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九千岁(159)
那么会有谁想在这么一座深山中,囤这样的一支军队?
他想要干什么?
皇室中人、深山囤军……
花芜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太子,太子虽占领东宫多年,却一直不被皇帝所亲近,这东宫的位置,他坐得并不如意,甚至可谓,岌岌可危。
可萧野却不这样想,太子虽然并非皇帝最喜爱的儿子,可对东宫之主而言,并不需要冒此之险,只要他不犯错,便是正统的皇位继承人,根本无需动此干戈,反倒让人捏了短处。
这件事,有些棘手。
萧野沉沉地吸气吐气,压着小圆桌的指节渐渐松泛。
“你能陪我去趟昌南县吗?”花芜突然转回过身道。
“嗯?”
随着她的转身,萧野的身心也被重新吸回了小圆桌。
昌南县,昌南河堤,正是南斗山当年出事的地方。
“崔淼说的?”
“是,他问我想不想知道当年父亲的死亡真相,还让我去那里找一个人。”
这件事,花芜不想瞒着萧野,要重查庆平十七年的那个案子,萧野和皇帝都是她绕不开的坎,与其如此,不如在他面前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至于今后这件事的走向将会如何,她现在实在无法预判。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陪我去?”她又问了一遍。
萧野定定看着她,不发一言,忽然握住了她那只发红的手腕。
他带着那只手穿过宽畅的里衣领口,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灼热的气息,带着心口一跳一跳的颤动。
他眼里透出来的浓情胶着,还有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暧昧气息,都将花芜拉回了那个当下。
——
夜黑风高的山顶。
“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吗?”
那时的他好像便是这么说的。
像一只饿着肚子,急需捕食的猛兽。
盯着猎物,要弱小的它,直接跳到它的口中。
花芜的手离开了他的胸膛,却在抽出的那一瞬间,揪住了他的领口。
大臂一缩,将他的人又抓近了许多,唇与唇之间相距不过两寸有余。
花芜没让另一只手闲着,直接穿过他的脖颈,带动他的身体,压向自己。
两片柔软,碰在了一起。
像是在品味一块藏着夹馅儿的糕点,里外两种滋味,只有咬上一口才会知道,里头的流心是怎样甜蜜的滋味。
萧野顺势将花芜抱起,两人缠到了榻上。
享受过花芜的主动后,萧野身上的毛都被捋顺,只是手腕上的那圈红痕依旧那般碍眼。
萧野捉起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沿着那圈红痕,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去。
“哼……”花芜闷声,拱起一小截脊背,有点疼,还不到痛的程度,可她却有点受不住。
被咬一口的感受,一路连到了心口。
又酸又胀又麻,酥得不行了。
可她居然还一点儿都不讨厌。
萧野居高临下,看着她眼底的点点湿意。
她总是这样,一碰就委屈,一委屈眼尾便染上了一抹嫣红。
他喜欢那样的嫣红,如同一朵娇妍的凤仙花。
带着点求饶。
求饶什么?
萧野一把扯掉了她挂于腰间的平安扣,再取下她头上的牛角莲花菡萏头簪,一齐放到床头。
颀长的指节按在原本悬挂着平安扣的位置。
到底求什么?
是求他放过她?
还是求他别停下?
第102章 再进一步
萧野至今仍清晰地记得那场关于凤仙花的梦里。
梦里的两个人,舒展着肢体。
而窗外,是仿佛隔绝了尘世的瓢泼大雨。
那雨声,叮叮咚咚,噼噼啪啪,掩住了那一室的追逐游戏。
如今,客栈的厢房里是逼仄的小床,盥室在楼层廊道的最角落里。
想到这些不便,萧野十指一紧,克制住了冲动。
在心底将眼前人嗟磨了千遍。
没有真正地得到,眼中的欲念越发强烈,生出猩红的血丝。
如同一只行动受限的饿兽,看着活生生的猎物,却无从下口。
摩拳擦掌,无法再往前一步。
萧野皱眉,俯身,咧唇,一口咬在花芜的肩窝里,一腔热血都注入在了牙尖之上。
那种微麻的痛感像火一样燃烧着。
待他抬起身的时候,锁骨上方俨然多了一朵精巧的红梅。
萧野收敛了心性,翻身躺在花芜身侧,伸手一捞,将她的身子板侧,缩进自己怀里。
紧紧抱着。
鼻息在她身后重重吐纳,“睡吧,明日去昌南县。”
窄小的床面,约莫只容得下二人平身躺着。
花芜感受到了身后的炙热,连同自己的脊背,也被熨得微微冒汗。
浓稠的情绪渐渐散去,她也的确累了,就着喷薄在耳背的微痒气息,沉沉地阖上了眼。
-
金秋十月的风光大抵算得上是这查案旅途中的唯一嘉赏。
马车驰骋过金灿灿的稻谷田,又过层林尽染的山林。
阳光馨甜香暖,微风和煦轻柔。
他们要到昌南县,找到一名老妪。
据崔淼所言,老妪的丈夫当年曾经参与了昌南河堤的修筑,而后便是死于河道冲毁后的洪水中。
“崔淼说老妪门前有棵大槐树,是在金城河堤修成那日栽下的。”
当年昌南河堤被毁后,圣上震怒,命人重修河堤,更名为“金城河堤”,寓意永固。
按照崔淼给的地址,花芜和萧野很快便找到了种在金城河堤边上的大槐树。
可是槐树下的人家,木门从外头落了锁。