“这不是要上岸住几日,家里船上柴不够了。”

弘叔扬了扬下巴。

“那快去吧,雨天前的干柴不易得,趁早上来趁早忙完,明天一早山上人更多,少不得要走更远。”

钟洺深以为然,他也是这么想。

“那我上去了叔,您慢着点。”

两人错肩而过,又走一阵子,眼看到了山腰。

林子里没有山下那么闷热,穿着草鞋的脚踏过山地草叶,发出细微的响动。

近处的林子里传来砍柴声,可见与他和弘叔一样,赶早上来的人并不少。

越往上走,声音越近,待走到一片空地,钟洺意外发现声音的来源是个熟人。

苏乙显然也听到了他过来的动静,抬头时两人四目相对,后者动作一顿。

钟洺视线下移,留意到苏乙的脚边跟着只小猫。

小猫细长一条,和苏乙一样瘦,颜色灰里透黑,几乎没有花纹,是只雀猫。

它注意到钟洺,“喵”了一声。

这种情形,不打个招呼好像说不过去。

但孤男寡哥儿,又在山里,钟洺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总不能上去问一句,“忙着呢”“吃了吗”。

多亏了有只猫。

“这是你养的猫?”

苏乙似乎有些意外于钟洺会跟自己搭话,他低头看了一眼小猫,顿了一下才道:“不算是,我只是喂过他几回,那之后他见了我就会跟着。”

钟洺点点头。

“那还怪有灵性的,这种花色少见,听说抓耗子厉害,你怎么没带回船上养?”

水上人多有在船上养猫的,不是为了消遣,而是为了捕鼠。

船上有米有粮,有油有肉,和陆上农屋粮仓一般,照样也闹耗子。

而且和陆上的不同,海边的耗子会游水,丢下海都轻易淹不死,知道扑腾着往船上爬,朝岸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