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嚣张(280)+番外
野鸟惊扰心躁梦。
推开门,却刚好,看到心躁的人。
野鸟惊飞。
容瑾眼神跟容淮南对上。
更心躁。
酒味逡巡,思绪腾飞。
夜风,继续惊扰。
第 111 章
天空一片昏聩,容倾沉思着,其实……
在顾南澈救下他母亲柳夏前,容倾还看到了某个长得类似父亲的亲信……
若非提前被游行审慎地提醒。容倾真的以为他的父亲就只是单纯的风流雅痞。
对于湛海市教廷的安危,容淮南远远比更多人要重视。
容倾垂眸。
容淮南打趣,“宝贝,你想什么?”
对于容淮南,容倾其实很尊敬,他无奈,“没有,想起来妈妈,感觉好久没见了。”
容淮南觑他,容瑾看容倾,说:“我的好阿倾,叔叔小时候教你第一件事就是嘴要甜,心要狠,这可是跟你父亲学的。”
容倾嗯了声,容淮南薅他脑袋,“滚出去!”
“你叔叔都教你了,还要我来教你?”容淮南敛眉,喝着二锅头,“我刚告诉你什么,你听进去了吗?阿行远比我们都对你重视,所以,你听进去了吗?”
容倾皱眉,“可是,你是爸爸。”
“我父亲。”
“在我这里,没有子债父偿这回事,第一,我希望你好好活着,第二,你保护好湛海。”容瑾喝着酒酸,又说:“我先是你的父亲,再是容院长,再是你叔叔的兄长,有些东西,你不必多放在心上,看样子,我是没把你打醒啊。”
容倾:“爸爸很疼叔叔。”
“掏心窝子地疼。”容倾盘起腿,“像保护文物。”
容瑾皱眉,看向容倾,“所以,阿倾是不想待在教廷了,这么多尸体,死了就死了,阿倾想待在哪里都可以。”
容倾不开心。
他其实非常羡慕游行曾经的自由自在,相反,满身桀骜渴望刺激的是他,而游行,才是那个可以被称作负责的男人。在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强烈渴望的那一刻,对方凛冽冷艳的眉眼真的让人难以忘怀。仿佛那一刻就让他无所遁形,显得他多小人似的。
容倾感觉很自己很虚伪。
游行打他,不是没有理由。
王座上对方很明显地感觉到他有所情动,可他太道貌岸然,推开人……
在那个深夜,寂静的夜晚。
空旷的原野,只有声声低吟的哭腔与险些被刀子扎破肩膀的血腥味。
游行哭,是真的爱哭。
一直求饶,可他,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这个人,心软。
容倾如今才想起那个晚上,不觉怀念起那种冲破藩篱的无所遁形的虚伪小人感。
美,是真的美。
眉眼,也是真的漂亮。
刺激,非常刺激。
像偷情,乃至于无数次对方陌生地看他。容倾都觉得这个人是自己的所有物,不论他是谁。
是鬼王,是游行,还是如今的娇气包。
容倾头痛,怎么就会忘记了呢?
容淮南看容倾出神,一巴掌呼脑袋上,“思春呢?!”
容倾耳根子红了,“……爸?”
容淮南觉得儿子追人的情商是针尖麦芒,可他到底是觉得儿子真的稳重了些,“挨打了?”
容倾:“……”
容瑾眼看插不进话,“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容倾下套,“妈妈比较喜欢跟爸爸喝酒,喝了酒,夜色深沉——”
容瑾:“你给我闭嘴!”
容倾:“长嘴就是要说话,叔叔你随便找个解清澄代替阿行,是欺负阿行的父亲死得早吗?”
他故意挑拨容淮南跟容瑾的关系。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这个解清澄跟凌逐臣关系还挺密切的,叔叔跟凌逐臣还没断绝往来关系吗?”
容瑾好笑,“这不是约定俗成吗,新人换旧人——”
“新人,我妈妈离婚跟我爸关系还挺好,叔叔也想结婚,随便找个人搪塞?”容倾又道:“我听说这个解清澄跟舒遇说了,他来取阿行的狗命,这小孩子脖子掐得青紫,连我都不待见。本来阿行杀巨婴多好,还能帮我杀污染物,你看定位污染物的洛九夜给关牢里了,要是污染物出现,游行一刀毙命,现在——”
容倾捂住自己的脸,“说什么人体标本啊,我都挨了两大巴掌……”
“哼,你护你老婆啊,”容瑾仿佛杠上了,“你问问你父亲,问问教廷其他人,我只是为教廷考虑。”
“阿行是外人,是恶魔,无法兼容,”容瑾还没说完,容淮南开始发大火,手指着容瑾,大声地骂:“你给我滚出去!”
“你这个大主教,真是愚蠢到不可救药啊!”容淮南却是看了容倾一眼,眼瞧着容瑾甩手走人,他对容倾道:“所以,你叔叔说得也没错,必要时,你心要狠。”
“记不记得刚刚爸爸跟你说什么?”
“什么是你的第一位。”
容倾心涩:“爸!”
容淮南摆手,“那个叫容致书不会教你什么,但你,是我教出来的孩子,你听我的话。”
容倾眼瞧着容淮南走远,他似乎是听懂了。
如有必要,连他的生死都不要放在心上。
唯独,对他这个不是亲生儿子的人,充满挂念与退让。
容倾其实在怀疑,容淮南可能在骗他。
但是,他只是希望,他能够跟游行保护湛海。
回到教廷的容瑾面无表情,他问下属:“季循路呢?”
“容先生,大祭司去了第七医院。”
“哼,谁叫他去的?”
“顾南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