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废土游戏清执念(45)+番外
于是夫妻隔阂每分每秒增长,日子久了,刘大的家暴行为开始演练为偏执。
他觉得打不改妻子,便对妻子产生杀心。
他在乎面子,认为妻子死了,他就不用继续戴数不清的“绿帽子”,不用经受街坊邻居与日俱增的调笑和指指点点。
“可刘大视力不太好,听力也不太好,妻子很快察觉到他不对劲的眼神与行为。当时,妻子的妹妹又恰好急需一笔钱财,妻子接到旗袍模特的任职邀请,起心思想趁机离开小镇。”
却遭受了刘大的又一次家暴。
小镇上,女士衣着朴素;幸福里门牌前,女士身上的旗袍合身且暗纹精致。
以女士高挑的身高,成熟的身材,深邃的五官,做旗袍模特来钱会快。这份工作,想必是老者们口中“有大学问”的诊所医生想的门路。
为了妹妹,女士接了模特聘请的电话。
为了妹妹,她经受家暴后终于鼓起勇气,找机会离开。
女士偷偷摸摸地前脚刚走,一直留有联系方式的妹妹后脚赶来刘大猪肉店。
“天色太黑,心理出问题不断发胖的刘大把妹妹误认成妻子,他把妹妹打得浑身青紫,又凭借小镇偏僻,有恃无恐地上演直播杀人。”
“但店铺有监控,刘大的行径被纪录下来。”
妻子联系不上妹妹,回到小镇才从未删减的监控画面中得知凶案。
不合法的无良直播间中,每一个观看杀人直播却没有报警的用户,在妻子眼中都是“十恶不赦的魔鬼”,打赏的人更是恶鬼的化身。
他们像一面面镜子,好的坏的照单全收。
那密密麻麻地菱镜使人后怕,通体生寒。
“愧疚和仇恨变成妻子反抗的助燃剂,妻子重放监控画面,一边说着-侮-辱-性-话语,一边亲手杀了刘大。”
因此,刘大在追杀夏安之时,很在意脸的本来模样——他同以前变化太大,杀错人的真相刺-激下,妻子并不算太难的达成目的。
“事后,仇恨蒙蔽妻子的双眼,她杀了居住在小镇的许多人。”
夏安之感知到什么,倏忽侧头,问:“断头鬼房管是你们的镇长?你被家暴时曾向他求助,他不救你于水火,你就砍了他的脑袋?”
她依然紧闭双眼。
口鼻间的水渍凭空消失。
估计那些是幻想,夏安之一心二用。
重物拖地声愈发地近了,它前行的速度快了很多,一个呼吸间声音乍然贴到她的耳边。
“你说的没错,”女声妩媚:“刘大经常家暴还杀了我的妹妹,我当然恨透他。我杀了他、杀了闲言碎语的老婆子,也杀了镇长,可他们该死,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凶手,不是吗?”
恶鬼直播间的观众,是女士眼中“闲言碎语”的化身,直播间的每个人都是“恶鬼”。
实时弹幕的用户名称当然奇怪——不管是断头鬼、投井鬼、淹死鬼,还是剥皮刮肉惨死鬼,他们都是镇上不同人的不同死法。
那该是死了多少人?
夏安之思绪震荡一下。
女士语气愤愤不平,似乎另有隐情。
“镇长对你越界了?”夏安之敏锐察觉。
她掀开眼皮,瞧见拖着挂肉弯钩的狐狸相女士。
用于挂大扇猪肉的沉甸甸弯钩,应该比父亲的拳打脚踢要疼一些。
夏安之不自觉晃了下神。
穿条碎花长裙的女士形象真有-欺-瞒-性。
或许女士一直在盯着夏安之的一举一动。
幻境里,主-人可能是一棵树、一株草,也可能是一栋建筑、一粒尘土。
或许绿树边飞驰而过的也是女士本人。
夏安之记起什么,高昂下巴,用力呼吸。
女士神情淡然:“他不只是越界,他乱摸,威胁我反抗就不给申请贫困补助金。他想扒掉我的衣服……”
“可我跳下二楼躲过一劫。”
夏安之既觉可悲又觉讽刺。
她一时失言,如鲠在喉。
模模糊糊地视线里,女士好像红了眼眶。
“我很高兴你说出真相,也很高兴见到你,”女士:“知道吗?已经很久没人叫过我姐姐了,”
“而你的身高体型和她又是那样的像……”
夏安之和妹妹不穿增高鞋的身高差不多,叫“姐姐”,说:“谢谢姐姐,但我现在没什么胃口”时的咬字、语气有八成像。
女士分不清眼前人。
反反复复地心疼,对于是否保留公开真相的机会,依旧迟疑不定。
人声跟着安定几秒。
夏安之发酸的肢体被积水泡得晃荡。
发丝起起伏伏间,她说:“没谁能替代谁。”
女士略一思量,止了手上动作:“是么。”
世上哪有这种事?
不论邪门与否,生命体总能找到代餐。
通灵师女孩的认知和女士的认知不相同。
枝繁叶茂的树木旁,两个时空的女士遥遥对望。
“如果你不是通灵师,那该有多好。”女士话头一转,捞起挂钩往夏安之身上砸。
沾着不知道是猪血还是人血的挂钩锋利且尖锐,转瞬凑近夏安之鼻尖。
她的视线逐渐失焦,瞳孔泛起灰白。
下一刻,挂钩毫厘未近。
丝丝缕缕的血气卷起雨珠,凝成树冠大小的“红色气球”。
气球飘在半空,饱含腥锈味道,上下一摇就轻而易举地裹起挂钩。
它们一齐缓缓上升,雨水自绿影甩散,风荡草木泥土芬芳。
她们周围不合时宜的环绕生生不息之意。
血气形成的气球绳索自根部浸染绿色,嫩芽从绳索中探出藤蔓,攀岩围起红色的气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