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嚣张(177)+番外
游行又听到绵软的雪摔碎在雪中的沉闷声。
等到容致书跟梵天都走出门去了。
容倾控制不住心绪地捏住了游行下巴,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攫住了游行嘴唇的痛处。
游行闷哼了一声,感觉嘴唇又酸又麻的。
他感觉有点窒息,又心口闷得很。
嘴唇疼得眼泪啪嗒啪嗒掉。
容倾瞧见了,只好松开了人,说:“抱歉。”
“疼吗?”
游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容倾看他这样,就抱住人,好听的声音哄,“嗓子疼还是心疼啊?”
“不知道……”
游行哭得惨兮兮。
“寂寞的那个人不是你吗?”
游行感觉嘴唇有点疼,又去攀住容倾的脖子,才道:“不会找我麻烦了,挺好。”
容倾爱怜地,亲了亲游行的眼皮。
游行掉了泪。
泪水又冰又咸。
容倾,泪如雨下。
两个人额头贴着额头。
容倾对游行说,“你这么乖,没有谁不喜欢你。”
“我最喜欢你,最最喜欢你。”
“游行,是容倾世间独一无二的宝贝。”
容倾觉得,这辈子,大概也这样了。
第 75 章
神界第二日。
晴空如雪。
比起湛海苍凉的阴郁,游行实在是觉得神界的白雪山恍若一处桃源。
即使……
游行倒是很想念海边那一场烟火。
绚烂的烟火下属于容倾的那一双美丽的眼睛……
游行执白,跟梵天坐在茶室下棋。
玻璃窗外是绵软的白雪,像白色的丝绒般。
梵天脸上敷了白色的纱布,盯着谢知节的脸,手执黑棋,忽问,“你没必要把自己整得跟个疯子似的,凌逐臣现世的事情不需要你管,前阵子不还神在在地是要看好戏,一牵扯到容倾,你怎么也这样了?”
“在容致书面前衣冠不整,”梵天笑了下,“走一朝险棋……容倾恨我很得劲啊……”
游行执棋的手顿住,胸膛起伏,他凝视面前的白雪,它犹如柳絮翻飞般,扰乱着游行破碎的思绪。
他只想溺死他怀,可越是清醒,也越难以沉沦克制。
游行没像之前那般对梵天剑拔弩张,相反,游行话语声很轻,令梵天执棋的手也停住。
“薄丘跟我讲君子论迹不论心,讲到人的品性决定一个人的道德操守,但我其实自卑而嫉妒,贪心而懦弱,内心阴暗又凉薄……我自知我当不了鬼王,也无法令地狱城的人信服,你说我衣冠不整,我听就是,但你与我,始终是不相干的关系。我不如我的父亲有足够的铁血手腕,可若有人伤害我爱的人,我自然也不会心慈手软。”
“既是如此……”梵天退了一步,“怎么偏偏是容致书的儿子呢,为什么不是迟言允,不是其他任何一人。”
“污染天使高尚的道德情操,应当令你很满意……”
“恶魔间所保有的天生压制,天使生性无爱……阿行,你想让谁做你的信徒呢?”梵天难能不吊儿郎当,“神之子这样的身份足够让容致书尊重你,只是你作为恶魔去勾引他的儿子,这到底,又是谁的错呢?”
梵天哂笑,又进了两步,“我可不是在八卦你跟容倾的事情啊……”
“如果当初神界没有攻打地狱城,你们两个……”
梵天笑得猖狂,却又收敛,“啊,你们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你觉得,容致书会退让?”
游行挑眉。
在棋盘上,游行甩了棋,抬脚把棋盘一蹬,黑白棋子四处飞溅。
梵天脑子给雷劈似的。
还没反应过来,他噔的站起身。
游行冷冷道,“老子连容倾都不伺候,跟你说两句好话,你蹬鼻子上脸啊?!”
“活到最后的是我,”游行警告梵天,“神界跟人间全都死个片甲不留……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
游行直接上手暴打梵天,反手拧了梵天的脖子,又揪高他的头发,脚底狠狠地招呼梵天的后背,梵天还未出手,游行一脚踹他脸上,而且极端阴狠地发问道:“你再说?!”
梵天从未见过如此蛮横之人,他好奇怪。
游行不是薄丘口中出了名的听话小孩吗?
怎么……
梵天牙关咬紧,“你在装?你褪去神格根本力量就没消失,是不是?!”
游行重重踩在谢知节的脊背上,“我讨厌谢知节,我看见他一次就打他一次……你是倒霉,谢知节这个身体怎么能够让你发威呢,我只会弄死你……”
“薅我的龙胆花……”游行恶声恶气,正揪着梵天领子,要把人给揍昏死去时,容倾姗姗来迟。
梵天哀嚎:“快快快快……死人了死人了……”
容致书跟容倾说了会话。
游行见状,拉个脸。
容倾赶忙上前拉住游行的手……或者干脆不给游行解释说话的机会,他捂住游行的嘴,捞着人的腰走了。
游行气煞,“我杀了他!气死我了!”
游行气性大,一动怒就心口疼。
疼得一口气没缓过来,眼泪汪汪地咳了好几声。
容倾搂着他到温暖的一处房间,他发现游行脸色煞白,又攥住他的衣领,才皱眉,但是这股疼痛是他没办法解决的事,他只能看着游行身体猛地佝偻下来,整条脊背都弯了,游行道:“我迟早有一天要结果了这个人……我凭什么受他的气?”
“没有谁让我受过气,堂堂一个神界之主,曾经的懦夫,也配,跟我讨论湛海的事?”游行怒斥,“九大安全区是我父亲!亲手规划的,凭他梵天满嘴谎言,将功劳据为己有,虐杀污染物的事他又怎么不去亲自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