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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弃阴鸷世子后他疯了(40)

作者: 贻珠 阅读记录

病态、阴冷、难以沟通。

辜筠玉眸色晦暗地看着她,漆黑瞳仁像是一潭无底的深渊,说出的话却是与神色大不相像的温柔缱绻。

“盈娘,你都不心疼我一下。”

白持盈刚缓过那股子恼羞又觉得自个儿不争气的劲儿,听他此言反被气笑,探出头来:“你方才与我说那么多,就为了……为了这个?”

辜筠玉点头,看起来很是老实。

“你!”

“不然我若直接亲你了,你会把我扔出去吗?”

会的。

白持盈深深顺过一口气,看着他凄凄恻恻的神色,一时又说不出重话来。

好吧,这招确是十分成功,对旁人也许无用,对白持盈确实一把掐一个准儿。

实在是被得了趣儿的辜筠玉烦得不行,白持盈听着雨停了,天又渐泛起瓷白,便打发他去帮着石当家抬百花酿去。

辜筠玉极不情愿地向门口走去。

白持盈抄起一册子书朝他扔去,这才将人“送”出了房门。

待人走后,白持盈将自己重新闷回被子里,良久,才速速地将那被子团成一团起身坐定,恼恨捶了一拳。

*

辜筠玉出门,转身向一径窄窄的巷道走去。

灰败的一片圮塌瓦墙,新雨停在旧泥洼,倒影着惨绿的青苔像蛇的窝穴,只忽然一滴血红落下,蛇的信子一般,舔舐着雨季。

走到头时,辜筠玉朝着那高墙伸手。

又一滴血红滴下,这次淌在他修长苍白的手指上,渐渐汇到扳指。

那墙头冷不丁出现了一个人,他手中提着一团乌黑的东西。

“主子。”

他只轻轻将那东西转了了方向。

辜筠玉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淡淡道:“另一个。”

那人将那黑乎乎的东西转回去,呆滞了一瞬,又面无表情地将那藏在怀中的信递给辜筠玉。

辜筠玉接过信看了一眼,嘴角扯上一抹玩味的笑。

“回去吧。”

辜筠玉将信收起,未多看那人一眼。

黑衣人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如同却舌的乌鸦飞过。

这一天的洛阳很平静,白持盈在等辜筠玉回来,困倦得头一点一点;石当家将新领回来百花酿码好,悄悄开了一坛喝;许副官练着新收的兵,精气神很足。

只有洛阳令王大人不好。

因为他失去了他的头。

第21章 变生不测流言害命,情难自禁柔语催心 ……

白持盈靠在软榻旁发愣。

辜筠玉不在,她本该乐得清闲,却不知怎的有些心烦意乱。

那日她晕倒后应是梦到了什么,哪料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个一二来。

后头又叫辜筠玉那样一打岔,全把混梦搅了。

揉着有些酸涨的额角,白持盈手中攥着串菩提籽,来来回回地转着,最后竟然一个不留神,噼里啪啦滚了一地。

她将要下榻去,捡却见辜筠玉推门进来,有几颗恰好顺着石缝滚到他鞋边。

辜筠玉一挑眉,抬脚越过那几颗菩提籽:“这东西又如何惹你生气了?”

将手中剩下的那几颗压到枕下,白持盈听他言毕,冷笑道:“话倒是全叫你说满了,除状以外,谁每天惹我生气?”

辜筠玉不晓得白大小姐又在恼些什么,将手中一着的一袋糖炒栗子放到白持盈跟前,待白持盈伸手要拿时,忽然将那袋子错过,俯身压了上去。

白持盈被他掐着下巴亲了一口,正要羞恼着将人推开,却迫于二人气力之差无法作为,只能又被掐着亲了一口。

“辜筠玉!”她推拒不得,只好狠狠咬了他下唇一口。

唇齿间铁锈味弥漫开,辜筠玉却恍若未觉,仍然加深着这个吻。

直到姑娘被吻得双眼蒙润泛泪,鼻尖渗出一层细小的汗珠,满面潮|红,一片春夜情态,他才堪堪收手起身,将下唇那一丝血迹揩去。

“你……你!”

“反正我做什么你都会生气。”辜筠玉将她被蹭乱的衣襟理好,伸手将白持盈一缕散开的碎发别到耳后。“倒不如做点有用的。”

什么有用没用的,这是这么算的吗?

白持盈简直要被他一派胡言乱语气笑了。

“那你也不能亲我啊?”

“我更不能亲别人啊。”

“你!你一派胡言!”

找不话来反驳他,白持盈转过身去,决意不和他再搭话。

辜筠玉在她身后轻笑。

看着姑娘修长白皙的颈子,他心中有什么东西在枝蔓盘亘。

他伸手将白持盈因为侧身而漏在外头的一截细腰盖住。

那腰最是不盈一握。

辜筠玉垂眸不再看她。

*

因着剿杀陈家庄一事,金玉堂很是关门歇息了一段时间。

再有辜筠玉伤重和白持盈忽然晕倒,石当家的抬了一把据说是可用作辟邪的剑放在堂内。

“刚巧来避小人。”

自上次陈家庄一案,金玉堂声名鹊起,甚至有好几家酒楼下了大银钱要请白持盈去讲书。

白持盈一一全回拒了。

平日里大家听白持盈讲书其实多是看个热闹新鲜,如同看无数次在洛阳城时兴过的事一般,时兴劲儿过了,人们也便不在意了。

可白持盈这么着一来,反倒是欲遮还休的,叫无数人猜着这小小的茶馆究竟日后要怎么做。

亦有人说,这茶馆背后的东家其实比洛阳城“三尊大佛”更有权有势的东家在。

一时洛阳城里流言纷纷。

但其实并不如同旁人说的那么多门道,白持盈最近没再叫石当家的开张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她不知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