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嚣张(270)+番外
迟言允稀得管他,叹息道:“我没有忘记,我自己。”
“惊雨刀……”池忱唉声叹气,“等一阵吧。”
……
游行作为恶魔,他分不清出到底什么才是自己追求的,但又一直很明确,他想要某个人,但又不敢要。因为他是恶魔,本性邪恶,他却做过那样勾引天使的事。而容倾最喜欢的,常常就是逼着他直视他,手顺在他的脖子上,看他一步步如何占有自己。可能是自己想错了,想过度了,但游行仍然无法忘记一些事情。
是因为,他是恶魔的关系吗?
容倾吻他,嘴唇又麻又痛。
侵入体内的力道,打湿的额发,对方白雪一般的脸上露出性感而沉郁的深沉。
又或者,离开时那一瞬间滋生的快感。
美丽的人发起狂来总是格外令人痴迷。
他逼着他看,嘴唇在他耳边吐息,手指如藤蔓一般,牢牢覆住他。
但容倾年少时曾经告诉过他,恶魔不该滋生欲望,我是你哥哥。
对啊,他是哥哥。
游行又无法遏制自己的哭泣。
对啊,他是哥哥。
应该尊敬,应该敬佩,应该爱护。
可哥哥总想做坏事,他抱着他,离不开他,掐他……
让他总是下不来床。
游行记得容倾脖子上的湿汗,也无法忘记,容倾审视性探寻的目光,又凶又恶,像豺狼虎豹,更像,头上带把刀的鬼。
他好讨厌,那双手。
有时偶尔,默默看着对方,拿纸巾,明明是很寻常普通的动作,碰到他腿上时总觉无比下流,而身体却已经放纵。
游行想不清楚,想不明白。
为何,做人这么难。
他也,无法想象,圣洁的大天使长哥哥,会如此这番,变成这种模样。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理智的那个游行,陡然发现,自己心中蕴藏的恶意与无尽报复的快感。
下一刻!
解清澄掐住病床上游行的脖子,声音在他耳畔狠厉地低语,“肮脏而下贱的东西!你也配,是我的母亲?!”
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待过游行。
没人敢掐他脖子,容倾怜惜他,对他做再凶恶的事,也不会这样说他。
游行眼泪马上就掉下来了。
因为哭了一夜,嗓子也哑了,说不出话。
可容倾怕游行出事。
这一个晚上,大天使长似乎是铁了心让游行哭个够,还对舒遇跟顾南澈说,“让他哭。”
“哭够了,醒来让他继续哭。”
游行哭了一个晚上也没人安慰,而他又最怕疼,眼泪就这样掉在解清澄的手指上。
饶是冷漠无端的解清澄也被这滴眼泪所惊呆。愣了会儿,下一刻,薄沨拿着枪,抵在解清澄的后脑勺上,他问:“你是谁?”
游行满脑子都是那句,肮脏。
他也没说话,也不看解清澄。
解清澄笑:“神格,连神格都没有了啊,看样子,凌逐臣你马失前蹄。”
游行的脖子上都是淤青,薄沨慢慢走到床边,而游行一瞬间,抓住了薄沨的衣袖。
到底薄沨,也不是铁石心肠。他更无法想象,平素那么高傲冷漠的兄长,会有这番脆弱的时候。
薄沨嘴硬:“你拉我做什么?!没手没脚啊?!”
可身体却是靠得离游行更近了。
游行沉默地低头,连惊雨刀都不去拿。
“你不是很厉害的吗?惊雨刀都不祭出来?你这么怂啊你?!”
“要我说,容二哥也真的是残忍,让你哭一晚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哦,这个人是你口中说的丑东西?”薄沨把枪口对准解清澄,“父慈子孝,你这个样子,终有一日,会死到临头。”
解清澄无所谓,“人我要带走,所以呢,我亲爱的父亲跟我亲爱的母亲,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恶魔肮脏下贱,天使无情无欲,”解清澄笑得疯狂,“也对,我可听凌逐臣说了,我这位亲爱的——”
“母亲大人——”
“这个人啊,心最软了。”解清澄揪着游行后脑勺的头发,在他耳畔威胁,“你最好是乖乖地做我的实验标本,我怕还能饶过你……至于我那位素未谋面的父亲大人……也对,现在指不定怎么痛苦,又要离开你呢……”
游行最怕痛,痛一点了,都是容倾哭着搂着,不停地哄。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
如此深刻而激烈的痛苦。
游行瞪着一双眼睛看解清澄,而解清澄,看着与自己眉眼如出一辙的游行,心中也没有丝毫情感的波动,他只是觉得可笑,又说:“妈的,你这样的懦弱之人,也配当一个神?”
解清澄无声无息松开了游行。
游行实在是怕痛,走下床,跑到了薄沨的身后,而门口,站着凌雾。
凌雾看着眼圈通红的游行,到底是心生怜悯之心,他招了招手,游行赶紧朝他跑过去,头也不回。
而游溯,出现在大门口。
游溯从审判庭出来前,李婉看了儿子一眼,而游溯问:“母亲,你还是不愿意跟我回家吗?”
“大丈夫当光明磊落,你又是什么人。”
游溯朝李婉鞠了个躬,送走李婉,自己走人。
李婉在医院门口,听那阵哭嚎声哭了一晚上。她站在门口,手上串着佛珠,眉眼温驯地,也朝容倾鞠了一躬。
容倾其实从来没有去看过他的母亲,他只知道,他的亲生母亲,很爱他。
此外,他们,是陌生人。
于是,容倾去到了索菲亚大教堂,德古拉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